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九道選擇題(9)(1 / 2)

骨女的長發僅用一根木釵盤起, 額頭光潔, 沒有讓碎發擋住她清冷的眼。

“五郎,過來”

寺廟中的人都驚訝的看著五郎,隻見五郎挽起袖子對穀鬱歡一拜,小跑著通過拱橋,到骨女的身邊。骨女將左手拿的刀插入背後背著的刀匣中,牽住了五郎的手。

這下不用說了, 縱然沒有猜到骨女有內應的玩家,現在也知道了五郎和骨女是一夥的。

左靜輕聲說:“你早知道了?”

穀鬱歡:“我從哪去知道?”

穀鬱歡也是這一刻才確定內應真是五郎。

從前五郎隻是在她懷疑的範圍內而已, 自從穀鬱歡猜到了骨女有內應,就一直在想這個內應是誰。按照正常的邏輯來推理, 內應和凶手平時的表現肯定是不同的, 作為凶手, 他的目的是要在避開骨女耳目的前提下殺死玩家, 他要找到一個相對穩妥的地方變幻身份,由於要經常失蹤一段時間,其本身也不能時時刻刻暴露在彆人的目光下。

因此, 凶手的人選就得排除五個下稚兒,因為他們時時刻刻都在做活,有做不完的活。每當其中一個人離開的時候,其他的四個人對離開者大致去了哪都是知曉的。僧人時不時的也會吩咐下稚兒做活, 一次兩次找不著人還好說, 次數多了就顯得有問題。

凶手隻是能變成彆人的樣子, 又不是能□□。

為了摸清五個下稚兒的身份, 凶手化作玩家的模樣出現的那幾段時間裡,穀鬱歡後來都去詢問過,五個下稚兒正聚在一起糊盂蘭盆節需要用的燈籠。排除了他們是凶手的嫌疑之後,這五個在寺內忙得團團轉的人,又正好是內應的最佳人選。

整個西大寺的清潔衛生都歸他們做,他們可以進出寺內任何一個地方,知道一些彆人不知道的事情也不奇怪。

穀鬱歡有理由猜測,趙春花和鄭學義兩人私下裡的密謀就是被內應聽到了,才有了骨女的詛咒。

五郎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他沒有露出什麼明顯的破綻來,要說穀鬱歡對他為什麼懷疑較深,那也是因為五郎跟她接觸得最多,而且五郎最為熱心,對她所問的問題大有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的意思,明顯是在幫忙。

這就應了一句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還是那句話,穀鬱歡並沒有抓到真正的證據。

可是左靜明顯不太相信,不僅是左靜,莎莎也不信:“大佬不用謙虛啦~”

穀鬱歡:“……”是你們腦補太過!

橋那一頭的骨女聲音明明不大,但是橋這一邊的每一個人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骨女指著智淨問五郎:“是他嗎?”

五郎:“我不知道。”

骨女點點頭,目光投向了站在橋邊的智淨:“最惡盜賊二十一歲成名,曾用妖刀犬牙斬殺過上百人,‘暗夜十鬼大流’被天皇下令圍剿,眾多盜匪僅有他一個人逃離。那時最惡盜賊僅僅二十四歲,他並沒有隱姓埋名,而是憑借厲害的刀術投靠了那時著名的城主‘覺’,娶了城主夫人的婢女櫻井。”

橋姬自從骨女出現起就沒有再說過一句話,目瞪口呆的看著骨女……動作有些瑟縮。

“最惡盜賊瞞著城主覺與其夫人通奸,卻被城主發現,他便毒死了城主覺掌控了整個城池。這個瘋狂的惡賊開始征戰,沒有征戰的錢財,他就開始販賣人口,大肆售賣年輕的女性、孩童,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等積累到了足夠的財富,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臨城,他暗恨女城主阻攔他的生意擴大,救助那些被折磨的女人孩子,已經不滿女城主很久了。最惡盜賊不敢直接對上女城主,就用女城主的子嗣作為威脅,用卑劣的手段將女城主擄去,對外宣稱女城主病逝。實則將她囚禁在暗室折磨她兩年之久,在女城主死後,還將她的屍骨沉入沼澤之中。你告訴我,你是這個惡人嗎?”

智淨的僧袍一直在輕顫,他低著頭沒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回答‘是’就是死。

這位女城主,便是今日的骨女。

智淨:“是!”

