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
不對, 沒那麼硬。
衛戈眼角餘光一瞟:“……鋼筆?”再定睛細看,“英雄100?”
周楊笑眯眯:“哎,你還挺識貨的嘛。這是我送你的, 這就可以收了吧?”
衛戈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為什麼送我?”
“你還不是送了我四驅車?這是交換禮物嘛。”
衛戈:“……你這個比那個玩具車貴多了吧?”
他聽了同學聊過, 這個可不便宜, 大人都不一定買得起——當然,是指他們這個鎮裡經濟水平條件下。
周楊:“禮物重要的是價錢嗎?重要的是心意呀。”
衛戈抿了抿嘴:“心意……”
他說是心意?他對我有什麼心意?
周楊渾然不覺:“對呀,你看我對你的心意正如英雄100這支筆的名字一樣,寄托了滿滿的希望——以後一定要門門功課考滿分啊!”
頓時,什麼生氣啊、感動啊、複雜啊的情緒全都煙消雲散了。
衛戈:“……”老子硬是遇得到你!
看著衛戈氣呼呼地拿著鋼筆離開,周楊摩挲著下巴,眯起眼笑起來: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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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友華先把郭金釗送回他租的住處之後, 便轉送杜嬌回家。
到家的時候正好杜母也才從美容院回來不久:“你們倆可算回來了,不是說的隻玩兩三天嗎?瞧瞧,現在假期都隻剩下一兩天了,還說兩家人一起吃個飯呢。乾脆擇日不如撞日, 華華你就彆回去了, 我打電話讓姐姐姐夫一起。”
她打完了電話又問:“你們倆小朋友想好要去哪家餐廳吃飯了沒?”
卻見外甥和女兒對視了一眼, 支吾道:“媽媽, 要不咱們就在家裡吃吧?”
杜母這才知道兄妹倆出去耍了幾天還帶了點土特產回來。
本來是欣慰孩子們長大了, 但是當她看到將車子塞得滿滿的雞蛋和蔬菜的時候,那畫著精致妝容的、保養良好的臉上的笑容就有些掛不住了。
尤其是發現有一頭活豬和兩隻活雞在的時候,她差點當場失態。
剛剛那點兒感動也不知道煙消雲散到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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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那個朋友還挺淳樸哈?”就算是臨走時送點兒特產禮物,這也太多了點兒吧?
“害,姨媽你有所不知,周楊可小氣了,蔬菜隻打算送我們一蛇皮口袋, 雞蛋也隻打算送五十個,雞也隻打算送一隻,豬更是彆想了!”
杜母:我可沒覺得這小氣了,人家這算大方了吧?一蛇皮口袋立起來都有一米高了!
“就這些還是我們掏錢買的,我還買了一壇子泡菜——嗯,到時候分你們二分、三分之一叭,還有那個豬,都是我磨破嘴皮才賣了我一隻。”
杜母看著外甥嘚吧嘚吧不停吐槽,自己臉上的表情逐漸消失——我看你臉上的表情不像是被坑了,反而像是在為自己的行為嘚瑟啊?
這一副終於撈到大便宜的樣子給誰看啊?
還有,彆以為改口快我就沒聽清,就一壇子泡菜,還從二分之一縮減到三分之一?
雖然她不愛吃那種醃製品,但就一壇泡菜,你就把姨媽往後排了?
杜母覺得自己真的是無語極了。
她可看見了,那蔬菜上麵還包裹著泥巴,隨著搬動簌簌往下掉。
老實說,杜母都心疼地板了。
偏偏外甥和女兒都興高采烈的。
杜母想不通:“你、你們是去玩的還是去下鄉采購的啊?想吃新鮮的食材,平時也沒有虧過嘴啊……”
“姨媽,這不一樣,品質不一樣的。”
杜母麵無表情。
胡家開超市的,杜家開酒店的,就食材這塊從來沒有降低過品質的。
甚至經常都是從國外進口的原產地食材,對於一個偏僻小村子的土特產還真沒什麼看得上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這是同學情誼……可是,人家送了雞蛋又送了一大袋子菜已經很不錯了,你犯得著還買那麼多……還買活雞!買活豬!還買一車子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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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友華還在說:“還是周楊懂,根須上麵留了點泥巴,要不然這一路長途跋涉又是悶在後備箱裡,可不得蔫了!”
就連她寶貝女兒也點頭:“就是就是,現在還水靈靈的呢!對了,表哥,周楊是不是說這根須完整的還可以暫時栽種下去,可以保鮮十來天左右啊?”
胡友華:“就是這麼說過,我當時還以為他是在誇大其詞,但是現在看來,說不定是真的!哎,要不然我就不留在這兒吃飯了,先回去把這些可以種下去的先種了再說。”
杜嬌:“啊,我也要種,表哥你是打算種在彆墅前麵的院子嗎?”
胡友華摸摸下巴,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聽他們表兄妹倆你一句我一句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杜母不得勁了:“你們倆孩子這是怎麼了?先是買菜,現在還好端端的說什麼種菜?還有,彆墅前麵的院子我可是花了十幾萬請專門的園藝師打理的!那裡麵的花卉和灌木都很值錢的!”
杜嬌小聲嘀咕:“可是又不能吃……”
杜母頓時失去了語言的能力——她從小送去學鋼琴、跳舞當做公主一樣培養的女兒什麼時候變得把吃的掛在嘴邊了?
如果說這是外甥也就罷了——畢竟男生的胃口大,對吃有追求無可厚非。
但自己女兒可不是個注重口腹之欲的啊。
正疑惑著,杜母發現了一點不對勁。
她睜大眼睛看著杜嬌,仔細打量了一番,沉吟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話說,嬌嬌,你好像,是比幾天前要圓潤一點了?”
“啊呀!媽媽!”杜母的話音未落,杜嬌就捧著臉尖叫一聲,神色又羞又氣,若是細心查看還能從眼神之中看出那麼一絲……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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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北朝時期,賈思勰就已經把烤乳豬作為一項重要的烹飪技術成果而記載在《齊民要術》中了。
在那本國內現存最早的綜合性農學著作中,他對烤乳豬進行了高度的評價:“色同琥珀,又類真金,入口則消,壯若淩雪,含漿膏潤,特異凡常也。”
杜嬌以前在廣東吃烤乳豬的時候就被那家以做烤乳豬出名的店科普過這段背後的故事。
不過結合她吃過的豬肉和在農家樂上吃過的烤乳豬,覺得這還是有點誇大了。
當然,色香味俱全,好吃是肯定好吃的,但是入口則消、含漿膏潤什麼的……那是肉不是湯湯水水啊,又不是燉了幾天幾夜的。
肯定是古人那個時候飲食條件不高,所以才吃點普通的肉就誇大其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