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折和變故最容易讓人成長,甄安誠便是一個例子。
他以前雖然被甄家老爺子教導得很好,但是他太過於乾淨,從小到大基本上都是順風順水的,沒有遇到過多少麻煩和挫折。
就算遇到了,對於他來說,很容易就解決了。
可是這次的挫折太大了,在他得知自己不是甄家的孩子的時候,他的內心就出現了糾結和愧疚。
他一方麵無法相信這件事,一方麵又要接受這件事,兩種想法在他的腦子裡打架,讓他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
偏偏平安還不知道真相,他不能表現出問題來。
每次看到原本隻愛自己的媽媽寵溺地看著平安,他其實是嫉妒的。
媽媽帶著平安到處玩,雖然也帶上了他,但是內心深處,他有些難過。
媽媽不曾帶過他去,卻帶著平安去體驗世間百態。
每次看到平安對他崇拜的目光,而自己隻是一個占據了平安東西的強盜,他就忍不住想要說出事情的真相。
這種糾結,讓他不舒服,卻也讓他的心智出現了出乎意料的成長。
當發現平安知道了事情,他的內心是難過的,但是同時卻也鬆了一口氣。
甄家給他的已經足夠多了,甄氏集團本來就是平安的,他該還給平安。
因為甄平安的生病,讓他暫時放下了離開的想法,在薑如和他談了以後,他對待甄平安的時候也更加地坦然。
雖然平安眼裡的崇拜消失了,但是他無愧於心,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這次紀空雨的出現,讓甄安誠發現了自己離開的契機。
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他就有借口和爺爺奶奶還有媽媽提出離開甄家的事情了。
他看著眼前哭得不能自已的女人,心裡沒有一點兒波動。
知道她做了爸爸十幾年的情人,背地裡還給平安下絆子以後,他對她就沒有太大的好感。
所以,儘管知道她可能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他也沒有太多的想法,心裡有一種另外一隻靴子終於落地的感覺。
“紀老師,這件事我會和爸爸媽媽說的。”甄安誠掏出手帕遞給她。
紀空雨仿佛是對聽到他叫彆人爸爸媽媽感到心痛,頓時眼淚流得更歡了。
她接過手帕擦了擦眼淚,“安誠,我等你。”
甄安誠點了點頭,把血液樣本和頭發隨手放進口袋裡。
他沒準備做測試,反正隻是一個離開甄家的借口而已,是真是假又如何呢?
再者,紀老師既然拿來了,想必不會是假的。
看著甄安誠的背影,薑如心裡生出不祥的預感。
[總感覺要出大事了。]
十一附和道:[我也有這種感覺。]
在甄安誠離開以後,紀空雨掏出一包紙,擦了擦眼淚,又掏出鏡子,把自己收拾乾淨,用氣墊粉底補了補妝,重新塗了口紅。
這才,帶著笑容,誌得意滿地離開。
薑如摸了摸下巴,我要不要把剛剛拍的東西給甄家老爺子瞅瞅?借刀殺人,在甄安誠回家之前,先讓老爺子把紀空雨解決了。
不過,讓薑如沒想到的是,她回家的時候,紀空雨竟然攔了她的車子。
“紀老師找我有什麼事?”薑如有些好奇她想做什麼,所以特地搖下了窗子,看著她。
“黃君宛,是不是你派人故意跟蹤我,在我老家散布謠言的?”紀空雨看著薑如,臉上帶著笑容,可是眼裡卻滿是恨意。
薑如瞅了瞅她的臉,“紀老師,哦不對,紀小姐是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症?”
“你不用解釋,我知道是你做的。”紀空雨冷冷地瞪著薑如,嘴角的笑容也十分冷漠。
“哦,那你既然認定了是我做的,那你過來和我問我做什麼?”薑如挑眉,“故意浪費我時間?還是挑釁我?”
紀空雨看到她高高在上的樣子,感到十分屈辱,眼裡的恨意幾乎要暴露出來。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臉上瞬間陰轉晴,笑了笑說:“你以為你能得意多久?”
說著,她就轉身離去。
“我以為她會說什麼有價值的話呢?結果就是來大放厥詞?”
[宿主,她是不是覺得甄安誠會認回她?她這麼來挑釁你不怕你去查她?]
[她應該是肆無忌憚,巴不得我們去查她。畢竟打老鼠怕傷了油瓶。有甄安誠在,我們隻要不想讓他心生芥蒂,就不能做太大的動作。]
薑如開車回到家的時候,剛把車停好,就聽見管家說:“太太,大少爺今天提前回來了,一回來就和老爺進了書房,現在還沒出來。”
聽見管家說的話,薑如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