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太奶奶摔倒
這段時間, 軍醫大裡全是關於提前畢業的議論，大家都想提早畢業。隻有蘇芝覺得這事情跟她無關, 她還是跟以前一樣按部就班。
提前畢業對她來說, 沒有半點好處, 自己為什麼要這麼乾？對於其他人來說，提前畢業有利有弊，但是以她來說，真的沒有什麼好處, 除了能夠早點工作拿到錢。
可惜, 大家全部家熱情滿滿。
這天, 她抱著一個大包裹和一封走進了宿舍 , 大家卻在那裡看著書, 因為她的到來而停止了看書, 跑了過來。
“蘇芝，又有人給你寫信了？又有人給你寄東西了？”
蘇芝笑笑, 就把包裹放到了自己的那個小納物箱裡，就去拆了書信。這一次她並沒有把包裹打開, 包裹的地址是桂市的，所以這個包裹是原榮寄來給她的。
她並不急著動包裹, 他給她寄的東西, 也就是一些小玩意或是零食之類的, 她迫切地想要看到原榮的書信。
見她那麼迫不及待的看信，大家也就沒有再湊上去。人家小兩口在那寫信呢，她們湊什麼熱鬨？唯一心裡不是滋味的也就是唐佳佳了。但是她不是滋味又能如何？難道還是再阻撓？她現在可不敢再做什麼壞事。
此時此刻, 蘇芝捧著原榮寫來的信，在那愉快地看著。信裡告訴她，他立功了。這次學校組織的比武項目，他得第一名，得了一個三等功。可彆小看了這三等功，在考評中是至關重要的。
也跟她說了，他已經打聽出了怎麼求婚的方式了，也在準備著戒指，到時候一定給她準備一場難忘的求婚儀式。
蘇芝看到這裡，心裡美滋滋的。原榮雖然說的不多，但是他會默默地去做，而且會做得最好。她就喜歡原榮這樣的性格，在心裡樂了會，又接下往下看。
宿舍裡的其他同學，都已經習慣了蘇芝和原榮的那種相處方式。他們雖然沒有見過原榮，但是每星期都能看到他給蘇芝寫信，有時候訓練忙了沒顧上，也會在後麵補上。
她們也習慣了蘇芝每回收到信就躺在她的床上，細細地看，那種甜蜜的感覺，漫延著整個宿舍。
未婚的姑娘們都被虐狗了，那滿滿的狗糧，吃得她們心裡飽飽的，又有些脹脹的。但是不吃又能怎樣？人家就喜歡那麼虐狗呢。
那些已婚的同學，心裡也覺得酸酸脹脹的，人家感情多好，再反觀他們，結婚後，好像很少會這樣甜蜜地寫個信啊寄點東西啊之類的。
趕明兒，她們也給家裡寫幾封信，讓家裡的男人也給自己寫寫信，就算達不到原榮這樣的，家書總行？總不能十天半個月一封信也沒有？
蘇芝可不知道，自己和原榮的通信，虐了一群人，她還在那裡細細地看著原榮給她寄過來的那些書信。原榮在書信的最後，寫了想她，很想她，就想早點見到她。
她在心裡一笑，想了想，也開始提筆給她回信。她也沒有什麼可寫的，就是寫一些學校的趣事，還有同學們的一些笑話。還有告訴他，他們學校可以提前考核提前畢業了，但是她想來想去，也就不參加了。
原榮收到這封信的時候，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很湊巧，他們學校也有類似的通知，參加過越戰的人，都可以畢業。他們不用考文化課，隻要訓練考核通過，就可以直接畢業。
這可是一個好事啊，畢竟提前畢業就可以提前進入單位，特彆是那些士兵考學上來的，都覺得提前回去了，他們不但可以升職了，而且工資也提升了，還不用在學校裡每天學習文化課。他們也是需要學文化課的，特彆是一些政治類的課程。
但也隻除了這些學生，其他的學生都不想提前畢業。比如原榮，也比如一些地方上考上來的學生。
像原榮這樣的軍官，本身在部隊裡職務就不低，他們過來學校，是學真本事的，可不是過來混日子的，所以不管有沒有提前畢業，他們都不會乾。
