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最後的結果,是以這些學生被罰,宋老師繼續教書為結局。正如蘇芝猜測的,這件事情的最終問題就是學生鬨不鬨的問題,隻要學生的事情能夠擺平,那麼宋老師回歸學校的可能性就極大。這是一個好老師,心係學生,隻不過是害怕了而已。但這件事情被蘇二伯以雷霆之力擺平了下來,學生沒有一個敢鬨,被家長們給壓製住了。
蘇家村畢竟不是其他的地方,村子裡的幾任乾部,都是明事理的,而不是任憑下麵的人胡鬨的。雖然村子也是很緊張,偶爾革委會的人會過來村子裡開會,但是革委會一走,蘇家村該乾部還乾嗎,什麼浪頭都沒翻。
蘇家村一片的風平浪靜,哪怕有些小摩擦,也沒什麼事情。
東升從城裡回來了。這 次的運動,東升倒也沒有受到怎樣的牽連。蘇家是貧農,又是烈士的後代,雖然有人抓著蘇耀宗當年過繼前和老宅的關係做文章,想要把他拉下去,但最後卻又被他完美的解決了。他拿出來的就是,蘇爸爸已經過繼,過繼前已經跟老宅那邊斷絕了關係,斷絕書都有一式四份,除了當事人之外,族老那有一份,人民公社那裡同時留了一份。
東升之所以被人這麼攻擊,原因還是出於升遷。他被上級領導看中,想把他從科長升為副局長,結果就擋了某些人的路,這才被人投了舉報信。
至於是誰投的舉報信,他也猜了個大概。他不是沒有想把對方往死裡整,但是沒抓到對方的把柄,日子也長著,隻要被他抓住一絲鍥機,他就會把對方往死裡整。
敢把他的家人扯進來,那他就絕對不會放過對方。
這次帶著王英母子回家,也是回家看看老人。平日裡他和王英在縣城,十天半個月才能回家一次,每次回來都是帶著妻兒回來的。
王英那次懷孕,又生了一個兒子,此時小兒子才兩周歲不到,小家夥可皮實了,倒有點兒像明亮小時候,所以格外招太奶奶的喜歡。
“你是說,有人舉報你?”蘇耀宗眉頭就要夾死蒼蠅,這是誰這麼可惡?
蘇芝正帶著兩個侄子玩,聽到蘇爸爸的聲音,也停下了玩耍,轉頭就看了過來。
“怎麼回事?”太奶奶也接上了話。
“誰舉報的,並不知道,那人是匿名的。但我猜測,應該是跟我一樣的競爭對手,畢竟把我搞下去了,他就能上來了。”
“這事隻怕沒那麼簡直。”太奶奶卻突然說,“這人是怎麼知道你阿爸的情況?又怎麼可能會突然查你?”這是太奶奶的疑問。
東升說:“要查我們家,其實很簡單,阿爸過繼的事情,村子裡誰不知道?”
蘇耀宗也說:“你太婆懷疑的對,這事透著古怪。我過繼的事情,老一輩自然知道,但是年輕人可都不是很清楚。而且當年我過繼的時候,事情鬨得很大,老輩的那些人很少會去提這件事情,哪怕有人去問,他們也未必會說。這事隻有深入調查,才能把當年的事情調查出來,但卻為什麼被你的對手知道了?沒有知情人彙報,這件事情暴露不了。”
東升一想,還真是太奶奶和蘇爸爸分析的這樣。舉報的對象,隻是他的猜測,可能是自己的競爭對手搞得鬼,但這也隻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就算這是他對手乾的,對方想要置他於死地,如果沒有確切的消息,又怎麼會那麼準確地就調查出來?而且好像一早就知道,直搗黃龍,直切要害。要不是當年阿爸過繼的時候寫了斷絕書,那麼這件事情可能就沒那麼容易解釋了。說不定,他現在也被打成了黑類分子,連工作都可能丟了。
這件事情,絕對沒有他想得那樣,至少沒有表麵那麼簡單。
蘇芝聽著家人長在那分析著這件事情,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太奶奶一句話直切要害。她想起了馬小娟,有誰最了解他們家的情況,自然是他們的親戚,而親戚中最恨他們的是誰,當屬馬小娟無疑了。
也隻有她,恨不得蘇家死。
至於老宅那邊,雖然說嫉妒心有,但還不至於會把這件事情捅出去,因為捅出去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好處。反而會把蘇老婆子和老八在資本家手下做過活的事情再次捅出來。
在村子裡,哪怕被評為了黑類分子,村民們也不會把他們怎麼樣,有蘇二伯在,誰也不會把造反派的那些動作在村子裡施行。
但是外麵的人就不一樣了,一旦被抓了小辮子,那麼他們有可能就會被遊街,這可不是鬨著玩的。所以老宅那邊的人,最多也就是在村子裡撒潑撒潑,但絕對不會把這事弄到外麵去。
所以,蘇芝才會懷疑馬小娟。
按著故事線,那本書的女主早就出世了,慕容詩也嫁到鄉下去了。馬小娟和慕容詩跟蘇家的結,那是永遠也解不開的,慕容詩又特彆會來事。這事,隻怕跟這兩人脫不了乾係,絕對有她們的手筆。
“大哥,你不妨去查查馬小娟。”蘇芝突然建議。
馬小娟?東升皺起了眉頭,他怎麼把這人給忘了?
