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碟片仿佛是蘿卜們悲哀的心理路程,穀鬱歡終於良心發現, 最終沒有喪儘天良的將碟片放出來觀看。站在蘿卜的角度想, 如果始作俑者穀鬱歡此時再看它們的碟片的話,仿佛是第二次淩遲。
下午四點第三次進入建材小院, 答題獲得了混凝土*2、磚塊*3, 殺死倆蘿卜獲得了混凝土*1磚塊*1。目前愛巢小隊擁有的三種建材的數量差彆極大:磚塊*10、混凝土*12、玻璃*6, 房屋可以升級到6級。
房屋升級之後, 房子也變大了, 多出了室內遊泳池、健身房等功能房, 臥室也變多了,玩家們可以一人挑一間住。
下午五點鐘會刷出元旦大禮包, 和刷出元旦小姐姐的時間隻間隔一個小時, 玩家必須要抓緊時間。愛巢小隊就感覺剛從建材小院出來, 還沒喘口氣,元旦會場又開始放禮炮了, 預示著激動人心的時刻馬上到來。
【噹噹噹,現在是下午4點50分】
聲音響起之後,所有在外麵走動的玩家都被強製遣送回了自己隊伍的小屋,現場也不是沒有隊伍連建造房屋的基礎材料都沒有得到,那就被送回地基所在處, 反正不允許亂跑。
【噹噹噹,現在是下午5點整, 大禮包即將掉落】
此時玩家們已經可以從房屋離開了, 天空中掉下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禮盒, 係著各式各樣的蝴蝶結‘砰砰砰’掉落在中央廣場上。誰離中央廣場最近?要數係統給予了優待的高級玩家隊伍。
愛巢小隊的人都往前衝,穀鬱歡衝在第二位,到了堆積如山的大禮包下,這個摸一摸,那個摸一摸。這些禮品盒大小不同,形狀不同,但是重量居然都是一樣的,拿起來搖一搖裡麵也沒個響聲,沒法靠這些方法知道裡麵是什麼,全憑運氣。但凡是穀鬱歡手沾過的,愛巢小隊真正選禮盒的四個人一個不要。
這架勢弄得旁邊的隊伍十分的好奇。
由於不知道這些禮盒裡麵到底是什麼,四人也是隨便拿了六個就回屋了。
穀鬱歡站在窗前看了一眼,蹙眉:“這麼搞不會弄出踩踏事件吧?”
一急起來,這麼多人一起往同一個地方衝,要是誰摔了那是絕對爬不起來的。
西門康:“你再看!”
穀鬱歡本來已經轉過頭看他們將禮盒放置到禮品格裡麵,聞言去看。可見萬惡的APP也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場內的格局完全變了,出現了一條條僅容一人站立的轉送帶,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本領,隻能站在傳送帶上才能到中央廣場。畢竟原來的梯子消失了,從上往下跳就算是身體強化了,也是個死字。
也有些人是不用傳送帶的,很多玩家都有道具,隻有想不出來的功能,沒有APP出品不了的道具。甚至還有人的道具是一對可以飛的翅膀,這些道具占領了會場的上空,場景十分壯觀。
APP顯然是不禁止玩家在會場裡麵使用道具的。
穀鬱歡看夠了,走到禮品格前的時候已經有兩個大禮包被打開了。出師不利,第一個禮包隻有一張紙條,寫著——很遺憾你什麼也沒有抽中哦~最末尾還有一個笑臉。
第二個禮包裡麵是一把衛生紙,包裝上寫著‘鼓勵獎’三個大字。
APP果然還是沒有改吝嗇的性子,六個禮包打開完畢,得到了兩包紙巾,一枚黃金戒指,一串珍珠項鏈,這些都不是道具。唯一真正有用的第六個禮包之中的錦囊,錦囊裡麵是一張卡片,內容很多,主要是說抽到此卡的隊伍,所有成員可以跳一題。
穀鬱歡現在是三十四題,離開元旦副本之後,也許隔幾天APP就要出題了。這一題到穀鬱歡這裡是第三十五題,這道題將默認為穀鬱歡回答正確,還可以得到一朵小紅花獎勵。
就這一個‘跳題卡’就已經劃算了。
王晨晨喜得不行:“看來APP也不是很變態嘛,也還是有大方的時候。”
