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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田人設不能崩 沙緹 8376 字 4個月前

然後她就聽到這個嬌滴滴的女生開口了:“老板!你回來了!這個是豬大王家的孩子們選好的飼料類型, 還有他們提的建議,你看你要不要現在就定下來?”

本以為會上演一出“阿花和阿強”對話的杜嬌三人:“老板?”

周楊:“啊,她叫胡珊珊, 負責我們這兒豬仔的養護。”

杜嬌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豬仔的養護?”

她不由得想起了畢業前夕周楊請她吃飯然後和她談論養雞鴨鵝豬的黑曆史。

枉費她對周楊一直記掛著,剛才在見到他之後還一直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想要親近一點, 結果現在一看他對待女性的奇葩態度,杜嬌覺得那點旖旎的心思都消散了好多了呢。

胡珊珊注意到了杜嬌的微妙敵意,不等她同樣升起戰意,就見對方的目光轉為友善, 眼中還多了一抹……同病相憐?

同病相憐?

嗬嗬,她狐三奶奶還需要一個人類的黃毛丫頭來同情?

雖然心裡不屑, 但是周楊在場,她肯定是要給麵子的:“我可是博士!”

這是當初周楊給她立的人設, 但是卻陰差陽錯戳中了狐三的愛麵子愛虛榮的點, 尤其是沉浸在村子裡人看學霸的眼神中, 更是沉浸人設中不可自拔。

周楊也配合她:“嗯,她在養育幼崽這方麵很有一套。”

反正做戲做全套, 杜嬌他們也不可能真的要求去看胡珊珊的學士學位證書的, 就算真的想要看, 無論是胡珊珊還是黃大,都是幻術高手。

杜嬌三人都震驚了——他們本來以為胡珊珊所謂的豬仔的養護是因為她是村姑,誰知道居然是個博士?而作為一個博士……又跑到鄉下來養豬仔?

而且周楊完全沒有大材小用的感覺, 仿佛讓她養豬仔是理所應當的。

一時間, 他們臉上都露出了一言難儘的表情——這嬌滴滴的姑娘,就算安排去養動物,也應該是什麼雪白雪白的兔兔吧?

豬仔豬飼料什麼的……

“餓了吧?我媽他們已經做了一點醪糟南瓜丸子, 先吃點填填肚子,晚上再給你們吃好的。”

周楊一句話直接打消了他們的憐香惜玉之情,幾人咽著口水跟上去,美食當前,美人都得靠後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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醪糟南瓜丸子,顧名思義,便是用醪糟和南瓜丸子做成的簡易甜湯。

榕樹村這兒並不怎麼盛產糯米,所以一般就留一小塊田種糯米,基本上都是家裡自用——要麼吃糯米飯,要麼用來吃湯圓,要麼就用來做醪糟。

榕樹村每家的家庭主婦都會做醪糟。

用把玉白色的糯米淘洗乾淨之後上土灶大鐵鍋,用飯甑子蒸得八分熟,這便是醪糟飯。

如果將醪糟飯進一步蒸得時間久一點,就會變成糯米飯,可以直接吃,還可以用來做糍粑。

飯甑子是他們這一片家家戶戶都有的炊具,這種飯甑子外部看起來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倒放著的圓梯形木桶,一般也就四五十厘米高,但是上下卻是敞開的並沒有封閉。

底部由竹篾編成的向內、向上略拱的圓錐抵著,防止上麵的米粒等食材漏下去,也利用竹篾之間的縫隙和孔洞讓蒸汽上升蒸熟食物。

哪怕在現在鐵鍋、銻鍋、高壓鍋之類的流行,但是老一輩都還喜歡用這個飯甑子來蒸飯。

這樣用柴火灶加木頭蒸出來的飯,不僅米飯原汁原味濃鬱醇厚,還能得到電飯鍋、高壓鍋做出來的飯所沒有的“副產品”——乳(白)(濃)香的米湯。

吃完飯之後再來一碗濃稠得幾乎可以掛壁的米湯,原湯化原食,這種日子給個神仙都不換。

大鍋土灶將糯米蒸成醪糟飯之後,拌上黃褐色的酒曲,放在不鏽鋼盆裡,再用厚厚的棉被裹著,放到溫暖乾燥的地方就可以發酵了。

大概一天半之後就可以析出醪糟汁水。

發酵出來的醪糟汁水是沉澱在盆子下部的,之前沉甸甸的糯米則變得鬆軟和輕浮,覆蓋在盆子上層。

故而想要取用醪糟汁水的話,一般都是先用筷子在表層的米上戳幾個洞,然後再用一柄湯勺濾取。

剛發酵好的醪糟汁水喝起來味醇、香甜,酒精含量極少,可以像米酒一樣單獨喝(所以在其他地方也被稱之為酒釀),也可以連汁水帶醪糟一起吃,還可以加其它食材煮成甜湯。

像這次的南瓜酒釀丸子就是這樣。

相比起糯米,南瓜的價格要低廉許多,尤其是開春之後,隨便的田埂上、空地邊緣或者說小山坡上,挖幾個坑將南瓜秧苗插進去,甚至都用不著特彆費心地去施肥、打理,等兩三個月就可以吃了。

不過這個時候的南瓜大多數青皮嫩南瓜,隻適合用來切成細細的絲,混合蒜米與紅色朝天椒翻炒成一道南瓜絲。

等再過兩個月,吸收了足夠的雨露和陽光,青皮南瓜才會轉變為金黃的老南瓜。

老南瓜雖然不如青皮南瓜脆嫩,但卻十分的軟糯、香甜,無論是用來煮湯、煮稀飯、煮乾飯飯或者說如同洋芋、紅薯一般用作蒸肉下麵吸油的配菜,滋味兒都是頂頂好的。

甚至,每年因為南瓜生長得太恣意,除非是家裡真的窮得揭不開鍋了,村裡人還會憑經驗選出部分不那麼甜或者口感不那麼粉糯的老南瓜,挖去南瓜子(畢竟南瓜子也是很香的一道零食)後隨意砍碎用來喂豬。

當然,用來做南瓜丸子的南瓜肯定是又甜又粉糯的。

蒸熟後的南瓜肉混合白糖,與糯米粉按照一比一的比例揉成粉團,直到不沾手為止,然後就像是包湯圓一樣包入餡料封口就可以了。

鍋中水煮開後,將醪糟放入繼續煮開,然後加入做好的南瓜丸子,等再次水滾開,就是一碗熱氣騰騰的醪糟南瓜丸子了。

為了歡迎杜嬌這三個遠道而來的客人,周婆婆還很大氣地給每人碗裡都加了兩個荷包蛋。

荷包蛋是南瓜丸子煮得半開的時候直接磕下去的,高溫和水流的運動讓荷包蛋變得圓潤、潔白又可愛。

“楊楊、衛戈,你們自己吃自己端哈。楊楊你是那個青色的碗,莫端錯了。”之所以特意囑咐一句,是因為周楊不是特彆愛吃甜,所以他那碗醪糟南瓜丸子是直接用南瓜摻點糯米粉搓成的一粒粒小丸子,沒有包餡料,個頭也小得多。

但是在周母他們看來,沒包餡料的南瓜丸子不夠甜,招待客人不夠大氣——畢竟餡料可是加了很多白糖和豬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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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對於榕樹村人難得的白糖和豬油,對於外麵城市的人可能是會很膩得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