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歸你,錢歸我(七)(1 / 2)

淩老太則不這麼認為。

她又不是大隊長,既無顧慮又無覺悟。

她隻是一個心疼女兒的母親。

所以, 她私下勸過女兒:“地裡的事, 你儘力就行了, 沒必要還熬更守夜的。以前你做得那麼勤快的, 現在身體沒恢複好,手腳慢點也情有可原, 沒什麼好想不開的。”

淩麗微笑:“哪有熬更守夜?我也就是在大家下了工後再多做一會, 其實也沒做多少。你都說了我該儘力, 那平時上工做不完, 就下了工補點唄。這也是‘儘力’的一種嘛。”

淩老太也不知道自己女兒怎麼突然之間變得手腳慢了, 但她很會為女兒找借口,覺得就是上次在水裡傷了身體。

所以對現在的女兒她疼還疼不過來呢,哪裡舍得讓她去加班加點做農活。

所以想也沒想便繼續勸女兒:“彆傻了,你現在慢點有什麼呀。以前快的時候也沒見誰叫你先走呀。再說了, 他們哪是做不過你, 不過是偷懶磨洋工。所以這些年啊,你跟他們拿一樣的工分,做的事早超他們太多了。就算現在慢點, 也沒占誰便宜。”

淩麗一愣。

她就說呢,自己這幾日可是個徹頭徹尾的新手, 怎麼雖然落後卻落後得並不多得離譜?

而且, 經過短短幾天的練習,她都快能跟上其他人的速度了。

她還以為是自己天賦異稟,對農活一學就會、一會就精呢。

沒想到, 竟是其他人磨了洋工。

這下子就尷尬了。

淩老太注意到女兒的表情,又解釋:“你彆不信,就他們那些人,我是看得透透的了。哼,都想偷懶。不然這些莊稼地裡的老把式,能做不過你?也就你傻乎乎的單純。”

說到這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

這孩子是傻乎乎的單純,像她爹。

喜歡那麼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更是單純中的單純。

唉,農村人肚子大過天。真要嫁給那麼一個男人,將來想把自己和孩子喂飽,隻怕女兒要把自己當男人用了。

想到這裡,她心裡酸酸的。

自己當寶貝疙瘩一樣養起來的閨女,她可舍不得讓她將來去受苦受累養男人。

不過這孩子從小就倔,也不知道能扳得回來不。

又想到她這幾天倒是還好,從沒提過那小子,就算是在田地裡遠遠見了,也沒像以前一樣特地湊過去打招呼。

難道,她是經過上次那一遭跳水,改了心意?

唔,還真有可能。

很多人就是在經曆了生死後突然想通的。

看女兒這幾日的表現,倒真有點像想通了。

想到這裡,淩老太忍不住問女兒:“對了,你現在……對那個潘國柱,還有沒有想法呢?”

這話她原不敢問。

但現在女兒的狀態給了她一點信心。

淩麗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

她本來在想著大家磨洋工的事。

其實在上一個世界她就知道大家吃大鍋飯容易磨洋工。但是,現在是農村,她還真不敢想。

畢竟,土地是農村人的命根子,正常來說是沒有人敢怠慢土地的。

這跟怠慢工廠的活不一樣。這是祖祖輩輩的傳統。

可如今聽淩老太的意思,竟是農村裡也有這磨洋工的事。

這可不行。

這樣下去隻怕大家日子很難真正好起來呢。

現在雖然已經沒有了自然災害,農民們種地養活自己不是問題,但如果一直保持這種出工不出力的磨洋工狀態,想真正靠種田富裕起來,卻是難了。

她雖不是聖母心到很關心大家是不是共同富裕,但還是希望大家能手頭寬裕點的。

經過了在上個世界的陶冶,她的心態和格局都與以前有了改變。

所以,得想個辦法改變這一狀況啊……

她如此想著。

冷不丁,卻被母親問住。

她眨巴眨巴眼,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母親問的,是她跟那個男主的事呢。

潘國柱?唔,這名字挺那啥的。咳。

對於這個年代的名字,她也不好多吐槽什麼,經過這麼久也已經習慣了。

不過,名字是一個人的形象分之一,她是不會接受這樣一個名字的人做自己另一半的,噗。

好吧,不管他叫什麼名字,自己都不會跟他在一起。

畢竟,男主都是女主的。

沒事還是離遠一點,以策安全。

“女兒,我問你話呢。”

淩老太有些心緊緊的,大氣都不敢喘,唯恐女兒會回答個自己害怕的答案。

見她如此神色,淩麗有些好笑,心又有些軟,便乖巧地問:“你是希望我喜歡他呢,還是希望我不喜歡?”

她這話說得有些拗口。淩老太反應了半天都有些亂。

不過內心對這事的態度卻是清晰的:“我當然是希望你不要喜歡他!我不喜歡他!你爹也不喜歡他!女兒啊,我告訴你,他就不是一個好人。你沒事彆跟他膩在一起,沒好處。”

“哦?”淩麗倒是不知道淩老太還有識人之術,“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好人?”

淩老太還以為女兒是不信,甚至以為女兒還抱著期望。

趕緊認真解釋:“我跟你說啊,這事你一定要聽爹娘的。尤其聽你爹的。你爹是誰啊?那可是咱生產隊的大隊長!他一輩子什麼沒見過?看人可準了!他可跟我說了,那潘國柱啊,彆看他看著像那麼回事,但不是好人。你們這些年輕女孩子看不出來,但你爹可看得真真的,那人屬西瓜,外麵看著喜人,內裡早就瓤了心了。還是個壞瓤。”

淩麗“噗嗤”笑了出來。

這形容倒是特彆。她還從沒聽過這種說法,覺得挺彆致的。

“你彆笑呀。你爹就是這麼說的。你可得相信你爹。”淩老太趕緊繼續給女兒分析,“你爹說啦,他外表看著挺像那麼回事,但骨頭挺輕的。就說他接觸你,也不見得是沒想法的。如果你不是大隊長的女兒,他對你……唉。”

說到這裡,她有些說不下去,怕傷害了女兒的自尊。

以前就是因為顧及女兒的自尊,所以一直沒把話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