還有就是地方上考學上來的，他們這些人還沒有做好去部隊接受教育的準備。在學校裡就訓練已經夠苦了，如果再去部隊上，不是訓練更苦嗎？而且他們剛到學校，什麼也不懂，去部隊更不懂，還不如好好地在這裡學習呢。
當然地方上考學上來的學生，也沒多少人去參加了越戰，就是想早點畢業也沒這個機會。
學校領導把學校叫了過去，原榮的訓練成績擺在麵前，都是有目有睹的。
教研主任看著麵前這個優秀的學生，心裡一陣的點頭，確實是一個難得優秀的人才啊。到了學校之後，哪一項考核不是突出的，哪一次成績不是名列前茅的？這樣的學生，真是不願意放啊，放走了，那是學校的損失啊。
“原榮啊，你來學校也快一年了？”
原榮回答：“是的，快一年了，等到期末考試完，就一年了。”
教研主任說：“是啊，一年了，時間過得真快。”頓了一頓，“最近學校在開展提前畢業的事項，你是怎麼打算的？”
他很想聽聽他的意見，會不會提前畢業？
原榮說：“老師，我不會提前畢業。我過來是學習的，並不是混日子的。”他這知識還沒有學全，怎麼可能會提前畢業。特種特戰可不是普通的專業，那是跟國際特種事業接軌的專業，他如饑似渴，並不想那麼早就離開學校。如果可以，他還想往上考呢。
教研主任連連地點頭，這是一個好學生啊。學校都已經放出了這樣的通知，有多少學生迫不及待地想要早點畢業，返回單位去，也要儘早地開展工作。但是他卻跟他們不一樣，想要留下來好好的學習，這才是真正想要進步的學生啊。
“為什麼不願意提前呢？你詳細跟老師說說？”教研主任淺笑著問他。
原榮想了想：“老師，我在原單位是有職務的，而且也不算低，如果我隻想著在單位裡好好乾，我就不會考軍校了。我來軍校，就是想學習，要係統性專業的學習特種作戰的知識，這些在部隊裡很難學到。”
教研主任說：“是啊，這些知識，是全新的知識，我們國家以前在部隊裡或許也有類似的培訓，但是係統專業的卻沒有。我們學校也是第一批開設這項專業的，在66年之前也曾經開設過，當時請的外籍教官，但是因為運動的原因，學校停課，同時外籍教官也被緊急送走。這一耽擱，就是整整十年。如今我們再開設，也是在摸索中進行，過段事情也會去請外籍教官。”
原榮沉思著，他知道這個任重而道遠，特種作戰太新了，這全新的課程就是需要前人去摸索出來的。
他在學校裡學習的時候，就已經感受到了，那種艱難程度。就是因為這份艱難，原榮更想要在學校呆下去，這種知識在部隊裡又怎麼可能學的到？
“你能夠這樣想很好，老師心裡很欣慰啊。當時提出能夠提前畢業的想法，也是全方麵考慮的，很多學生把學校的知識都學到位了，提前畢業無可厚非，但是如果並沒有學到位，卻要想著畢業，這是絕不允許的。但是老師心裡還是希望，你們能夠正常地走完流程，不要提前去想這些事情。”
學校提出這個方案，是非常的矛盾性的。一方麵，希望學生們在國家有危難的時候，能夠挺身而出。另一方麵，提了提前畢業，但又不希望學生真的能夠提前畢業。在還沒有學好知識的情況下提前離校，這是不負責任。
原榮不去管學校矛盾不矛盾的事情，學校既然提了這個建議，肯定是有他們當時必須要可行的目的。他隻管把自己的事情辦好就行了，彆的他都不關注。
“原榮，既然喜歡這個專業，那麼就好好地學習，學校並不希望你提前離校。”
原榮連連看稱是，從教研主任的辦公室出來，他一臉的納悶。教研主任找他就為了這個事情？似乎有彆的事情，最後沒說出來？
感覺教研主任把他叫了過去說了一通不痛不癢的話，又似乎有些不合常理。他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
