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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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溺水的欲望。

像是在大海裡浮沉,聽不到聲音,喘不過氣來,下一秒就要昏厥,但卻還是想要帶著那個人一起去死。

薑時硯手指緊緊扣住掌心的傷口,用疼痛逼迫自己清醒一點兒。

他會用那種惡心的,看變態一樣的眼神看他嗎?

他記憶中的那個少年,眉眼彎彎,眼睛裡裝著陽光,盛著星星月亮,可望而不可及,是他永遠觸碰不到的。

室內一片安靜,很久都沒有聲音,薑時硯不敢抬頭,林舟應該是離開了,再也不會想要見他了吧。

腿被人踢了一腳,又被踢了一腳,仿佛穿破雲層傳來的熟悉的帶著不耐煩的聲音:“起來。”

薑時硯迷蒙抬頭,麵前是熟悉卻又仿佛很陌生的臉。

靠著牆坐在地上的人襯衣淩亂,黑發散亂,一條長腿曲起,搭在腿上的手鮮血橫流。

林舟見他不動,咬了咬牙,直接撩起襯衣衣擺撕了一條下來,然後蹲下身把薑時硯的手裹住,鮮紅的血液不過一瞬已經將襯衣染透。

丫真下的去這個狠手。

林舟直接伸手將薑時硯拽了起來。

會所外,秋千看到林舟扶著薑時硯走出來,兩個人都一身狼狽,像是從難民營裡出來一樣,嚇了一跳,忙四下觀望,看有沒有狗仔偷拍。

林舟將薑時硯塞進車內,自己也坐了進去,直接對秋千道:“去醫院。”

車上林舟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讓陳院長安排了醫生等著。

被冷風一吹,薑時硯混沌的腦子漸漸清醒起來,隨之而來的是恐懼,懊惱,緊張,還有不堪。

他不敢去看林舟,怕看到他的厭惡,也怕看到自己對他的傷害。

“舟哥,出什麼事兒了?你和薑總沒事兒吧?”

看這樣子像打架了。

沒人回答他。

秋千從後視鏡裡看過去,後座攏共那麼大小點兒地方,倆人中間都能再坐下倆人了。

而且兩人分彆看向窗外,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都感覺到了兩人身上的暴躁與壓抑。

秋千咽了一口唾沫,沒敢再問。

薑時硯降下車窗讓冷風吹進來,讓自己儘量冷靜,然後用沒受傷的左手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喂,蕭然,找方岩。”薑時硯低聲道。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薑時硯又說了句:“嗯,剛才在會所這裡,現在不知道去哪兒了,儘快找到他。”

掛斷電話後,薑時硯捏了捏額頭對秋千道:“停車吧,把我扔在路邊就行,你們回家吧。”

“啊?”秋千有些不確定地看了一眼林舟。

林舟沒說話,擺擺手示意他繼續開。

秋千聽林舟的,繼續往醫院開。

“停車吧。”薑時硯又低聲說了一句,近乎哀求。

“你他媽能不能給老子閉嘴?”林舟終於忍不住轉頭對薑時硯吼了一聲。

秋千嚇了一跳,媽呀,這是乾嘛額,他害怕……

薑時硯不再說話,林舟也不說話,車內再一次恢複了安靜。

到了醫院,醫生已經在那等著,傷口很深,翻了白肉,又因為自己用手虐-待過,所以看起來特彆嚇人。

林舟看著傷口,抿著唇,一身低氣壓。

消毒,打麻藥,縫合,折騰了大半夜,薑時硯本來喝了酒就難受,加上這一出,臉色蒼白的嚇人。

醫生囑咐要定時過來換藥,然後開了些止疼消炎的藥,秋千去藥房取了藥,然後將兩人送回了家。

臨走前,秋千有些不放心,小聲囑咐林舟:“舟哥,不管多大事兒,薑總都這樣了,你倆彆吵。”

“知道了,回去開車小心。”

林舟跟在薑時硯身後走進了小院,薑時硯掏了半天鑰匙,也沒掏出來。

薑時硯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低聲道:“鑰匙丟了。”

林舟聞言,募得想起方才兩人在會所裡的事兒,都鬨翻天了,鑰匙丟了也不奇怪。

壓下怒意,林舟冷冷道:“上樓。”

