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彆殺我!我什麼都說……我說謊了……我說謊了……”
刀子都紮到肉裡了, 單鵬海叫得到底慢了一步,疼痛令他心理防線完全崩潰。此刻他隻覺得疼得要暈過去了,都不敢低頭看一看, 其實如果他現在低頭的話, 會發現刀隻剛剛在他胸前劃了一個口子, 絕不到致命的地步。
西門康的架勢再嚇人, 目的也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逼他說真話。
單鵬海卻完全他嚇住了,這次說得亂七八糟,卻更真實。
單鵬海的工作室是租的場地,因為手頭的錢有限位置當然不太好,他雖然是老板, 手下的員工不過倆人。這家工作室不過是X市眾多工作室的其中一個, 僅僅是單鵬海本人稍有名氣, 卻也因為資金不足, 設備不夠先進、沒有人脈無大單子等等問題,開張沒多久,生意漸漸就差了起來, 不日將關門大吉。
這時候, 一個機遇到來了。
單鵬海確實看到了何美麗和舒嘉貝在小巷子裡麵爭吵,當時何美麗並不是撕衣服, 而是要惡意的要讓舒嘉貝當街裸體, 拿出刀的也不是舒嘉貝, 而是何美麗。
何美麗明顯是蓄意謀殺, 卻最終卻因為操作得當變成了“正當防衛”,單鵬海就是這件案子的證人。
“我也不想的,何美麗家裡威脅我,如果我不拿錢辦事的話,自己也沒命。我也不想的,我沒有辦法。”
拿了一大筆錢的單鵬海闖出了名頭,圓桌會議上他說起自己的工作室的時候,雖不到家喻戶曉的地步,確實也還有人知道。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謊話說了一千遍,就能自己把自己騙住。剛剛單鵬海的那一套憑自己打拚有了今日成就的謊言,他好像差一點連自己都認為是真的……不過,還是差那麼一點。其實單鵬海心裡清清楚楚,他就是一直在吃人血饅頭。
穀鬱歡:“舒嘉貝的情況你清楚嗎?她家裡還有什麼人?”
單鵬海此時已經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嘴裡說的都是他也不想的,他也沒辦法。可誰耐煩聽他這些,做都做了,不過都是借口而已。
單鵬海:“當時,她媽上門來問過我情況。可她比何美麗家裡來得要晚,我那時候哪還敢說真話。至於她家裡還有沒有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她好像就一個媽,沒爸爸。”
血腥瑪麗號上的三十八個幸運兒裡麵,單鵬海隻認識何美麗……
“……舒嘉貝這個名字好耳熟!我去,是那個臭娘們。”
說話的是跟著單鵬浩進來偷襲他們的兩個男人之一,穀鬱歡看了一眼他的銘牌,這人叫焦佑,不是強化者。二十幾歲,染一頭黃發,看起來流裡流氣的。
焦佑眼珠子滴溜一轉:“你們答應把我們放了,我就說!”
穀鬱歡:“你說吧!”
焦佑:“你說了不算,得他說了才算。”
西門康眼睛都沒抬:“我們家寶貝說了算,我都聽她的。”
一時間三個被捆著的男人都噎住了,焦佑還算老實,嘰咕了兩句說了。
……
焦佑小學畢業就沒讀書了,十二歲跟著一幫混混討生活。他們這種年紀小的,做不了什麼大事情,基本都被大哥派去學校門口收保護費。這筆收入說起來其實也不少,而且學生非常的好掌控,基本上一嚇就掏錢了。
兩人有交集是好幾年之前的時候了,那會舒嘉貝還在讀初三,焦佑十九歲。
當時初中晚自習下課,焦佑照例在學校不遠處收小弟弟小妹妹的保護費,恰巧看到一個長得漂亮的女孩子,除了收錢之外還調戲了兩句。舒嘉貝衝出來把哭的女孩拉走了,還讓校門口的保安來抓他們。
焦佑不想惹事,就帶著一幫小弟走了,不過也記住這個學生了。可惜他也不知道這個學生叫什麼名字,巧的是在他忘記她之前又一次狹路相逢。這次焦佑收保護費收到了舒嘉貝身上,當時幾個女生都給了,就她說身上沒錢,要回去拿,結果把幾個收保護費的男女送到了派出所。
“那小娘皮膽子還挺大,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有點印象。”
按焦佑的說法,初中的舒嘉貝是個正義感很強的小姑娘。
穀鬱歡踢了另一個男人一腳:“你呢!認識舒嘉貝嗎?”
男人慌忙搖頭:“不認識、不認識,我聽都沒聽過這個名字。”
這個男人在圓桌餐廳自辯的時候說自己是個餐廳老板,穀鬱歡此時問他餐廳開在哪,他說了一條穀鬱歡聽都沒有聽過的街道。
倒是焦佑驚訝的說:“那是在S高附近吧?”
有沒有可能舒嘉貝是在S高讀的高中?
不過這三人就完全不知道了,西門康將他們挨個丟了出去。這三人顯然很驚訝西門康居然真的不殺他們,一出去趕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