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來使懷著這樣的想法與賈詡相談了很久,兩個人表麵上相談甚歡,實際上各懷鬼胎,隻不過相比之下賈詡要輕鬆很多,他一邊喝著茶一邊看對麵的京城來使明明十分焦急卻努力按耐住的樣子,沒成想他時不時掃過門口的目光暴露了他。
門口這時也傳來不疾不徐的腳步聲中間夾雜著盔甲相互碰撞的金石聲音,房門被宮人推開了,後麵站著個冷漠的黑甲將軍。
這位黑甲將軍身上的血煞之氣幾乎離好遠都可以感受到,眾人□□在外麵的皮膚忍不住泛起了雞皮疙瘩,還有的被這個煞氣一衝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京城來使看見這位將軍第一眼就明白這位的身份-董卓。
涼州城的守城將領,雄踞一方的軍閥,也是那些異族們的心腹大患,據說不少草原異族被他手底下的蒼雲軍殺的崩潰而逃,至今異族孩子都以他為夢魘,以前他以為這些話語都是誇大其詞,現在他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小瞧了這位將軍。
不在場的人沒有辦法知道麵對這位的壓力,京城來使從黑甲將軍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好像有一座大山壓在心頭,那一步一步踏進來的腳步聲更是如同閻王的手底下的勾魂使者,他人不憋住了呼吸聲卻還是不小心對上了黑甲將軍您的眼睛。
那是一雙冷漠無情的眼睛,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夠引起他的注意,眼底的煞氣讓京城來使那瞬間懷疑自己就是待宰的羔羊,那黑甲將軍則是高高在上的捕食者。
謝離歌餘光瞥了眼兢兢戰戰的看著自己的京城來使,不明白後者為什麼一副懼怕的眼神,麵白無須,動作間帶有女氣,說話的時候也是未語三分笑,看來是宮中之人,想了想現在在位的是大名鼎鼎的漢靈帝,謝離歌頓時明白了。
曆史上漢靈帝時期正是宦官們掌權最為鼎盛的時期。
不過謝離歌不喜歡和這群人打交道,轉過頭看了眼笑意潺潺的賈詡道:“先生喚某何事?”自從兩個人交談甚歡之後,相互之間的稱呼也就變了,賈詡對待謝離歌的態度變換了很多,其中最明顯的就是他不再藏拙了。
謝離歌也作出了相應的改變比如說他不再威逼賈詡做他不喜歡的事情,儘可能將自己的信任給他,主動用類似平等交流的自稱。
賈詡聞言,含笑看向了旁邊恨不得躲到地縫間的宦官來使,意有所指道:“將軍的疑問可要等使者大人來說了。”
賈詡說到底在軍中並沒有一官半職,京城下來地方的使者官位少說也得有四品,叫聲使者大人絕不對過,而賈詡之所以能夠憑自己白身的身份接待這位,最重要他名義上是將軍府的最為心腹的謀士,好比戰國的門客。
看來這是有事情找他,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一聽京城有事找他,謝離歌立馬暗暗提高了警惕,彆的不說,他對於現在這位龍椅上坐著的那位皇帝的腦子就很不信任。
無他。
這位皇帝的昏君名聲實在太大了。
古往今來無數詩句都在描述這位的昏君事跡,其中最為出類拔萃的就是大家耳熟能詳的《出師表》,沒錯,就是諸葛大大寫的那篇。
其中有一句話,大家應該十分熟悉:“先帝在時,每與臣論此事,未嘗不歎息痛恨於恒、靈也”。
這位所謂的靈帝便是如今的在龍椅上坐著的漢靈帝了。
謝離歌坐在了上首,端起手邊的茶杯輕輕品了一口,吹了吹氣,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京城來使道:“那不知大人從京城來到西涼是有何要事?”
在謝離歌看來自己說出去的這句話十分平常,他也沒有說要加大壓力,隻不過目光十分平靜的掃了眼對麵的京城來使。
那使者的臉色立馬就變白了,結結巴巴地說道:“將軍說笑了,奴、本官這次過來乃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前來涼州的。”
“哦?”謝離歌表情有些驚訝,似乎沒想到自己真的得到了回答,他還以為這位“何事?”
“陛下的密折在此。”那宦官從懷中掏出了明黃色封麵的折子,上前遞給了謝離歌。
謝離歌挑眉,接過了密折看著後者戰戰兢兢的送出折子後立馬往後一退。
原本按理說應該是身為使者的宦官當眾宣讀有關折子裡的事情,沒想到後者被謝離歌進來時候的動靜一嚇,竟然不敢宣讀,想來是害怕謝離歌一生氣將他腦袋被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