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而已, 穀鬱歡可以推理,人家當然也可以推理。
然而最奇怪的是這個馮哥是打哪知道劉洪是神仙這個設定的?
這一點可是穀鬱歡從‘真實的預言’裡麵得到的信息,恰巧這個劉洪又從彆的什麼道具裡麵得到跟穀鬱歡一模一樣的信息嗎?是不是也太巧了一點。
現在一共還剩下十三個玩家。
仿佛知道點什麼,對這個馮哥不屑一顧的少女可以說是扭頭就走,完全沒有理會他。穀鬱歡和張旺從頭到尾沒說話, 從態度上表示出了對馮哥的毫無興趣外,其他的玩家都圍在了馮哥身邊。
這事說白了也很好理解, 西門康不是也去刺探消息了嗎?萬一這個馮哥真的知道點什麼呢?不聽白不聽。
西門康:“……連說話的口吻都很像你, 如果是你來推理的話,過程應該也差不多。”
每個人的思維方式或多或少都有點不一樣, 說話的習慣更是不一樣。西門康能聽出來, 那是因為他很了解穀鬱歡,她每每做猜測總是非常的大膽,想法可以說是天馬行空, 還喜歡在推測的階段就用‘肯定’、‘一定’之類的詞語, 旁人聽她說,就很容易跟著她的思路走。
大多數時候, 穀鬱歡的結論都是對的,哪怕這個結論很是叫人不可置信。
其實不被她的邏輯帶走的話,就會發現她的推理其實是有很多漏洞的,因為她往往是有一點證據就已經想了很遠了, 又因為證據不足, 就經不起推敲。幸而穀鬱歡還有一個優秀的品質, 在大膽的猜測之後, 往往沒忘記小心求證。
總之,穀鬱歡的邏輯推理是很有特色的,旁人學不了,聽了她的推理且信了的人,就擺脫不了她帶來的影響。
在西門康看來,這個馮哥就是如此。
穀鬱歡:“你是說他能偷聽到我們的對話?”
張旺:“有可能呀!我們剛剛正好聊到這個,沒準就被監聽了。”
西門康搖了搖頭:“姓馮的剛剛在外麵一直說的都是這個話題,即使你們是一進屋就開始聊,他說得也要快一步。再說話聽到耳朵裡,也得有一點反應的時間,我瞧他說得挺順溜的,不能是耳朵裡聽一句,跟著說一句。他也無法提前預知歡歡會說起自己的猜測,要是歡歡不說,剛剛這麼多人等著他想見識他的邏輯有多厲害,他豈不是傻那了。馮哥既然拿起了釣魚竿,就要用些美味的餌,還有什麼比離開副本的線索更好的餌?這必然是他提前準備好了要釣玩家的餌,所以偷聽這個可能性是不成立的,隻是剛剛湊巧了。”
穀鬱歡:“是狐狸尾巴總是藏不住的,等著看就知道了。”
到了下午,陳府的奴仆送了飯菜過來,就擺在大桌上,請了眾位客人出房門移步過去。好酒好菜的擺在桌上,主人家有事情不能來陪客,請了兩名官吏前來相陪,其中一個人正是在鏡子裡見過的張彪。這人同劉洪一起扮作艄公,那陳光蕊及其家僮的屍體都是張彪處理的,觀他在鏡子裡的表現,絕不是劉洪的朋友或者是品級相同的同事關係,而是劉洪的下屬。
就是這個張彪,說話也不像是一般的艄公,在場這麼多的客人,他是每一個都能照顧到,也不聊什麼正事,隻介紹江州好玩的好吃的有意思的地方。從他的話裡麵也可以知道,玩家都不是江州人。
張彪當得起八麵玲瓏的這個詞,是個周到人。
馮哥忽然開口說:“張大人,我們今兒在院子裡瞧見龍了!”
張彪:“不妨事,諸位先生莫怕。”
馮哥:“我們是凡人,那是吃人的龍,哪有不怕的。”
張彪的笑臉立刻垮了下來:“州主花重金請諸位來,就是為了鎮壓那孽龍,既是拿了錢的,現在說這個話有甚意思?”
馮哥:“就是想問問這孽龍到底是什麼情況。”
張彪立時又掛了笑臉,知道玩家們不會走,也就行了。借用一句話說張彪,就是個‘頭上打一下腳底板響’的人,極能領悟旁人話裡的意思,是個精明的。
孽龍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說了不礙事。可以說的,不用搞得神神秘秘的瞞著人。
張彪:“前些時日江州連下了七天的暴雨,暴雨過後,不知打哪遊來頭孽龍,專吞吃活人。這孽龍每次出現吞吃一人就消失,行蹤極不易查,州主請了和尚道士降服它,卻連影子都沒摸著。就這麼過了半個月,這孽龍忽然到了府中,吞吃了一個小廝,次日又吞吃了一個丫鬟。有個大和尚聽說了,獻了一計。”
說著,張彪喝了一大碗酒,笑看他們:“請上十來位生辰八字合適的客人,請到府中西廂住上半個月,自然鎮壓得那孽龍魂飛魄散。”
說什麼鎮壓孽龍,明明是送予它吃的口糧吧!
張彪看玩家,大概跟看個死人無異,但他神情裡仿佛沒半點這樣的意思,言語動作對他們都是很尊重的。這是張彪的城府,也是人家為人的習慣。
張彪:“話說到這裡,今日這宴當有一個名字,方才和樂。”
馮哥搭了句腔:“叫什麼?”
張彪:“就叫它屠龍大會!妥當、妥當!這名字極妥當。”
此時張彪已經喝得微醺,桌上沒有吃東西隻有穀鬱歡一人,她不僅沒有吃桌上的任何菜,也沒有喝一口酒水,不過在場人這麼多,她又動了筷子的,隻是吃的沒有入嘴而已,也沒怎麼顯眼。
等酒席散了,正好是晚上九點半。
穀鬱歡那屋經過孽龍的舌頭肆虐是不能呆了,桌椅床鋪都有那條龍的口水,三人回的是西門康那屋,也就是1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