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發現即使自己修煉出靈力，也沒辦法使用遁地術。
因為，靈力太少了！
他從有記憶以來，就從來沒有為靈力發過愁。
開始修行的時候便是在靈台方寸山。
靈台方寸山乃是福天洞地，靈力充足，在此間修煉，速度比外麵快不知多少倍。
後來又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修為接連上漲，更是不愁靈力。
想不到如今竟然連遁地術這種簡單的法術都使不出來，實在是讓他難堪。
薑如見他生無可戀，覺得好笑。
便扯了扯猴子的耳朵，“你一個小猴子，做什麼作出這種姿態？”
孫悟空捶天頓地，暴躁地大叫，“這身外化身還比不上哪吒的蓮藕身，資質一點兒也不好，修煉了半天都不見成效！不修了！不修了！”
他在地上撒潑打滾，心裡愈發暴躁。
照這種修煉速度，就算再修煉一萬年，一億年，也沒辦法掀了這滿天神佛。
薑如看不慣他這樣，頓時止住他，神色嚴厲地訓斥道：
“修煉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是隨隨便便修煉就能成仙，那這世界就滿地都是神仙了！”
“太上老君隨隨便便一個仙丹，就能夠讓人成仙！”孫悟空對著薑如齜牙。
薑如眯眼，一把抓住他的猴嘴，心裡默默記下他這動作。
“你以為他那仙丹真是多好的東西？也許對於那些無法成仙的人來說，是很好的。但是對於天賦極好本就可以成仙的人來說，那東西與毒藥無異！”
孫悟空聽見她的話，目眥欲裂，“你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真是毒藥，那他當年吃了那麼多，豈不是害了自己？
“你當天上那群人都是傻子？你當初修為再高能有天上的那群人高，你以為自己真的就那麼厲害，能夠進入太上老君的地盤，輕輕鬆鬆地就吃到那些仙丹靈藥？”
孫悟空雙眼瞬間變得赤紅，抓住薑如胸口的衣服質問：“你把話說清楚！”
薑如冷笑，一個背摔把他摔倒在地。
“老娘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才？！
太上老君是誰？他的地方豈是隨隨便便能進的？那些陣法禁製，哪一個都夠你喝一壺的了！
還有那丹藥，真正好的丹藥那都是用玉盒一枚一枚封好的。
再不濟，也是用玉瓷瓶裝。
你看看你吃的那些，一葫蘆一葫蘆的，那能是好東西？”
一邊說，薑如一邊恨鐵不成鋼地戳孫悟空的腦袋。
孫悟空低著頭，猛地想起哪吒那次見到自己時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有偶然聽到的那些說自己傻的閒話。
“你不曾騙我？”他猛地抬頭狠厲地望著薑如。
薑如望著那雙略帶金色的眼睛，說：“你自己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了，不是嗎？”
孫悟空眼裡暴戾更盛，“你說，吃多了那些狗屁仙丹，會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是藥三分毒，吃多了自然是有礙於修煉的。本來以你的天賦，花些時間，成就大帝之尊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那些丹藥拔苗助長，生生磨了你的資質，再加上丹毒積累，讓你修為難以精進。
難不成你都沒發現？”
孫悟空低著頭，赤紅著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黝黑，難看得不行。
薑如還不滿足，又繼續說：“還有你是靈明石猴，原本應該通變化，識天時，知地利，移星換鬥。
而你原本應是天生神目，好生修煉可以看破虛妄，上望九天，下通九幽。
這世界沒有你看不破的。如來布下的禁製和陣法，對你這雙神目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如今你這雙眼睛還能做什麼？也就能看破眼睛的原型，望望千裡之外的風景。”
孫悟空隻覺氣血在胸口翻騰，喉嚨有血氣上湧。
這話竟從不曾有人和他提過。
“你不要胡言亂語！若真是天生神目，那我在進老君煉丹爐之前怎麼沒有發現過？”
“神目過於神異，就算是你天生神目，也不是隨隨便便能開啟的，不然你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說不定神目沒開成功，反而爆體而亡。
所以欲開神目，要麼是有人幫你開，要麼是你自己修為到了自己開。
你這神目算是太上老君幫你開的，隻是開的同時，順便廢了而已。”
薑如說到此處，忍不住冷笑。
孫悟空腦中嗡鳴不止，嘴裡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原來，他不知道的東西還有這麼多。
原來，那些人在他不注意的地方留下了那麼多伏筆。
原本以為用鐵丸銅汁毀他根基已經是惡劣了，卻想不到從那麼早開始，就已經開始算計我了？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知道這麼多事情？”孫悟空紅著眼，低聲咆哮。
他不想信她，可是他的腦子裡不斷地浮現出那些自己不曾注意的畫麵。
這些畫麵都在告訴他，她說的是真的，她說的是真的！
“我能是誰？要不是因為我是你娘，你看我管不管你！”薑如捏著猴子的臉說。
孫悟空死死地盯著薑如，咬牙切齒地問：“你究竟是誰？！”
薑如不回答，他便一直盯著薑如。
薑如看到他固執地一直問，便知這猴子還是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眼看著他身上的暴戾氣息越發重，薑如思索了半晌說：“你猜我是誰？”
孫悟空微怔，隨後蹙眉。
“你是**派來的？”
薑如挑眉，他被禁言的這個詞應該是菩提祖師吧。
她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問道：“你覺得呢？”
孫悟空喝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到底說不說？”
薑如叫了，笑道：“不是。”
“那除了他老人家，還有誰能有這等法力？”孫悟空猛抓猴頭，煩躁得抓狂。
薑如見狀，扯了扯猴子的臉，笑著打趣：“小猴子，我都說了我是你娘，你怎麼就不信呢？要不是你娘，這種時候，誰願意來趟這一趟渾水？”
孫悟空自然不會信她，見她不說，便越發覺得她是師父派來幫他的。
如此一來，他便不再多想，免得愈發煩躁。
“管你是誰！你現在可以走了！彆來煩老子。”孫悟空不耐煩地擺手，又開始打坐。
“小猴子，你跟誰稱老子呢？”薑如把他的臉扯得變形，“我可是你娘！你要尊敬我，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