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缺沒有出聲。
謝離歌想起了那段與姐姐掙紮與江湖上的時間,嘴角輕輕勾起,狹長的眸子出現一絲懷戀。
那是他為數不多輕鬆的時刻。
邀月性情清冷卻總是護著他,閉關去除心魔的時候更是一直守候,直到出了一件事情。
那是燕南天與她相戀期間,邀月謹慎地守在他的身旁,他閉上眼睛安心的閉關去除心魔,沒想到中途出了一件意外,不知道是什麼人將他們閉關的場所透露給了仇人的長輩,那是個經年的老怪物,武功高強,性格狡詐,知道自己不敵謝離歌就藏了起來,一直忍到了閉關中途,這才現身。
邀月自然不敵那老怪物,還是謝離歌強忍著心魔複發的危險出了手,宰了那老怪物,不過到底還是留下了後遺症,係統發布了懲罰,他不但要以女裝示人還要公布全天下他是個女人。
邀月不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她隻看到了弟弟吐血倒地的樣子,甚至在那之後性情大變,越發像個女孩,她沉默不語。
那天夜裡,邀月離開了,一連幾天沒有身影,回來後輕輕地說了一句,她與燕南天之間斷了。
那天,天氣是夏天。
蟬鳴不斷,吵得人心發慌。
自那天之後邀月的性情越來越冷漠,氣質也越發出塵,武功也越來高深莫測,他不知道是那功法的原因還是其它的。
花無缺似懂非懂。
謝離歌也不在意,輕輕拉著花無缺往前走,燕南天過來想要乾什麼他自然一清二楚,莫不是求個複合罷了,從前他愧疚無比,心裡認為是自己的原因讓這對鴛鴦散了。
然而,還沒等他醞釀情緒。
邀月就發現了,她輕輕一笑,說清楚了兩個人當初的分手情況。
她提出分手的時候,燕南天並沒有沮喪,正相反,他鬆了口氣。
他當時也正在拜師學藝,少年好強,眼見同輩人超過自己,自然不願意,認為是兒女情長耽誤了自己,邀月的分手不如說十分合他信息。
謝離歌至今還記得當時邀月漠然的表情。
目光透過時光看向回憶,沒有懷戀,沒有恨意,好似話中之人不是她一般。
“他有事情要做,我同樣也有,兩個人的年少相遇有時候是個美好的事情,花開花落,不必太過強求。”
這句話謝離歌一直銘記於心,他感覺到憋得慌,情緒壓抑在心裡,彈簧一般緊緊繃著,直到看見了燕南天,終於爆發了。
壓著燕南天一頓猛揍,不僅如此,他還讓花無缺上了。
路不長,謝離歌拉著花無缺繞過了麵前的轉彎,麵前就是一道拱門,門上麵纏繞著許許多多的藤蔓,離老遠就能看見,更不用提後麵那顆三人合抱粗的參天古木了。
正是花無缺住的小院子。
穿過拱門,立馬出現一座精致華美的大殿,殿門前寬闊的場地上用潔白如玉的大理石鋪好了,四周更是清灰色圍牆圈成了個小院子。
謝離歌抬起頭看了眼古樹,目光順著樹乾看見了下麵的草叢上凹下去的痕跡,挑了挑眉,拍了下花無缺的小腦袋:“又在樹下睡了?”
花無缺嗯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道:“困了。”
謝離歌一看小孩懂事成這樣,也不忍心責備了,道:“下次注意些就是了。”
花無缺抿嘴一笑,他知道自己小姑姑這是心軟嘴硬了。
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淡金色的紋路在他的額頭彌漫出淡淡的金輝,粉色精致華美的小衣服穿在他身上十分好看,小巧的腳踝上是串精致的金色鈴鐺,一走就是一段清脆的響聲,走到了古樹下麵,響聲截然而止。
謝離歌停住了步伐,看向了下麵的花無缺,挑眉問道:“自己回去?”
花無缺轉過頭看了看自己的宮殿,殿門開著,從他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出殿門口大門後麵出現白色的衣角,想來定是有人藏在後麵,他也沒有戳破,收回了眼神,抬頭回看了謝離歌。
謝離歌笑了。
“你不舍得?”
花無缺點了點頭,道:“不舍得。”
這句話一出,謝離歌心裡頓時甜得冒泡泡,恨不得現在立馬就將沉睡中的係統踢醒,聽聽,他兒砸說什麼,說舍不得他!!!
當然,即使心裡有千萬個草泥馬狂奔,咱們的謝離歌大大還是保持了自己基本座位家長的威嚴,衝著殿門揚了揚下巴。
“明天就能見了。”
花無缺轉頭準備回去了,神情有些猶豫,走到一半又回了頭
“小姑姑,大姑姑會與燕南天複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