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瑞泉最後還是用道具交換了信息, 照理來說他也可以找杏子, 畢竟是臨時隊友, 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就能保證信息互通。可問題在於杏子不敢保證自己的理解全對,萬一重點給錯了, 人死了有再多的道具也沒法帶到地底下去用。
這一點吳瑞泉還是想得明白的。
吳瑞泉:“你們對靈異類生存副本的信息一點都不感興趣?”
穀鬱歡煩他:“作為這個副本裡第一個掉鏈子的,你憑什麼說服我相信你有靈異類生存副本的經驗?”
吳瑞泉:“……”太毒了, 真的。
吳瑞泉真的沒有靈異類生存副本的經驗, 但是他聽人家說過細節, 心想不信就不信, 明天你就知道厲害了!忿忿不平的走了。
穀鬱歡不帶怕的, 這種經過轉述的經驗都帶著自己強烈的主觀意識, 並不是一手的消息,搞不好還會誤導人, 知道還不如不知道, 再說了每個副本的內容都不一樣,除了自己的經驗之外, 彆人的經驗沒什麼用,還不如就這個副本進行分析,起碼不會錯到哪裡去。
這一晚注定很難過, 穀藝興用墨鬥將能彈的地方都彈了一遍,今天下午在村裡的便利店裡麵買的幾十斤糯米全部撒到院子裡,鋪了厚厚的一層, 走廊裡麵也全是糯米。
穀鬱歡還照著僵屍寶典上的做法布了個陣, 也不知道有用沒用, 總之就是把能做的都做了。
這個夜晚很特彆,圓圓的月亮掛在天上,灑下了銀色的光。院子裡的燈不太亮,但是有了月光就能看清楚東西了。
三更的時候,外麵咚咚咚的響,穀鬱歡微微打開一點縫,從門裡往外麵看,三樓可以輕易的看到院外的情況。足足八隻僵屍站在月光能照到的空地裡,領頭的僵屍每發出“噅噅”的聲音,他們就直挺挺的跪下去,“咚”一聲磕在地上。
穀藝興:“它們在拜月,這批僵屍看起來似乎要比前幾晚上的更厲害一些!”
王晨晨捂著胸口躺在床上,一副很想爬起來看的樣子,被林昭卿冷著臉壓了回去。
“你不要命啦!”
王晨晨還試圖再掙紮著起來:“我還沒看過僵屍拜月呢。”
林昭卿:“你也沒試過做僵屍呢!要不要試試呀?”
王晨晨……王晨晨閉嘴了。
王晨晨倒是終於消停了,這些僵屍們不消停,足足叩拜了兩個小時,1點鐘闖進來的時候,渾身覆著一層淡淡的銀光,踩在糯米上都不像以前一樣 “吱吱”響了,好似無視了糯米的傷害。
今天能戰鬥的人也比往日少。
王晨晨重傷,林昭卿得保護他,因此兩人都在三樓。吳瑞泉的身體沒有完全恢複,也呆在三樓。
能夠和僵屍正麵剛的就隻有穀鬱歡兄妹倆、杏子和妙容四人,僵屍足足有八隻,刀槍不入。
穀鬱歡跟哥哥一起拉起棉網,上麵撒了油,一點就著,將僵屍逼退到外麵,趁機用符咒將其中一隻定住。
穀鬱歡:“貼一張符燒不死。”
原本貼一張符就可以用火燒了,可現在燒不死了,沒辦法用了一張滅字符才搞定,穀鬱歡僅有的兩張符就這麼用完了。
杏子被僵屍摔出去,壓塌了半麵牆。
禹王木倉變大幫著擋了一下個,否則杏子命都沒了,她站起來之後靠近了穀鬱歡一點:“謝謝!”
“嗯”
穀鬱歡:“你們還有多少符咒?”
妙容:“六張”
杏子:“四張”
穀鬱歡:“……彆鬨,有多少直接拿出來用,這符咒多半是對付不了鬼母的,留著也沒什麼用。而且這些僵屍太難對付了,要是到了強製睡眠時間我們還沒有能搞定他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萬一睡過去了APP不把這些僵屍收回去怎麼辦,那就永遠睡下去了。
兩人打了個寒顫,其實她們一共還有八張符咒,互看了一看說:“那也不夠啊!而且根本無法近它們身,怎麼貼?”
