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周沈三(1 / 2)

彆和我裝窮 林七年 13946 字 7個月前

網戀選我我超甜(三)

小奶莓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他隻是不過是想給天底下所有能帶他上分的哥哥一個家。

然而周子秋並不能理解這種偉大的想法,隻是捏著叉子,在短暫的沉默後,輕哂一聲:“你是在演水滸傳?”

“?”

“漫山遍野都是你的好哥哥?”

“……”

雖然沈嘉言不太聰明,但他還是隱隱約約聽出了周子秋這句話好像有點不太高興。

但是自己剛給他買了生日蛋糕鮮花奶茶,應該高興才對啊?

還不等沈嘉言發問,周子秋就淡淡扔出一句:“我馬上回家了,先掛了。”

說完就掐斷語音,剩下沈嘉言一頭霧水。

這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還是自己剛才做錯什麼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啊。

難道是因為他自己一個人過18歲生日心情實在不好,想一個人靜靜?

有可能。

於是莫名其妙被懟了一句還被掛了電話的沈嘉言,憑借他傻白甜的腦回路,不僅沒有反應過來哪裡不對,也沒有生氣,還覺得周子秋有點可憐,該想點辦法讓他開心一些才是。

而周子秋掛了語音後,手機一扔,往後靠上座椅後背,叉子不耐煩地輕戳著那顆又水靈又飽滿的草莓,心裡煩悶得很。

感情小奶莓才是那個真正無情的上分機器。

隻要帶她上分,就都是好哥哥,自己這邊還沒結束呢,那邊下家就找好了。

果然頭像越粉,甩人越狠。

不過他這也不算被甩了,你情我願做交易的事情而已。

而且他本來就是打算今天打完單子就走人的,現在小奶莓主動提出來了,正好省事,皆大歡喜。

周子秋這麼想著,用叉子把那顆草莓放進了嘴裡,狠狠一咬,鮮嫩的汁水充盈滿口腔,清甜中透著酸澀。

果然,這個季節的草莓就是酸,一點都不好吃。

沒了胃口,沒了心情,也沒了興致,周子秋把沒吃完的蛋糕往盒子裡一塞,直接下機走人。

然而走了兩步,又歎了口氣,折返回去,拎上那盒蛋糕和花束重新走入夜色中。

算了,不能浪費。

周子秋覺得自己隻是在單純地履行一個共青團團員應有的節約美德,所以才把那個酸溜溜的草莓蛋糕帶回家勉為其難地吃完了,又把鈴蘭花束插進玻璃瓶裡放在了床頭櫃上,絕對不是因為其他任何原因。

尤其不可能因為這是小奶莓送的。

周子秋很篤定。

篤定得一晚上都睡不著,好像隨時在等著誰叫他起來打遊戲似的。

可是並沒有,甚至連慣例的[哥哥晚安,明天也要開開心心元氣滿滿哦*^o^*]也沒有。

等到好幾個小時過去依然沒有睡意的時候,才終於忍不住拿出手機,點開微信,看著依舊笑得可愛的草莓卡通頭像和空白的對話框,心裡湧起了一股自己都沒察覺的煩躁。

而等打開遊戲,看見[人間至甜小奶莓]已經王者5星的時候,就更煩躁了。

看來這個新陪玩水平不錯。

想到小奶莓那鐵分奴的樣,再想到她穿著粉色女仆咖啡裝圍著彆人蹦蹦跳跳說“哥哥好棒,哥哥好厲害”,幫彆人懟傻逼,給彆人唱歌,給彆人說早安晚安,誇彆人聲音好聽的樣子,周子秋已經煩躁得不自覺地蹙起了眉。

但為什麼煩,他又說不出來。

隨手打了兩把遊戲,發現手感奇差,好像沒人一直在耳邊念叨了反而有些無聊。

於是隨手打開一個陪玩發單群,想順手接幾單打發打發時間,結果一打開就發現群裡正熱鬨著。

[炮灰陪玩1號]:飛哥,聽說這次又接到個小富婆的單

[哥哥穩帶飛]:嗯,小富婆,說話聲音賊甜,一口一個哥哥叫得我都硬了

[炮灰陪玩2號]:艸,不至於吧,我飛哥也算是見多識廣了,能聽聲哥哥就聽硬?