很快，他就把這個扔到了腦後。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自己事情那麼多，哪還有心思去想其他？
“原榮，去不去打籃球？”他剛到宿舍樓下，就有人喊。
“去，等下我，我去換身衣服。”學校裡的籃球運動，一向就是他們的最愛，在上課訓練之餘，運動一下，挺好。
……
渝城，軍醫大。
蘇芝抱著書去了圖書館。最後她感覺學習的時間都好少，如饑似渴，都感覺到時間少。最近開展的課程，和她的中醫課又不一樣，戰場救護幾乎都是西醫方麵的知識，甚至還有護理的。
她走進圖書館，學校的圖書館很大，裡麵有很多專業類的書籍，能夠解決她的一些難題。
“蘇芝，你也在這裡？”一個聲音喊住她，她望過去，見到蘇醫生正笑吟吟地看著她，她說：“蘇醫生，你也來圖書館？”
蘇醫生拿了一本書，在她麵前坐下，“是啊，現在都在說著提前畢業的事情，我這也要努力了也好早點畢業。”
“蘇醫生也想早點畢業嗎？”蘇芝很好奇，她以為蘇醫生不會像其他學生一樣，做提前一批畢業的人。“
蘇醫生笑笑：”我也不想早點畢業，但是……家裡催著生孩子，所以……“
蘇芝不敢插嘴人家家裡的私事，這生孩子的事情，確實是一個大事情，不過蘇醫生還年齡，真的需要這麼急嗎？
“那你怎麼考慮的？真的要提前畢業嗎？”
蘇醫生吐出胸間的一口濁氣：“家裡事情多，我丈夫倒是讓我不用那麼急，但是我婆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蘇芝沒有經曆過婚姻，不想去評價彆人的生活怎樣，但是她隻是覺得，不管是結婚還是沒結婚，自己是屬於自己的，沒必要為了彆人的目光去改變自己。
就像她一樣，她決定了不提前畢業，那就按部就班，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乾，隻是好好地做好自己。
“蘇醫生，我覺得，你沒必要為了婆家太委屈自己，真的。有些事情，不是委屈自己就能夠解決的。你應該按著自己的計劃。”
蘇醫生笑笑：“我家婆婆有點兒強勢，很多時候，不是我能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蘇芝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每個人有自己的活法，不是想勸就能勸得了的。而且她也聽說了，蘇醫生婆家也不是普通的家庭，人家家裡是西南軍分區的，有點兒權勢。婆婆強勢點兒，也能夠理解，畢竟是從豪門家庭出來的，誰沒點脾氣不是？
蘇醫生也沒有再說自己家裡的事情，誰家沒有難處，如果都往外倒，那成什麼了？婆媳關係，本來就是很難相處的一個關係，她自己應付好了就行。
對於蘇芝，她是很有好感的，當初自己要送給小侄女的金鎖片，一時之間買不到，還是蘇芝幫忙的呢，讓老家那邊的打金師傅給打了一條。這小丫頭很機靈，也很會為人處事，自己和她交好，沒什麼不好。
蘇芝早就已經投入到了專業醫書中，並沒有太去關注蘇醫生的事情。
1979年六月底，期末考試開始了。
蘇芝並沒有太過緊張，畢竟這隻是一場普通的考試。她最近一直都在用功學著專業知識，考試對於她來說，並不是特彆的難。
當她從考場出來的時候，覺得有點兒悶氣。
六月的天氣，已經慢慢地開始熱了，在考場裡呆著，確實有點兒悶熱。但好在，她考完了，終於能夠出來透一口氣了。
“蘇芝！”看到她出來，董小雪喊。
蘇芝迎了上去，“你們考完了嗎？”
這次的考試，整個大一的新生，都是差不多時間考的，隻不過他們會被打亂著編入其他的考場，跟其他專業的學生一起考。
“終於考完了，你覺得怎樣？”
董小雪說：“文化課對我來說，一點問題也沒有，我擔心的隻是體能課。”
