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默對視了很長時間,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人出聲。
陸小鳳左看右看發現了兩人的不對勁,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介紹對方,輕咳了一聲:“這位是七童的義父。”
花滿樓閉著眼睛對著目光瞥向自己的西門吹雪點了點頭。
西門吹雪不露痕跡的轉移視線,目光如炬的看向了謝離歌,語氣十分肯定地說道:“你很強。”
“我不用劍!”謝離歌淡淡的出聲,十分不客氣拒絕了西門吹雪,他來到萬梅山莊的路上看的便是有關於西門吹雪這個人的消息,書中說他癡於劍道且一生都在追求劍法,更加熱衷於用劍的人比拚。
謝離歌立馬拒絕了他,倚在假山上,目光淡淡的掃過同樣麵無表情的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得到拒絕的回答,立馬皺起眉頭。
“你的內力很強,我隻會與你比武。”
西門吹雪坐在石桌上,背脊挺直,說道也是清晰可聞,緩緩吐出,如同這個人一般鋒利而堅韌。
手中白綢纏在了長劍之上,十分緊密,西門吹雪將劍納入懷中,看向了假山下麵的謝離歌。
謝離歌挑眉:“你確定?”
呦嗬,他今天還真是漲了見識了,有人竟然主動找上了堆滿禦勁的花間,他看向了西門吹雪的血條,很長很厚很硬,不自覺有些手癢起來。
他默默的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玉笛,後背也不靠著假山了,神情逐漸正經起來。
西門吹雪點了點頭,目光毫不避閃的看著謝離歌,道:“自是確定。”
“可是我此番過來並不是與你比武。”謝離歌笑了,他蒼白冷淡的臉看起來十分脆弱,嘴唇很薄,然而周身的氣勢卻讓人不敢小看。
西門吹雪不解:“為何?”
“為了找你治病!”
“我隻是劍客。”西門吹雪皺眉,他看向了謝離歌:“劍客隻會殺人。”
殺人的劍客卻主動救人,西門吹雪並不願意。
謝離歌嗬嗬一笑,目光掃過了西門吹雪皺起的眉頭,道:“如果答應,我自可答應與你陪練。”
他作為花間也是出手傷人的,陪練根本不可能,不過可以作為交換條件。
一邊隻是出手救人一次,另一邊則是可以找到新的對手,孰輕孰重對於西門吹雪一目了然,他十分乾脆的開口道:“可以。”
“不過在比試之後。”
謝離歌頷首:“當然!”
西門吹雪立馬從石桌上站起身,起身向外,手中長劍抱在懷中,準備找個比試的地方。
眾人跟在他身後前行,中途路過一個開滿花朵的梅林,厚厚的白雪積壓在枝頭,枝頭下麵是一片空地,差不多有兩個屋子的大小,一抬頭,甚至能夠看到一碧如洗的天空。
陸小鳳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他原本還抱著假如謝離歌不用劍西門吹雪應該不會提出挑戰的奢望,結果還是失敗了。
他的好友一如既往的癡迷於劍道。
他有氣無力的拖著身軀跟在前麵兩個人身後,來到了空地旁邊的台階上一屁股坐下,捧著臉看向了空地中間的兩個人。
花滿樓溫和的笑了笑,懷中檀書十分閒適的呆在他懷中。
“此劍乃是天下利器,劍鋒三尺七寸,淨重七斤十三兩。”西門吹雪握住手中長劍,舉至身前,對著謝離歌說道。
白衣勝雪,烏發長劍,冷漠無情的好似一座雕像,隻有談到自己喜愛的劍時才露出幾分活氣。
聽到對麵的介紹,謝離歌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玉笛,捏緊,觸手溫潤,學著西門吹雪的話笑眯眯的說道:“玉筆,長二尺,重二十七兩,乃是昔年友人所贈。”
一說完,對麵的西門吹雪持劍飛來。
快,快如閃電。
西門吹雪手中的劍仿佛活了一般,巧妙的繞過了身前的阻礙刺向了謝離歌,謝離歌見狀,立馬扔了個太陰過去。
一轉身,他已經遠離了西門吹雪。
他轉過頭看向了目光陡然亮起的西門吹雪,臉上揚起了微笑,笑話,他一個花間乾嘛跟人打近站,斷讀條,爆玉石,遠離千裡之外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