從一樓到二樓,坐電梯,也就幾秒的事兒,打開房門,開了燈,換鞋,林舟將自己陷入沙發中,渾身都疼。

薑時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將房門關上,走進來,沉默了良久,才緩緩抬眸看向林舟。

從會所出來,薑時硯就沒敢正眼看過林舟,他怕看到一個被他傷到的人。

而麵前的人也確實被他傷到了,唇瓣紅腫,破了皮,白皙的脖頸處幾處紅痕,裸露在外的手腕也有些淤青。

薑時硯深深吸了一口氣,堪堪彆開眼睛,彎腰拉開抽屜找出一盒煙來。

煙是拆開的,受了潮,估計還是兩年前他放在這裡的,林舟沒有收拾東西的習慣。

薑時硯將煙咬在嘴裡,用沒受傷的手拿起打火機將煙點燃。

受了潮的煙自然難抽無比,薑時硯咳了幾聲,臉色更加蒼白起來。

林舟冷眼看了一會兒,探身拿起桌上的煙也點了一根,吐了幾個煙圈後,才看著薑時硯開口:“多久了?”

林舟問的沒頭沒尾,但是薑時硯卻聽明白他問的什麼。

“十五歲。”十五歲那年夏天的午夜,出現在他夢裡的男孩,給了他一-夜-歡-愉。

十五歲?

林舟一支煙差點兒咬碎。

“是不是很變態?”薑時硯苦笑一聲,嘴巴裡的煙苦澀異常,

林舟看他一眼,嘴唇動了動,沒說話。

薑時硯狠狠吸了一口煙,自嘲地笑了一聲:“有些事情總是在意料之外。”就像十五歲那年的自己,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對最好的兄弟產生了臆想,那一刻,他驚恐,害怕,卻又有著無法言說的滿足感。

“惡心嗎?”薑時硯看向林舟的唇,被他親的那一</p刻,他一定覺得惡心極了吧。

林舟一愣,竟然被薑時硯問蒙了,他不說,他似乎都把這事兒給忘了,主要是這一晚上太過於驚心,很多事情他都還沒來得及思考。

惡心嗎?

想要抗拒是真的,但是惡心也談不上。

林舟並沒有回答薑時硯的問題,而是問他:“兩年前鬨掰就是因為這個?”

“是。”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自己所有的不堪已經完全曝露,儘管難堪,但好像已經沒有任何隱瞞的必要,不如實話實話,“受不了你身邊有女人,受不了你談戀愛,結婚生孩子。”

臥槽……

林舟現在除了罵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屋內有些安靜,窗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落在玻璃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薑時硯將一根煙抽完,煙蒂在兩指間撚滅。

林舟想說什麼,最終沒說,偏開頭。

願意自虐就虐吧,虐死你丫的。

薑時硯深深吸了一口氣,艱難道:“以後不見了吧,如果不是因為蕭然誤會針對你,我也不可能回來找你,現在算是說明白了,以後就不見了。”

林舟聞言,一股怒火從心底升起,把嘴巴裡咬著的煙拿出來扔到薑時硯身上,淩厲的眸子看著他,壓著嗓子:“你他媽鬨夠了沒?還想再鬨一次?”

薑時硯:“我沒鬨。”

林舟胸口起伏半天,終究是先服軟,低聲道:“我就當不知道,咱們還跟以前一樣。”

“不可能。”薑時硯搖搖頭,苦笑,“林舟,沒法跟以前一樣。”

“怎麼不可能?”林舟瞪著他,“你到底想鬨到什麼時候?我都說了我就當不知道。”

“可是事實上是你知道。”薑時硯垂眸,“非要跟以前一樣,那就是我不需要你的回應,但是你也不能有女朋友,不能結婚,不能生孩子,咱們就像以前那樣一起生活,我也保證不會對你做過分的事情,你能嗎?”

臥槽……

林舟覺得薑時硯腦子有病,又找不出話來懟他,隻能無聲臥槽三連。

你丫這種要求都能提出來,你不是腦子被驢踢了是什麼?

“我有病是不是?”薑時硯笑了一下,“你看,你接受不了。”

林舟有些崩潰:“你他媽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想怎麼著?我他媽欠你的還是怎麼的?”

“我的意思就是我離了你不行,你要是讓我生活在你周圍,你還談戀

愛結婚生孩子,那我會受不了,最後不是弄死你就是弄死我自己。”

“所以,選擇權在你手上,你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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