董小雪是從地方考上來的，本來就是在文化課上有自己的獨到之處。但是體能一塊，也確實是她的弱項，她怎麼加練都改不上軍考上麵的同學。她也沒有想過跟她們去比，她隻想著，自己能夠及格就行，沒想過優秀什麼的。但是文化專業課，她卻是一定要考得優秀，把平均分拉高。
“體能這一塊，其實多練練也就上去了，不是誰的體能都是好的。劉大妹她們之所以好，是因為她們比我們多當了兩三年的兵，所以有基礎呢。
董小雪一想也是，她一直都隻是想著體能跟不上彆人，但人家至少比她多練了兩三年，她想要追上他們，不還得多練兩三年嗎？
想想，她也就釋懷了，能夠及格她就放心了，沒去想能不能比上他們。
”走，我們去食堂，聽說今天的菜色很好，食堂換人了。”
“食堂還能換人？”董小雪好奇。
蘇芝說：“學校的食堂，都是外包的，外包換了一家，菜色肯定就會有些區彆。我們早點過去，晚了，就沒位子了。”
她倆過去的時候，果然食堂已經滿了。大家也都聽說了食堂換人了，一早就過來，想嘗嘗味道怎樣。
“蘇芝，董小雪，這邊。”有人喊。
她們在人群中找了過去，就看到了黃小依向他們招著手。
她們走了過去，就見到黃小依正和蘇醫生吃著飯，在她們的旁邊正有兩個位子呢。
“今天怎麼那麼多人吃飯，而且還沒有教官整隊，好奇怪。”
以往吃飯，都會有教官或是各支隊長整隊，帶著大家進入食堂，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鬨哄哄的亂成一片，就像地方食堂一樣。
“每次外包換人的時候，會有一天的試用期，這一天學生們並不需要整隊進入，所以今天教官員還不在。”蘇醫生解釋。
董小雪說：“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她都不知道這一個事件。
“其實這個傳統已經有好幾年了，問題就是出在在十年前，那個時候大革命剛剛開始沒多久，也是換了一波人。當時是革委會的人過來包了食堂，但是菜非常的不好吃，學生都吃吐了。但是因為是強製性的，所以不吃也得吃，最後為這個事情，學生還鬨過。”
“難道學生不□□老師嗎？在我們初高中的學校，學校老師要是敢這樣對學生，學生早就。”董小雪有些兒迷糊。
蘇醫生卻笑笑：“你們這個是地方官學生，這個和部隊的學校不太一樣，是有些本質上的區彆的。上麵規定，革委會的人不能進入軍隊□□，所以軍隊是很平靜的。要□□軍隊中的軍人，需要有確切的證據的，否則絕對不能動。”
董小雪似懂非懂，原來還有這麼一出？
原來軍隊真的是最好的保護傘，算是最後的一方淨土了。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學校後來規定了，在外包交接的時候，學生可以決定吃或是不吃，這也是第一天可以自由出入食堂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董小雪終於明白了。
“你們快去打菜，等一會可能菜就不夠了。這次的菜色很好，味道也不錯。”
蘇芝和董小雪不敢耽擱，急忙就去打了菜。儘管她們來的很早，依然很多的肉菜都沒有了，隻打了幾個素菜。
味道確實是不錯，怪不得那麼多人湧進來，晚上的時候，得早點過來，估計到時候人更多。
“其實晚上的時候，反而不用太早過來。”蘇醫生像知道她的想法一樣，笑道，“今天中午的這一頓飯，食堂不敢做得太多，因為學生會不會來各異並不清楚。但是中午這樣試水後，晚上的學生會更多，那麼食堂也就會做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