[炮灰陪玩3號]:彆不是開的變聲器,實際是個摳腳大漢吧

[哥哥穩帶飛]:不會,我看了她朋友圈照片,有張cos初音未來的,雖然隻有個背影,但是看得出來大長腿,賊直賊細賊白

[炮灰陪玩4號]:臥槽,不錯啊,飛哥,那這次打算奔現不?

[炮灰陪玩5號]:這不廢話,我們飛哥看上的妹子,哪個最後沒睡到?

[炮灰陪玩6號]:就是,我們接陪玩是為了掙錢,飛哥這種高富帥接陪玩隻是為了泡白富美

[炮灰陪玩7號]:飛哥到時候記得給我們拍張照啊,福利福利

[哥哥穩帶飛]:必須的

……

一條一條聊天消息,看得周子秋直泛惡心。

平時他就不愛來群裡,因為群裡這群真的每天不務正業的猥/瑣男每天不是開黃腔就是對那些女客戶評頭論足,自我感覺良好至極又下流齷齪,製止了幾次無效後,周子秋幾乎就沒來過了。

今天一時興起想來接個單子,就遇上這麼倒胃口的事情,周子秋皺著眉,直接想退出群聊。

然而手指點上左上角的前一秒,聊天界麵刷新了一張截圖,然後他一眼就被那個熟悉的粉紅色草莓頭像抓住了目光。

截圖內容:

[人間至甜小奶莓]:哥哥,我續單到榮耀王者可以嗎?價錢都不是問題噠~↖(^ω^)↗

群裡消息:

[哥哥穩帶飛]:看見沒,隻要技術好,長得帥,這些人傻錢多的妹子就跟蒼蠅似的往你身上撲,趕都趕不走。

[炮灰陪玩1號]:那可不,現在這些女的,就跟花癡似的,沒腦子

[炮灰陪玩2號]:所以才好睡嘛

[炮灰陪玩3號]:我打賭,飛哥睡到這個妹子都不用開房錢

啪——

周子秋不知道什麼時候攥緊掌心的一支鉛筆被過度用力指節給活活掰斷了,額角的青筋和突兀僅現的橈骨彰顯出他怎麼強壓也壓不住的憤怒。

狹長的眼睛因為目光陡然變冷而顯得淩厲至極,唇角微挑,冷諷一聲,指尖飛快移動,在鋼化膜上敲出狠重的聲響。

[Autumn]:她們是蒼蠅撲過來,那你又是個什麼玩意兒?

[Autumn]:眾所周知,蒼蠅最愛有機排泄物,你倒是還挺有自知之明

[Autumn]:不對,辱有機排泄物了,人家好歹能肥沃土地,你還得等土葬後才能跟彆人相提並論

[Autumn]:所以一群隻敢在網上意/淫彆人的loser怎麼好意思在這兒自信心爆棚的?

[Autumn]:可回收垃圾站都不願收留你們

一語既出,全群炸了。

一大堆辱罵周子秋權當看不見。

畢竟和傻逼垃圾成為對立麵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沒什麼可生氣的。

他隻等著飛哥的一句話。

果然,很快飛哥就回複道:[你他媽說誰loser隻會在網上裝逼呢?有本事線下見麵打一架啊?看看到底誰才是Loser,垃圾]

這個飛哥在陪玩圈子裡因為搞得開,約得多,名氣一直不小,所以他也是南霧的這件事周子秋是知道的,等的也就是這句話。

[Autumn]:藍遊網吧後門,有本事就過來

[哥哥穩帶飛]:行,那地方離我近,二十分鐘,誰不來誰他媽是孫子。

周子秋已經不記得自己上次打架是什麼時候了。

他一向不愛惹事,但也不怕事。

換上黑色兜帽衛衣,戴上帽子,再拿出黑色口罩,往麵上一罩,就雙手插兜離開了家門。

已經是淩晨三點,家裡人都睡著了,街道也一片漆黑,除了偶爾兩三個醉鬼大聲喧嘩以外,了無人影。

藍遊作為一家黑網吧,也非常隱蔽破舊,後門直通一條堆垃圾的小巷,沒人會路過,也沒有攝像頭。

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

他這次不教教飛哥怎麼做人,他周子秋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想著,周子秋一拐角,就看見了一個穿著盜版supereme衛衣,黑色緊身小腳褲,鉚釘金口豆豆鞋,燙著錫紙燙的瘦高個男生站在那兒抽煙。

他淡淡叫了聲:“飛哥。”

男生聞言回頭。

看來沒認錯人。

周子秋順手從牆邊抄起根木棍,掂了掂。

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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