“嗯,還有慕容詩,感覺他們不會放過我們,借著大運動的機會,他們怎麼可能不生壞?”蘇芝又說。
太奶奶說:“芝芝說的對,這事有可能跟那兩個女人有關。東升,你好好查一查,如果真的是她們乾的,彆放過她們,以前這是打得太輕了。”
一說起打人,他們又想起了明亮。當年,明亮就好幾次招集孩子們,對這兩個女人進行暴打,隻把人打得不敢再來蘇家村。
“我馬上去調查,這件事情我不會就這麼放過。如果真讓我查到是馬小娟和慕容詩乾的,我絕饒不了她們。”
“要是小哥在,一聽到這兩人使壞,肯定又會忍不住爆脾氣,又會去痛打她們一頓。”蘇芝不禁感歎。
蘇家人都沉默了,因為他們也想起了明亮,這孩子都當兵一年多了,其中沒有回來過一次,隻寄來家書與拍來電報,最近更是像失蹤一樣,連電報都沒了。
“明亮不知道過得怎麼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得飽穿得暖,有沒有受委屈,他從來沒有離開過家這麼久,老人家真是想念他。”太奶奶自從明亮去當兵了,就一直念叨他,特彆是最近,一直念叨著明亮怎麼沒寫封信回來。
蘇芝也想念得很,小哥是不是上戰場了?要不然,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蘇明亮並不知道自己的親人此時正想念著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妹差點被人欺負了,差點就被打了。
邊疆的夜很冷,也沒有蘇家村那麼的平和,一切都沉浸在那種肅殺中。
他來到戰場已經有個把月了,前期一直在打仗,子彈就跟雨點似地,在他們衝鋒陷陣的時候,不要錢一樣地在耳邊嗖嗖地過去。
隻有經曆過了戰爭,才能知道,這是多麼殘酷的事情。也隻有經曆過戰爭,才能知道,軍功不是那麼容易得的。
明亮在戰場上,好幾次都是九死一生,好幾次子彈差點就打在了他的身上。
受傷是難免的,哪怕他身體素質再強,軍事練得再好,依然抵不過子彈的快速。
他剛到戰場的時候,就曾經受過一次傷,子彈就打在他的左肩膀上,差一點就打到了肺部。在醫院裡躺了半個月,他又忍不住地又上了戰場。
為此,原老兵沒少說他,這不是玩命,首先得珍惜自己的命,最後才能談戰功。但是明亮當時答應得好好的,轉眼,他又不要命地衝鋒陷陣。在他的心裡,沒有什麼比在戰場上拚命來得讓他痛快。
在跟敵人交戰的時候,把他身上所有的血性全部的都調動了起來,怎麼也停不下來。
一個月時間,他立了好幾次戰功,最大的一次戰功,就是把人家敵人的油料庫給炸了。當時他過去炸油料庫的時候,也是機遇巧合,誰讓他運氣好,就這樣地就正好遇上了對方的油料庫。他二話不說,就把人油料庫炸了。
這一炸,就跟捅了馬蜂窩似的,敵人那邊炸窩了。
明亮,也從那一刻,徹底地入了首長的眼。
戰場上,連月亮都是紅的,被戰火給染紅。
此時的他正在戰場上,被原老兵帶著去執行一場任務。
原老兵最早的時候,是英雄團的一個班長,在明亮沒入伍前,職務卻是排長。那會他告訴明亮自己是個班長,一是謙虛,二也是低調,他本來就是從班長過來的。等到明亮入伍那會,他被上級認命為新兵連的副連長。等到明亮度過了為期三個月的新兵訓練,分到下麵連隊時,他又成了原老兵的兵。那個時候,原老兵是他們的副連長。
原老兵是從戰火中洗禮過來的,他文化不高,否則早就提乾了。一次又一次軍功的積累,才讓他提了乾,當了排長既而又當了副連長。等到明亮入伍一年半的時候,原老兵升為了連長,而明亮卻也因為訓練標兵,被選為了副班長。這對於一個剛入伍一年半的新兵來說,能當副班長,那速度不可謂不快。
這次去戰場,是明亮的一次機會。作為原老兵的嫡係,出任務的時候,他又怎麼可能不帶上明亮,這才有了這次的機會。
戰場上的機會那是瞬間即失的,所以他帶的全都是精兵強將。這次他們的任務,就是過去端了敵軍的老窩,戰術名字叫斬首行動。斬了首,就能讓敵人安靜好一會,他們也可以拔營再往下一個陣地。
對手太強,隻靠衝鋒陷陣,傷亡太大。華國這邊武器比不了人家,正麵交戰,傷亡自然大。而且華國來越國是支援的,想辦法把敵人的後路抄了,才是明智之舉。
所以才會有這個斬首行動。
但是能不能真正的斬得了首,也就要看戰士們了,把平時訓練的都拿出來,或許能夠對付得了敵人。但敵人也不是吃素的,不是泥捏的,不會站著任他們打,所以他們得偷偷地進行。
得到這個任務,明亮很激動,這是他上了戰場後的第一個任務,和以往的正麵衝鋒不一樣。他在心裡暗暗地告誡自己,一定要出色的完成這個任務。
但是這場行動,並不是那麼順利,他們在半道上,遇上了敵軍的小股部隊。兩軍碰上,分外眼紅,頓時就交戰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來了,有點兒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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