這就是典型的記吃不記打了。
外麵還亂糟糟的,但隻有六個禮品格,禮品必須放在禮品格上才可以打開,現在離禮品格的冷卻時間還有24個小時,天空中不斷落下的大禮包起碼今天是跟愛巢小隊沒關係了。
穀鬱歡有時間思考與老朋友會麵的事情,她拿著隊長令牌琢磨了一會兒,發現這玩意還真有隊伍尋找的功能,不過這是有使用限製的,每天隻能使用一次。
她使用隊伍尋找功能之後,令牌裡射出一條紅色的射線。等到外麵人稍微少一點了,穀鬱歡才跟西門康一起離開了愛巢小屋。
係統出品的房屋是真正的精品,隻要門一關,外麵的人聽不到裡麵一點聲,從窗戶往裡麵看啥也看不到。地基都是未命名地基,給不給地基取名字隨便,係統不強求,可一旦建好了房屋,就得有名,而且隊伍和房屋的名得一致。
每一棟房屋的門牌上都有房屋的名字。
即使是末日,華夏人的取名天賦也沒有被死亡的威脅給壓抑住,一路走過來這些小屋真是叫什麼名字的都有。跟這些名字相比,愛巢小屋顯得非常的正經。
穀鬱歡跟著射線走,終於還是找到了‘老年天團’小屋,房屋每一次升級都有發生變化,門牌上除了小屋的名字,也有小屋的等級。老年天團小屋的等級是4級,有4個禮品格。
穀鬱歡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奶奶。
“你是?”
老人疑惑的看著穀鬱歡,雖然開了門,卻也站在門口沒有讓他們進去的意思。這個副本還蠻安全的,定律上寫的清清楚楚,友誼第一比賽第二,老人還保持著警惕心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任何一個副本裡都需要這樣的警惕心。
“我叫穀鬱歡,來找韓文橋老先生。”
塔羅牌副本的時候,穀鬱歡使用的還是自己的真名,不是後來用慣的代號霍歡。
他們站在門口說話,實際上說了些什麼裡麵的人都是聽得一清二楚的,畢竟門開著房子又不大。
穀鬱歡到訪的時候,韓文橋正在房裡泡茶,他有一手很不錯的烹茶手藝,這個屋子又能提供好茶,一時技癢。這會聽到‘穀鬱歡’三個字,他激動得手一抖,半壺茶澆在自己的手指上。
這模樣,嚇了屋裡其他人一跳。
韓文橋是最沉穩不過的了,少見他失態的模樣,這回竟然不顧手上的傷站起來就往門口走,還一臉高興。
“我就知道你還活著!”
活著,這大概算是現今對一個人的最高評價了。
穀鬱歡一下子就笑了。
兩人受到了韓文橋的熱情招待,以老先生的為人處世,自然不可能和久彆重逢的小友站在門口敘話,這多不像樣子,不是待客之道。穀鬱歡被引進門,屋裡的人都友好的對她笑。
這屋裡竟然全是老頭老太太,估摸著平均年齡絕不低於60歲。事實上,穀鬱歡還把這屋裡人的平均年齡給估算少了,後頭韓文橋老先生說,這裡頭他算是年輕的,翻過年老先生就是73歲了,也就是說諸位老人平均年齡少說也有70歲,他說得挺自豪。
也確實是該自豪,老人們歲數這麼大了,年輕人能在這該死的末日中活下來已經非常不易,且他們有強健的體魄,充沛的精力,這些都是活下來的資本。可這些資本老人家沒有,要活下來,自然更艱辛。
穀鬱歡心裡敬佩,也好奇這名副其實的老年天團是怎麼組建成的。
韓文橋老先生說:“末世前,我在東陵區養老院已經住了好幾年了,末日之後,養老院就剩下這麼幾個人了。我們這些老家夥,活下來沒你們年輕人這麼容易,但也學著你們年輕人團結在一起,組建了這麼個隊伍。彆看我們人老了,但我們的心不老,不認命。”
旁邊一位老奶奶聽了他的話,笑著說:“你就是個老學究,改不了這說話拿腔拿調的毛病。其實也沒什麼認命不認命的,也許沒這末世我們這些人也沒幾年好活了,可人活著的時候就不能低頭,不能受人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