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如感覺到甄平安的掙紮,便一手握著他輸液的手,防止他掙脫了針頭,另一手則輕輕拍打著被子,安撫著他。
沒多久,他就沒了動靜。
薑如見狀,就接了一盆水,把他把身上的汗水擦乾。
之後又給他換了一個毛巾敷在頭上,讓他舒服一些。
見他沒了動靜,薑如又拍了一會兒,另一隻手就掏出手機繼續看書。
現在睡覺是沒法了,必須得等他退燒才行。
管家說讓傭人進來看著,薑如拒絕了。
這可是讓甄平安放開心扉的好機會,怎麼能讓彆人來呢?
況且那些傭人能不能儘心還是個問題呢。
等輸液完了以後,薑如就小心翼翼地幫甄平安拔掉了針頭,用棉簽緊緊地按住。
等過了兩分鐘,她才鬆開,貼了一個醫用膠布。
甄平安的手是真的瘦小,一點兒也不像是十八歲的孩子。
薑如握他的手腕的時候,感覺像是握著一根竹竿。
她取下毛巾,摸了摸甄平安的額頭,已經退燒了,臉上也隻剩下一點兒沒有散去的紅暈。
又換了一條毛巾,把他的手放進被子裡,給他蓋好被子,薑如又壓了壓太陽穴,又開始看書。
眼看著已經到晚上十二點了,十一有些擔心薑如的身體。
[宿主,你準備一晚上不睡?你身體堅持不住的。]
薑如按了按有些昏昏的腦袋,又閉上眼按摩了一會兒,好歹沒那麼難受了。
不過即使是這樣,她還是昏昏欲睡,頭疼不止。
聽到十一的話,她頓時怒道:[這都怪誰?我以前熬兩三個通宵都行,哪裡會像現在這樣!]
昏昏沉沉之下,她心裡有股怒火升騰。
她忍不住懷疑係統根本就是故意的。就是因為她之前扒了係統的一個漏洞,越過係統從係統空間裡拿東西,所以有意想要削弱她的靈魂強度。
十一不敢回話,畢竟這事怪他。
一整晚上,薑如都強迫自己保持著半清醒狀態,隨時去摸甄平安的額頭,給他換毛巾。
所幸,燒退了以後就沒有再反複,不然還得再讓醫生來看。
早上,天蒙蒙亮,外麵的光透過縫隙。
室內的空調一直開著,讓窗戶上結了一層霧。
甄平安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醒了過來。
他看到藍色的天花板上掛著的星星燈和月亮燈,腦袋一時轉不過彎。
這裡是哪裡?感覺好熟悉啊。
他腦袋不舒服,動了動手,想摸了摸頭,可是卻發現手被壓住了。
他艱難地偏頭去看,一個人正趴在他的床邊上,背上披著一個白色的長毛毛毯,頭發蓋住了她的臉,但是他感覺好熟悉啊。
下意識的,他叫了一聲,“媽媽?”
薑如聽見聲音,一下坐了起來,睜大了雙眼,背上披著的白色毛毯頓時就滑到了地上。
“你醒了?餓不餓?我去給你端吃的。”說著,她就把毛毯撿起來,順手疊好,放在旁邊的凳子上。
“嗯。”甄平安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悄悄地打量著薑如,心不在焉地想著:媽媽的眼睛紅紅的,像兔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