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遠處陽光露白, 陽光照耀在眾人身上,雪亮的鎧甲上閃過累累寒光,手握□□,看著練武場上的一大一小。
不遠處的圍牆環繞四周, 阻擋了外麵的目光,練武場離地麵差不多兩個台階,謝離歌看見呂布上來了, 目光冷冷的看著他。
呂布同樣抽起了刀, 凝重的表情看著對麵高大俊朗的將軍。
四周一片寂靜。
呂布漸漸感覺自己在謝離歌目光下的壓力漸重,他感覺自己自己身上好像背了一座山, 根本邁不動步, 淡淡的殺意接觸到空氣彌漫到他身邊, 他□□的皮膚反射性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 雙手不由自主捏緊了刀柄。
觀站台上的幾位將軍目光很快就將這一切儘收。
其中一位體型強壯的將軍忍不住搖了搖頭, 看著下麵幾乎快要炸毛的呂布, 歎了口氣:“小將軍這是要輸啊。”
比武講究的是先聲奪人, 不管實力到底如何先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不能怯弱, 好比戰場上兩方對壘, 點將之戰論的就是先聲奪人,一方將軍得勝, 他身後的士兵也會氣勢大漲, 也更容易打勝仗。
觀戰台的眾將軍那是在謝離歌手下混過多少次的老油子了,至今對於對方手中一刀一盾心有餘悸, 特彆後者周圍那好像從重重血海中出來鋪天蓋地的血煞氣,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了,除非你一開始就抱有必死的心態,否則必敗無疑。
另一位將軍點了點頭,目光掃過一旁的黑甲將軍,眼底透露崇拜,語氣十分自傲:“咱們將軍那可是斬過鮮卑首領的人!”
在涼城人的心中,董卓就是神!
這位將軍是土生土長的涼城人,他跟隨著前者擊退過無數試圖強攻涼州的異族,目睹了黑甲將軍一次又一次的殺退敵人,保護了身後的百姓,從一開始的膽戰心驚到驚恐不安再到談之若素現在的冷靜自若。
這是那個人給予他們的底氣。
所有涼州人都相信隻要有他的存在,涼州永遠都不會破!
“是啊,那可是將軍!”
“哈哈,要動手了?”
“誰?”
“我猜是小將軍!”
坐在台中間一言一語說道,對於他們來講這場練武與其說是決鬥,不如說是教孩子,他們將軍在用自己的一舉一動告訴小將軍他未來會是什麼樣子。
果不其然,呂布終於承受不住壓力率先動手了。
右手捏緊手中陌刀,呂布咬牙頂住那屍山血海一般的壓力直接衝到黑甲白翎男人麵前,往上一挑,劃空了。
又是一刀。
嘣!
那男人右手陌刀直接壓住了攻上來的呂布。
刀刃相互抵住,彼此可以聽到心跳聲,呂布隻感覺自己手中陌刀有千斤重,他已經快要握不住了,耳邊也聽到了冷冷的聲音。
“在戰場上我就是你的敵人,手中武器每一次都必須力氣用到極致,你的天賦很好但是天賦並不代表一切,死掉的天才也隻是普通人而已。”
從上到下的攻勢慢慢加強,呂布隻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
聽到謝離歌冷靜到恐怖的話語,隻感覺自己心中有什麼猛獸被放了出來,一股子憤怒被他憋在了心中,又是一刀直接對著那張討人厭的臉砸了過去,又被擋住了。
擋住的很是輕鬆。
呂布看著這一幕,雙目欲裂,他隻感覺自己心中那堵牆好像霎那間消失了一般,憋屈了許久的憤怒如同洪水一般爭先恐後的湧了出來,俊美的臉已經完全被瘋狂充滿了,胸前的暗金色瓔珞晃的十分急促。
想要發泄!
想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摧毀!
呂布心中隻有這一個念頭,周身慢慢開始彌漫出淡淡的血霧,觀戰台上的眾將自然也沒有錯過這篇,他們心頭不由自主地閃過了以往自家將軍在戰場的表現,兩者同樣的周身血霧繚繞,同樣的煞氣衝天。
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心裡已經有了定數。
底下的練武場依舊十分火熱,觀戰的眾位將士隻看到兩個黑色身影在場上瘋狂移動,時不時交接在一起,發出金石相擊一般的悶響聲。
一個小小的身影被擊退了很遠,黑甲金冠的呂布彎腰吐了口血,絲毫不在意的吐掉,雙目凶狠的盯住那抹高大的身影,左手直接掄起大盾砸了過去,整個人不怕死的重新衝了上去,緊接著又是一連串的金石聲,幾十斤眾的鎏金玄鐵大盾繞著兩個人飛舞。
大盾底下的眾將士已經十分熟悉了,每次城站的時候他們將軍身邊都會繞著大盾,每次大盾出去都會帶回無數的人命,也是那些異族們的夢魘。
他們卻眼睜睜又看見一個同樣的鎏金大盾出現在半空中,後出現的大盾相比與一開始的大盾盾麵上的傷痕要多上很多,血煞氣也要濃厚不少,麵對急衝衝殺過來的大盾也是冷靜自若,時不時閃避,然後一舉砸地它退了不少。
呂布又被擊退了,同樣的,還有他的鎏金大盾。
他眉眼間的憤怒越來越濃厚,手中陌刀被他捏的發出咯咯的響聲,他的情緒已經被周圍的血霧感染了,完全喪失了理智。
呂布殺氣騰騰:“殺!”
