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妍眼睛發亮地收下了他的讚賞。
馬車開始往宋家山城的方向過去,距離有點遠,即使是兩架馬車也需要差不多十天的樣子,幸好慈航靜齋的人似乎有求於宋缺,停留的時間很長。
謝離歌一路上看看花,看看草,可他就是不看下麵欲言又止的石之軒,看著這蠢兒子就生氣,所以謝離歌選擇不看他。
至於想要說話?
抱歉,他年紀大了,聽不見。
石之軒有苦難言。
祝玉妍樂的看見自己的死對頭難受,總之一句話,石之軒不爽她就爽了。
謝離歌不想聽,石之軒自然不敢強行說話,畢竟敢在這位麵前強撐著的,他的記憶中大多已經死了。
馬車到了宋家山城的郊外,停了下來,外麵的魔門教眾輕聲道:“老祖宗,宋家山城到了。”
聽見聲音,謝離歌睜開了眼睛,正好盯住了有些坐立不安的石之軒,一雙血眸緩緩睜開,眼底是數不清的腥風血雨,血氣慢慢彌漫在馬車當中。
石之軒被看一眼,僵住了。
“你想下去?”血眸的僧人看向他緩緩地說道。
石之軒心神大動,他擔心自己與碧秀心的女兒會被慈航靜齋的人說出來,一旦在自己父親麵前說出那個孩子的下落,他都不肯定會不會救回那個孩子。
這是他的父親。
可是他更清楚他的脾氣。
石之軒識趣地選擇了沉默,不願意開口,一旦開口的話很可能會被父親看清楚破綻。
謝離歌了解自己這個兒子,他幾乎第一眼就看清楚他在隱瞞什麼,目光掃過他俊朗的麵孔,冷笑了一聲,不再談論這個話題。
“會有人主動告訴本座的。”
他從馬車掀開簾子下去,雙腳踏在地上,閉眼感受宋家山城裡麵的動靜,龐大的內力開始無聲無息地往四周散發,在天空中往下麵看,幾乎將山城中的一景一物收在眼底,而在山城的中央一群清麗女子正在宋府裡麵做客,宋缺的兩個兒女麵帶怒色,而道袍女子們後麵嘖是一個老年道人,與道人想對的是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人。
“誰!”不怒自威的中年人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抬起頭對著半空中怒喝道,他的對麵寧道奇也是一臉凝重地看向同一個地方,他們能感受到那個地方有一個不亞於他們的存在。
或者說實力要遠遠高於他們。
宋缺心裡驚怒無比,自從他成為宗師之後就再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所有人都對畢恭畢敬的,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的進來,如果不是對方主動出聲,他恐怕還發現不了對方。
半空中突然響起低沉沙啞的聲音,:“嗬嗬,果然是慈航靜齋的這群假尼姑,嗯?為首的這個本座竟然沒有見過?”
“修習的心法倒是和地尼一個味道。”
“你就是梵清惠吧?”
慈航靜齋師妃暄為首的人紛紛抬起頭,她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立馬看出了各自眼底的驚訝,她們不明白自家門派到底在什麼時候惹上了這樣的老怪物,觀後者對於慈航靜齋態度的不在意,顯然在世俗中已經在正道中有些超然位置的慈航靜齋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師妃暄臉色十分難看,彆人或許不清楚,但是剛剛那個聲音中所提地尼乃是慈航靜齋開門祖師,那個人用這樣的語氣提起,莫非與開門祖師是同一個時代的老怪物。
師妃暄目光平和地看向上空,不卑不坑的道:“前輩所提乃是晚輩家師,晚輩乃是師妃暄,不知前輩來到宋府有何貴乾?”
遠在郊外的謝離歌聽見這句話,目光中流露出驚訝,他沒想到慈航靜齋這麼快就又有了徒子徒孫,這群假尼姑收徒弟都是這麼利索的嗎?
他繼續用內力回答師妃暄的話語:“隻是想找故人問一下本座兒子的事情。”
“一些誤會總是要解開的。”
“如果不想要在宋家山城中大打出手,你們可以出郊外,本座在這裡等你們。”
師妃暄聽完這話,還準備問什麼的時候,天空中已經沒有任何痕跡,似乎有什麼東西走掉了一般,她看向了寧道奇,隻見那位道人輕輕搖了搖頭。
“他已經走了。”
寧道奇內心震撼無比,他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竟然有人在兩位宗師眼皮子底下來無影去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