穀鬱歡反而能確定智淨不是那位惡名昭彰的最惡盜賊了,那種人即使是被逼到絕境也不可能束手就擒。

骨女:“包庇惡賊者,與惡賊同罪。”

眾人都以為免不了一場打鬥,實際上並沒有。骨女說完這句話之後,沒有任何要動手的意思,隻是幽幽的看著眾人:“你們走吧!百鬼夜行要開始了。五郎,你也跟他們回去。”

五郎跪在地上,向她磕了三個響頭:“是”

骨女就這樣慢慢走過了拱橋,從眾人麵前路過,風灌入她的衣袍中發出‘嘩啦’的響聲。她是個融合了英武和秀美於一體的女人,她一定有一個有趣的靈魂。

有這樣風華的女人,即使仇敵也應該以光明正大的方式去了結她的生命,用肮臟下流的手段去殺害她對她來說就是一種莫大的侮辱。她應該站著死,死在千百雙眼睛的注視下,死得輝煌。而不是被囚禁在暗室裡麵,被折磨至死。

能這樣對待她的,一定是一個陰私狹隘的垃圾。

穀鬱歡想:有時候垃圾的命,往往是很長的,要不然怎麼說禍害遺千年呢!

骨女走到集市邊緣的時候忽然回頭,在空中一抓,那就要躲入水中的橋姬被她抓起來,一同進入了集市。

骨女是百鬼之一,橋姬也是,兩人進入集市之後,集市裡響起了喪歌。

智雲大師:“快走吧!要不然就走不了啦!”

一行人匆匆回到西大寺,從寺廟往下看,整個集市的上空都亮著紅光,像是千百隻燈籠一起點燃那樣亮。

智淨剛剛一踏入西大寺中,就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他麵上全是□□的青筋,在地上不停的翻滾,漸漸的連叫疼都叫不出來了。賢一看著他的模樣,滿麵擔憂又因為害怕不能上前,淚珠不斷線的往下掉。

一柄刀突然在智淨的腰間顯形,妖刀震動,智淨疼痛漸緩,滿身是汗的時候還不忘安慰賢一:“不要哭了,我從前所作的孽都隨我的死而煙消雲散,這一切都與你無關。就當你運氣差,遇到了我,我會求方丈日後收留你。”

Tony:“真是天下第一大癡情種子~”

穀鬱歡定定的看著賢一:“智淨大師都為你這樣了,你就沒一句話要跟他說?”

賢一一臉茫然的看著兩人,似乎並不明白他們倆在說什麼,他哭得連話都沒辦法接。

穀鬱歡見他繼續裝,笑了笑:“證明誰是誰不是的辦法有一個,拉下智淨大師的褲子檢查一下就知道了。”

智淨道了一聲‘阿彌陀佛’:“我有妖刀,那處也是可以再生的。”

他還真是什麼都知道。

最可怕的也是這個人什麼都知道,明明知道最惡盜賊是個多麼該死的人,還是願意幫他頂罪,這算是最惡盜賊非凡的魅力嗎?

穀鬱歡:“智淨大師,你最大的問題就在於此,太過急迫的承認你是最惡盜賊了。你自己想想,最惡盜賊是這樣的人嗎?”

智淨的表情僵了一瞬,很快又說:“既然都已經被你們知道了,我再狡辯又有什麼意思。”

嗬!如果智淨當時不答橋姬一個‘是’字,穀鬱歡可能就信了他是凶手。

智淨雖然有妖刀加持,但是他身上的骨刺生長得比其他受到詛咒的人要快,從最開始叫疼到最終死亡居然隻有一刻鐘的時間。

賢一崩潰的抱著智淨的屍體,眼睛都哭腫了。

冉旭去扯智淨的衣服,卻因為賢一緊緊抱著智淨的原因扒不下來。

冉旭:“麻煩你讓讓——啊!”

冉旭被扯了一把,頭撞在旁邊的石頭上,正要罵人,結果一抬頭看到了插在自己雙腿中間的妖刀,差點沒尿了,再看扯了他一把的穀鬱歡,眼淚汪汪的顫抖著問:“我是不是差點涼了?”

穀鬱歡:“涼了倒不至於,頂多從‘太’字變成‘大’字”

冉旭:“……我以後有兒女了讓他們給你磕頭謝謝你救命之恩。”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