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晶譏笑，“也不怕風太大閃了舌頭。”
轟隆。
晴天一個響雷。
十七班全體異口同聲：“臥槽。”這他媽是老天爺親閨女！
顧沉...顧沉覺得自己的社會主義價值觀收到了劇烈的衝擊。
“媽，您怎麼來了？”陶南陽在一班教室外看著十七班這邊烏拉拉的一片人，心裡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讓學生先做練習題，小跑著過來。看見方晶的身音，她眼前一黑，想也知道方晶找清揚絕對不會有好事。
方晶對陶南陽因為宋傑的事情和自己鬨脾氣還耿耿於懷，見她一臉擔憂看向清揚，心裡的氣更不順了，語氣差道：“她爸骨折住院，我讓她去儘孝心，難道不應該嗎？南陽，你下一些決定做某些事情前，要考慮爸媽的感受。”
“媽，我們說好的，你們不許打擾清揚的生活，你現在這樣算什麼！”陶南陽氣急敗壞，還有這麼多學生在，十七班本來就不好帶，這讓清揚以後怎麼服眾？陶南陽把方晶大力拉出來，對清揚說：“中午再聊。”
方晶猛地甩手讓陶南陽踉蹌了一下，冷笑：“今天她宋清揚不給我個保證，我是不會走的！”她看陶南陽的目光就像看個傻子，在方晶看來，陶南陽還把清揚當做好友，真是蠢得沒邊！
“媽！”陶南陽冷冷道，“我叫保安了！”
“胳膊肘往外拐，你叫啊！”
何晴晴看了半天得出結論，“幸虧我媽沒答應她的合作，在一中囂張，陶老師媽媽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管她呢。”彭雅無所謂道，她看向自始至終氣定神閒的清揚，“咱們班主任怎麼會和陶老師媽媽扯上關係？”而且聽著兩人的對話，似乎裡麵複雜極了。
“我看大魔王沒動真格。”何晴晴篤定道。
“那是自然！”
“還用你說？”
“長眼睛的都知道好嘛！”
正主兒就在麵前，眾人也沒有要收斂的覺悟，清揚聽著嘴角浮起淺笑，視線落在方晶身上定住，“恐怕不能如方女士的意，您不是我什麼人，沒有資格從我這裡得到任何保證！”
“你占了南陽富裕的生活，難道就沒有半點愧疚之心？”方晶不可置信，“你的心是冷的嗎？”
陶南陽大叫：“媽你不要胡說！”
清揚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開口，“就是因為我記著你和陶先生的養育之恩，所以沒有對方女士您的言辭不詳做出任何的反駁。既然您要和我說個清楚，也想知道我的心冷熱與否，我班上四十五個學生都在這裡，有他們的是非觀，有評判能力，我這個班主任呢，也厚顏浪費他們一節課，判判這孰是孰非！”
不用上課，對十七班來說，簡直沒有比這更開心的事！
顧沉掃了方晶一眼，對清揚道：“老師，這是您的家事，我們還是不要...”
“沒事。”清揚好笑道，“你們不是很想知道老師是從哪裡來的嗎？”她經常聽到徐海猜測自己是哪個深山老林成的精，這下倒是能一解他的疑惑了。
顧沉沒好氣瞪了徐海一眼，徐海無辜回視，顧沉又在遷怒了！
“其實我很奇怪，方女士究竟為什麼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口口聲聲宣稱我霸占了南陽的生活？這句話說出來你不覺得好笑嗎？你們把孩子抱錯，難道不應該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責怪二十多年前什麼都不懂的嬰兒？方女士的腦回路，我真是佩服，起碼我從沒見過像您這樣腦回路清奇的人。”
方晶想說話，清揚輕飄飄看過去，接著道：“陶家找到了親生女兒，我沒有賴在陶家不走？除了衣服，我也沒有帶走任何物品。再說說您口中的富裕生活，我從小跟著爺爺奶奶在農村生活，你和陶先生在外創業，好幾年虧得血本都不剩，爺爺奶奶為了給你們減輕壓力，好長一段時間餐桌上沒有葷菜，連過年過節我們都是對付著過，這種情況下爺爺奶奶還不忘定時給你們寄肉寄菜！方女士，這你不會忘了？”
方晶確實沒有忘，她和陶浩德哪怕最哭需要住地下室的時候，也有一口肉吃，老家從沒忘記給他們寄東西過來。
“爺爺奶奶身體不好的時候，我在讀小學，你和陶先生的生意沒有起色，家裡還是一樣的拮據。我每天五點起床，踩著凳子做好早飯，走半個小時去學校，然後下午求著班主任讓我早些回家，去山上撿柴火撿第二天的柴火，然後馬不停蹄的做晚飯。爺爺摔跤骨折躺在床上不能動，奶奶老了沒力氣，老人報喜不報憂，我當時就想啊，爸爸媽媽在外麵辛苦，我可以照顧好爺爺奶奶。”
陶南陽捂著嘴啜泣，方晶不自在撇嘴。
“你說的富裕生活，那是在初中，我承認，你們把我接到城裡，上下學有小汽車接送，櫥櫃裡也掛著漂亮的公主裙...但是，我不認為這一切我配不上。但是既然方女士你要計較，我也確實花了你們陶家的錢，你和陶先生不樂意我報考首師範，氣急了沒有給我學雜費，大學四年是我勤工儉學自己供自己讀的大學，我真正花你們的，是在初中高中，勞煩您回去好好看看賬單，把這六年我的花費算出來，我宋清揚雙手奉還！”
十七班的學生完全聽愣了，他們的班主任以前是過著這樣的日子嗎？
徐海臉上頭一回浮現與他年齡不相符合的狠戾，惡狠狠盯著方晶，“陶家是？你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班主任樂意還錢，是她心地善良，我倒要看看你們臉有多大能伸手接住？”他和他老子去老家住過一回，對於土灶印象十分深刻，反正徐海是從沒升過火的，反而弄的灰頭土臉，他難以想象清揚口中的過去。
“一百萬？一千萬？一個億？”許率隨意晃著手機，笑著問方晶：“方女士覺得多少合適？要現金還是轉賬？”
時域把手中的可樂罐捏的咯咯響，“我看這方女士似乎有些臉熟，回家之後得問問長輩，家中企業是否和您有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