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無論小皇帝怎麼掩飾, 謝離歌最終還是帶著葉孤城和陸小鳳大刺刺的離開了太和殿。
原本守在殿前的眾將士自動分開一條路,容三人通行。
紫禁之巔。
重新開始的決鬥,同樣的場景,兩個同樣白衣勝雪的身影在相對而立, 鋒利的劍氣在兩個人形成了個圈。
忽然間,一聲龍吟,劍氣衝霄。
葉孤城劍已出鞘。
劍在月光下看來, 仿佛也是蒼白的。
蒼白的月, 蒼白的劍,蒼白的臉。
葉孤城凝視著劍鋒, 道:請。
西門吹雪沉默的拔出劍, 同樣的開始了招式。
劍是信仰, 也是生命,
兩名劍客此刻已然變成了他們手中的長劍, 劍鋒並沒有接觸, 外人看來兩個人的移動十分緩慢, 手上的招式卻瞬息萬變, 一些懂得人則看的目不轉睛, 這是最為頂尖的劍客之間的決鬥, 從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他們貪婪的掃過兩個人的劍勢。
葉孤城的劍就如飛仙島上麵的雲, 自由而隨意。
西門吹雪的劍則如同傲然挺立的梅, 九分的冷淡,一份的隨意。
陸小鳳站在謝離歌的旁邊焦急的看著上麵的兩個人, 指尖已然變的冰冷,這兩個都是他的朋友,兩個人如同命運一般,有一個人肯定要死去。
就在此時,上麵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兩柄劍用儘全力刺出。
陸小鳳眼睜睜看著西門吹雪的劍已然率先刺進了葉孤城的胸口,葉孤城的劍好像慢了一拍,隨後他閉上了眼睛。
手鬆開了劍。
長劍緩緩掉落到地上。
“伯父!”陸小鳳焦急的喊道:“有勞您了。”
一旁的謝離歌則立馬提起大輕功左手運筆,幾個招式之間跳到了正在決鬥的兩人之間,此刻葉孤城已經陷入了昏迷,謝離歌一隻手個芙蓉並蒂熟練的將西門吹雪的攻勢穩下來,另一隻手抱著葉孤城正跳到一旁,食指湊到鼻尖,感受到微弱的呼吸聲,忍不住鬆了口氣,幸好,還活著。
他抱起葉孤城準備往回走,突然,聽見了身後有道男聲響起。
隨後便是一道急促的腳步聲想起,丁敖揮劍攔住了謝離歌的去路,厲聲道:“你不能將這個人帶走,他乃是朝廷重犯,即使是屍體也必須要留在這裡。”
謝離歌轉過頭看著他:“你是想要留下我?”
大概是因為救人遲了的緣故,謝離歌的心情並不好,聲音有些沙啞,黑夜之中響起讓人不禁想起捕獵中的毒蛇,後背忍不住一冷。
丁敖也被嚇著了,他咽了咽口水,勸道:“前輩息怒,您何苦要與這亂臣賊子扯到一塊兒。”
謝離歌淡淡的說道:“昔年,我與他父親有些交情,如今隻不過是幫故人善後罷了,怎麼?有問題嗎?”
陸小鳳此刻也站在了謝離歌的身後看著丁敖,此刻他已經堅定了自己的立場,而一開始的西門吹雪則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丁敖的身後,威脅之意儘顯。
而一開始守在旁邊的眾將士看見自己的頭領被困,紛紛對視,齊齊往前麵跨了一步。
“且慢!”魏子雲麵色沉重,他雙手緊握,目光看著被包圍的丁敖隨後又轉移到旁邊麵無表情的謝離歌臉上,緩緩道:“放人。”
“ 統領!”丁敖忍不住喊了聲。
“閉嘴!”魏子雲嗬斥道,隨後對著為首的謝離歌一抱拳道:“前輩聞名江湖,武功早已獨步天下,離開皇宮晚輩自然無法阻攔,隻不過晚輩還是要說的就是,這是職責所在。”
他們這些大內侍衛首先效忠的便是皇帝,其次的才是其他人,葉孤城這次謀逆魏子雲他們自然不可能放過。
君辱臣死。
他們願意為自己的君主拋棄自己的性命。
陸小鳳歎了口氣:“可是你卻放過了我們。”
魏子雲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陛下仁慈,讓眾俠客早日出城,死活不論。”
也就是說這次葉孤城刺殺的事情被輕輕放下,算是在皇帝心裡留下了案底,我知道你還沒有死透,不過我也不願意追究你責任,當然下次你要是還敢再犯的話,那就是新仇舊恨一起算,顯然這是皇帝退步的意思。
謝離歌挑眉,覺得這小皇帝十分有意思。
想了想,他終究還是沒有去找小皇帝,抱著葉孤城往城外客棧飛去,西門吹雪緊跟著他,至於陸小鳳則被魏子雲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