還沒等他發泄自己心中怒火的時候,察覺到不對勁的謝離歌立馬抽身來到了呂布麵前,看著倒在地上的小崽子眉眼間憤怒的表情,知道這是被怒氣值影響了。
“臭小子,給老子消停會兒!”一聲冷哼,直接拎起地上的呂布上下抖了幾下,謝離歌藝高人膽大完全無視了後者手中要人命的陌刀和大盾。
晃了幾下的動靜沒有絲毫作用,呂布不但沒有清醒反而被挑釁了一般越來越憤怒,雙目血紅的直接用陌刀劈向了拎住他的謝離歌,雙腳離地半尺,直接踹向了手中胸前。
這兩招要是硬抗即使是謝離歌也不死非殘。
刀勢夾雜著烈烈的冷風,謝離歌反射性的頭一歪,躲過了攻勢,另一隻手在將呂布踹過來的雙腳一扭,很好,這招也沒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攻擊了他還不自知的呂布,目露寒意,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場下的眾將士看見這一幕紛紛咽了下口水,目光掃過謝離歌手中暈頭轉向的呂布,完全是一種看待烈士的目光。
哇塞!真的有人敢在將軍說停了之後偷襲將軍唉!
話說那些偷襲了將軍的瓜娃子後果是怎麼樣來著?
陣仗前麵的兩個將士用目光相互對話。
“嘖!”練武台上的謝離歌不爽的砸了下嘴,揉了下手腕,收起了內力,熱了下身,當著眾將士的麵開始扯呂布的臉。
那張俊俏的小臉被謝離歌大手扯的十分淒慘,兩頰通紅,刺痛無比,在這樣的刺痛下呂布終於慶幸了過來。
一清醒他就看見湊在麵前冷笑的謝離歌,不由自主的愣住了,疑惑地發問:“義父?”
聽到這句話,謝離歌發泄一般的捏緊了後者小臉,害的呂布說話都有些模糊不清。
“竟然被怒氣值影響了神智,該說你心境不夠呢?還是說你曆練太少?”謝離歌大手一捏,扯了扯,挑眉說道。
呂布兩頰被扯,說出的話語模糊不清:“歐布似骨異的……”
謝離歌道:“你說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
話是這樣說,他目光掃過臉頰被揪紅的呂布,冷哼一聲,還是鬆開了手。
呂布立馬倒退一步,齜牙咧嘴的揉自己刺痛的臉頰,心裡也有點不好意思,正準備道歉的時候,一抬頭就看見逆光處謝離歌唇角那抹充滿了不懷好意的微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還沒問出口,耳邊聽見謝離歌冷淡的聲音。
“眾將士聽令!”
“是!”
台下的將士們立馬神色凝重,目光齊齊的看著練武場上的黑甲白翎將軍,聲音短促而整齊,沙場的血煞圍繞在眾人四周。
“本將軍準備成立新的軍隊,所立隊伍屬於我的親衛,武器乃是玄盾陌刀,名為蒼雲!”
觀戰台上的眾將聽到自家將軍要成立親衛的消息,全部都沸騰了,急衝衝的來到了下麵,如狼似虎的跑到了練武場下麵,用行動表示隻要與將軍有關的一切他們都要參加。
“咳……,副將以上不得入內!”謝離歌看到這一幕,咳嗽了一聲。
眾將目光立馬哀怨了,看向對方的目光如同看向負心漢一般,憑什麼不讓他們參加,他們也想要成為將軍的親衛。
與之相反,原本站在一旁的將士們聽到了這句話,各個都激動壞了,他們聽見了什麼!!將軍說要成立自己的親衛了!!
親衛啊!!
涼城的每一位守城將軍都會配備親衛隊,前麵曆任都是如此,隻除了現在的董卓將軍,不少人一直期待的卻在後者一再堅持下不舍放棄,原本還準備勸的莫名其妙的被忽悠了,他們還以為這事恐怕這輩子都無法看見。
現在他們竟然聽見要成立親衛了。
站在一旁的副將們心裡憋屈成一團了,目光掃過隊裡那些興奮不已的將士,心裡默默記下名字,準備事後報複,他們竟然沒有辦法參加,頭一次感覺副將當得這麼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