陸則上前一步:“嬸子費心了。”
“這有什麼費心的,你們兩個孩子在外頭。”許母笑道:“行了,我也不留你了,早點回去路上還暖和點。”
她側過身子,看著兩個孩子推著車往外走,麵上有些不舍,卻還是道:“平常就不用回來了,大冷天的來回一趟也難受。過年的時候小陸你得來我們家過年,啊。”
陸則回頭衝她笑:“知道了嬸子,不會跟您客氣的。”
許青延又跟母親說了兩句話,這才坐上車後座,衝許母揮揮手。
許母上前兩步,又道:“這帶這麼多東西也挺累人的,小陸你也彆慣著他,讓他騎,他騎得動!”
陸則隻笑著說好,至於聽不聽,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車子一動,兩人的距離就慢慢遠去。因為後麵東西多,許青延就摟住了他的腰,兩人身子就不免貼得極近。
許青延有些不自在,幾次三番想要往後靠一點,但鄉村的路不平整,時不時就有個坑啊什麼的,他便總是控製不住往前貼去。
他抿著唇再次拉開距離,陸則忽然伸手過來,扣住他的腰往這邊貼了貼:“亂動什麼?”
許青延紅著臉,小聲說:“不動了。”
兩隻手緊緊摟著他的腰,再沒亂動。
回去後天色還沒黑,許青延自告奮勇讓他先進屋歇著,自己去了廚房燒了熱水。正好還有昨天剩的雞湯,又把雞湯熱一熱,順帶熱了兩個許母讓帶過來的饅頭,晚飯吃的也是心滿意足。
吃過晚飯後,兩人照舊在西屋裡待著,一個學習一個工作。
許青延拿過英語練習書,寫完了一份試題後,便又頻頻往陸則的方向張望。
青年不知在處理些什麼,神色專注認真,白色的燈光自頭頂打下,給他整個人覆上一層瑩亮的光輝,優越而挺拔的鼻梁更是在唇上打下一道陰影,整個人的五官愈發立體深邃。
許青延看著看著,就不由出了神。
直到陸則抬起頭,叫了他一聲,他才反應過來。
“啊?”他懵懵地眨了眨眼,陸則笑道:“看著我發什麼呆呢?”
許青延支支吾吾:“就是,想問你一道題,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有啊。”陸則懶洋洋地道,拖著椅子坐到他旁邊,看了眼那道題目,又目光含笑的看著他:“但你還沒回答我呢,發什麼呆呢?”
許青延抿著唇不說話。
陸則也就不說話,就那麼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半天後,許青延總算忍不住了,羞惱地開口道:“你太好看了行不行?”
他頓了頓,又有些理直氣壯道:“本來就是嘛,你一個大男人,誰讓你長那麼好看的?也不知道招惹了多少小姑娘。”
陸則忍不住笑:“是,我的錯。”
許青延偏過頭,臉色泛紅,也覺得自己簡直是在胡鬨。
偏偏陸則還慢慢在他耳邊道:“但是小姑娘是真的沒有,嗯……小夥子這倒是有一個。”
許青延回頭瞪他,陸則順手呼嚕了下他的毛,整個人的頭發瞬間就淩亂起來,看起來更像是一隻炸毛的貓。
沒等許青延生氣,他就已經十分自然的拉過了書,問他:“哪裡不會?”
許青延看著他,滿臉憋悶地給他指了指一道題。
陸則今天喝了酒,雖然已經散了很多,但衣服上現在還殘留些酒氣。
許青延坐在他車後座的時候聞到了,現在和他靠的那麼近,鼻尖又是隱隱約約的酒味。
他不知道為什麼,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
腦子一半放在陸則沉厚的聲音上,一半在出神。
“延延。”直到陸則忽地喚了他一聲,他才怔怔地抬眸:“什麼?”
他反應了一會:“你叫我什麼?”
“延延?”陸則偏著腦袋又重複了一遍:“叔嬸這麼叫你還挺好聽的。”
許青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陸則又垂眸問他:“我不能叫?”
兩人靠得有些近,近到許青延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微熱的酒意,帶著不那麼灼人的溫度,讓許青延頭腦都暈乎乎的。
“沒……”他低頭看著練習書,說:“能叫……”
沒什麼不能叫的……
陸則便又在他耳邊喚了一聲延延,他越喚,許青延的耳根便紅上幾分,到最後耳垂幾乎都能滴出血來。陸則似乎覺得有意思,抬手摸了摸他的耳垂,道:“耳朵怎麼紅成這樣?”他聲音含笑:“又是爐子烤的?”
許青延一個激靈,整個人險些要跳起來,瞪著他指責道:“你亂摸什麼?!”
陸則眨了眨眼,十分無辜。
許青延心跳的呼吸都有些紊亂,他色厲內荏道:“不準摸了!”
陸則眸中閃過一抹笑意,麵上卻端的認真:“好,我不摸了。”
許青延這才坐了下來,咽了口口水。
但身邊有個人在,他怎麼都有些坐立不安,這下心思是百分百投入不到學習上了。
他開始收拾書桌:“我、我都聽懂了。”他站起身道:“我有點困了,我去兌水洗漱了。”
說著,沒等陸則開口,就急匆匆地出門。
之後洗腳的時候,更是無比乖覺,半分都不敢動,洗完就起來,一個人上了床。
陸則也怕真把他逗惱了,收斂了許多。
躺在床上的時候,許青延覺得自己很不對勁,但要具體說哪裡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隻是整張臉都埋在了被褥裡,隻露一雙眼睛在外麵,看著漆黑的房頂,強行要求自己入眠。
月上中天,夜深人靜,許青延呼吸漸漸急促,他猛地睜開眼,坐直身子,感覺到身.下的潮濕,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