穀鬱歡使用了‘一截指骨’道具,好在骨女確實是個厲害的鬼怪,今天的僵屍升級了,還是聽指揮,她讓僵屍們多打一,好歹是在三分鐘內磨死了兩隻僵屍,符咒清理了四隻,最後一隻僵屍頗廢了許多的功夫,但好歹是弄死了。
穀鬱歡一身灰、半身泥也顧不得了,在強製睡眠時間到來之前時候堪堪躺到了床上。
最後一天的天氣陰沉沉的,沒有下雨,可也沒有太陽。
穀鬱歡下樓洗手的時候還看到杏子,一會就發現她不見了,可她回來得很早,十點鐘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滿臉的驚慌,沒跟任何人說話就慌忙跑出去了。
定律一是讓玩家們抽簽,抽道前麵幾號的人運氣肯定不怎麼好,畢竟在還沒獲得足夠的信息時就被鬼母召喚,死亡的幾率直線上升,越到後麵越不可能跟鬼母見麵的時候就判死刑,因為知道的信息多了,就可以和鬼母談條件。
可最後麵的人也不是說運氣就最好,因為鬼母要的東西越來越不好找,而且給他們的時間更少。
8號是林昭卿,她已經準備好了。
穀鬱歡要去義莊一趟,讓哥哥將王晨晨弄到道長住所那裡去,如果真叫王晨晨說中了,鬼怪真是不講信義的,道長那裡顯然要比農家院安全得多。
義莊沒什麼變化,穀鬱歡進門點了一把香插在香爐之中,之前那三隻僵屍躺的棺材本已經空了,現在其中一口棺材又有作用了,裡麵躺著楊如意兒媳婦的屍體。
穀鬱歡將棺材蓋掀起來,底部果然有最後一條定律——【定律六、僵屍至尊吃人療傷,若吃與它深仇大恨之怨鬼,則能力大增。】
穀鬱歡:“……”
忽然,棺材裡的張嫂手臂抬起來,一把掐住了穀鬱歡的脖子。
“啊——”
穀鬱歡一巴掌打在屍體的關節上,將屍體的手臂往內折,終於將自己的脖子解救出來了,回頭過一看,原來發出叫聲的是張嫂的兒子,隻見他木然的張大嘴,眼睛圓瞪嘴裡一直持續發出叫聲。
穀鬱歡上前合起他的下巴,拿紙巾擦乾了他的眼淚。
小孩子臉上臟兮兮的,傻傻的看著穀鬱歡,被拉到梯子上坐著也不發一言。
穀鬱歡也沒跟他說話,將棺材蓋合上了。
小孩突然說話了。
“我媽媽變成妖怪了嗎?”
穀鬱歡是真沒多少和孩子相處的經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變成妖怪的話就不會痛了對不對?”
小孩子天真的仰著頭。
張嫂死前受的折磨給小孩子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
穀鬱歡摸了摸他的頭:“媽媽已經死了。”
小孩子:“那她還會疼嗎?”
穀鬱歡:“不會了!”
……
山並不高,但溫度比山下竟然要低得多,前幾天副本裡的溫度適宜,今兒起來就覺得穿長袖還有些冷,這還是玩家體質較好對溫度變化不會特彆敏感的情況下。
王晨晨覺得特彆冷了,他畢竟受了傷。
副本裡受傷已經是常態了,王晨晨說不清楚自己在死亡的邊緣徘徊過多少次,但最終都沒死,頑強的活過來了。每一次受傷卻都不好受,人又是不是鐵打的,會疼嘛!
王晨晨打了個寒顫。
穀藝興將外套脫下來給他穿上:“還行嗎?”
王晨晨:“還行!”
到了道長的房子裡,穀藝興找到了黃色的道袍,丟給王晨晨穿上,病人比較畏寒,如果感冒了那才是雪上加霜,喂他吃了藥,穀藝興又忙去了。無非是彈墨鬥線,撒糯米這一套,但做下來是個不小的工程。
杏子下午一點鐘的時候一身傷過來了,瞧她是哭過的樣子,眼睛又紅又腫,進門之後就蹲在角落裡麵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