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消息,薑如覺得自己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這是不是說明,紀空雨有可能一開始就知道甄安誠的身份?
如果她一開始就知道,所以才會針對甄平安,怕他搶了甄安誠的繼承權。
[宿主,要把這件事說出來嗎?]
薑如想到原身的願望,搖了搖頭,決定暫時不說。
畢竟原身還希望和甄安誠搞好關係。
她如果搞得太僵了,原身回來後還怎麼和人家相處?
卻說,甄平安的病好以後,就回到了學校裡。
學校的流言蜚語還是很多,甚至因為他生病,還多了另外的流言。
說他假裝生病,想要騙取同情。
不過因為甄安誠的存在,再加上校長不想這件事繼續鬨下去,就勒令學生專注於學習,不要天天八卦。
薑如看了信,並沒有把信放回去,而是等了幾天,直接拿著信找甄平安談話。
甄平安聽見薑如要單獨和自己說話,心裡有些高興。
旁邊擦桌子的傭人見狀,心裡很是不屑,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來。
進了房間,薑如把信從口袋裡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看到那幾封粉色的信,甄平安愣了愣,忙低下了頭。
這不是那幾封彆人告密的信嗎?怎麼到媽媽手裡了,還是說,媽媽也收到了?
他低著頭,心中心思流轉,卻一言不發。
薑如也沒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一時間,屋裡靜悄悄的,隻有兩人呼吸的聲音。
薑如的呼吸平緩,甄平安的呼吸卻曉得有些重。
所謂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隨著時間的推移,屋內的安靜讓人難受,更是讓甄平安感到窒息。呼吸越發沉重了。
終於,甄平安開口了。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媽媽你看到了?”
薑如點頭,敲了敲信的表麵,問他:“是不是我沒有看到你就不準備說,也不準備問。”
甄平安聽了她的話,感覺她像是在質問自己,心裡頓時像堵了一大團棉花,難受得他想要大聲吼出來。
但是他不想讓媽媽發現自己並不是一個好孩子。
他低著頭,輕聲說:“我不想讓媽媽難做。”
“所以你就讓自己難過?”薑如拍了拍桌子,麵上帶著怒容。
“我沒難過。”甄平安低聲反駁道。
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子,腦海裡浮現出生病那天媽媽給自己穿鞋子的場麵。
說不難過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難過有什麼用呢?沒人安慰的人,難過就像是一把刀,隻會更加痛苦。
薑如拍了拍他的頭,嚴肅地說:“你抬起頭來看著我,你確定不難過?”
甄平安沉默了一下,抬頭看著薑如時,臉上已經帶上了笑容:“能找到媽媽已經很開心了。”
他的微笑脆弱得像冬日的時候光,微弱得讓人抓不住,一碰就碎。
他沒說自己確定不難過,他隻說自己很開心。
因為他是開心的,雖然開心中還有難過。
薑如盯著甄平安的雙眼,“你要知道,你原本就是甄家的孩子,甄家的一切原本都是屬於你的,如果不是意外,你過得應該會像安誠一樣,如果你想要……”
突然,門嘭地打開了,打斷了薑如的話。
薑如和甄平安都看向了門口的方向。
門外正站著一臉怒容的甄家老太太以及低著頭看不清神色的甄安誠。
“哥哥……”甄平安張了張嘴。
薑如沒想到甄安誠會出現,一下被打亂了計劃,不由蹙眉。
“君宛你在胡說什麼?你忘記了自己答應的事情了?!”甄家老太太嚴厲斥責道。
薑如聽見,頓時眯了眯眼。
剛剛我說的話都被老太太和甄安誠聽見了?
她瞧了一眼甄安誠,他低著頭,情緒有些低沉,像是受到了打擊。
看來是真聽見了。
可是,我記得自己是關了門的,這裡的隔音效果也不差,怎麼會被聽見?
“奶奶,我先回去休息了。”說著,甄安誠就低著頭,飛也似的快步離開。
他不知道要怎麼麵對薑如和甄平安。
甄家老太太見狀,幾步走進來,恨鐵不成鋼地大聲道:“你是怎麼想的?早就說好了甄家的繼承人是安誠!你和平安說這些做什麼?!你自己答應了的事情,怎麼能夠反悔?”
說著,她不等薑如解釋,就對甄平安說:“不論如何,你哥哥都是甄家的繼承人,你自己也該認清自己的能力,不要多加妄想,好好地做一個富家子弟,你哥哥不會缺了你的。”
說罷,她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很擔心安誠的狀態,剛剛他聽到了君宛的話,肯定很傷心,她得安慰一下他。
我可憐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