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知道兩個弟弟過門不入, 也沒在意,讓人將東西收下了。
晚間,姐妹二人抵足而眠。
“柔兒, 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子?四弟那樣的嗎?”李陽問道。
白雨柔想了想,搖搖頭, 從前她的喜歡很具象, 隻有表哥, 可如今, 她不能再喜歡表哥了, 一時之間,她也的確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類型的人了。
“若你有喜歡的類型,就讓二嬸按你的標準選, 可如今,你自己都不知道, 這可就難辦了!”李陽說道。像原主這樣的情況那是萬裡無一,天時地利人和, 不是所有人都有原主這樣的運氣,尤其是在封建社會。
當然了, 對李陽來說,原主是福氣,是運氣, 但對旁人來說就不一定了,說不定在心裡憐憫她呢。
“二姐姐,彆說了,羞死了。”白雨柔抓起被子蒙住半張臉,甕聲甕氣道。
“姐妹之間,隨便說說, 有什麼好害羞的。”李陽卻不以為然。“不過,你若真沒有什麼具體的標準,不如就交給二嬸吧。她那麼疼你,定會為你考慮妥帖的。”
白雨柔歎了口氣,她父母皆不在了,父族那邊也沒人了,外家又指望不上,隻有姨母可以依靠了,自然是任憑姨母做主了。
“其實換個角度想想,長輩為你挑選的親事,雖然未必是你如意的,但卻是最適合你的。他們比我們年長,曆練了那麼多年,考慮問題也比我們想的周全,你說呢?”李陽輕聲說道。在什麼地方說什麼話,在這個封建社會,李陽才不會和白雨柔這個小白花說什麼戀愛婚姻自由,不能盲婚啞嫁什麼的。
尤其是白雨柔沒什麼主見,也沒什麼腦子,讓她自己做主,還不知還會鬨出什麼事來。倒不如就讓長輩們做主,這對白雨柔來說,或許才是最合適的路。
白雨柔仔細想了想,點點頭,“二姐姐說得對,姨母總不會害我的。隻是,二姐姐,我不想離開你,不想離開姨母,不想離開李家。”說她貪慕虛榮也好,說她什麼也好,可她好容易習慣融入了李家的生活,真的不想再換個陌生的環境,重新花時間精力去適應,融入。
“你若真不想離開李家,有的是法子,李家又不是隻有李晨一個人。”李陽笑著說道。
姚氏的想法和李陽差不多,尤其是在她了解了外甥女的心思之後,心裡便有了主意。
晚間,二老爺李泰回房後,姚氏便把自己的主意告訴了李泰,李泰聞言有些意外。
“你認真的?雨柔呢?她願意嗎?她是什麼想法?”
“自然。還是二姑娘有法子,在她的規勸下,柔兒總算明白過來了。她今日來找我了,和我哭訴了半天,這傻孩子,怕被我們拋棄,不想離開我們,離開李家,她害怕,所以想留在李家。所以才鬼迷了心竅。如今她都明白過來了,為了避嫌,還搬到薔薇苑去和二姑娘一起住著了。可我細細想了她的話,我也心疼。柔兒那孩子,從小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好容易來了李家,在她心裡,我們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不想離開我們也是人之常情。可晨兒嵩兒對柔兒隻有兄妹之情,我也不好為了柔兒就委屈了自家孩子。所以才想了這個折中的辦法。老爺覺得如何?”姚氏言辭懇切。
李泰之前對姚氏和白雨柔的不滿也沒了。他還是很愛重這個發妻的。且姚氏的提議,稱的上皆大歡喜。
具兒乃是庶子,他娘是從小服侍自己的丫頭,生具兒是難產死了。姚氏對具兒雖稱不上視如己出,可也儘到了一個嫡母的責任。
可具兒沒了娘,自己這個爹難免要為他多考慮幾分,又怕做的太過,讓姚氏和兩個嫡子不滿。
如今姚氏的提議卻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具兒娶了柔兒,姚氏那麼疼愛柔兒,待具兒便會愛屋及烏,日後自己再為具兒籌謀,想來姚氏也不會再反對了。
“你若覺得好,我自然也不會反對。隻是婚姻之事,還得你情我願才好,否則即便成了,也是一對怨偶,反而不好。”李泰想了想後說道,他指的是白雨柔。自己的兒子他了解,具兒隻怕對柔兒有些意思,他肯定不會反對的。這也是他為什麼不同意讓晨兒娶柔兒的原因之一,就是有朝一日兄弟鬩牆。
姚氏點頭,“這個是自然,我會先問過柔兒和具兒的意思,再做決定。”
既如此,李泰便沒什麼意見了。
第二日,姚氏便去了薔薇苑,和白雨柔說起了此事,“你姨夫也是同意的。具兒那孩子,雖是庶子,從小生母就不在了,在我膝下長大,他的為人,我是清楚的,且你若嫁了他,就是我的兒媳婦,一輩子不會離開姨母,也不用離開李家,如何?當然,姨母隻是詢問你的意見,若你不喜歡具兒,姨母再想彆的辦法。”
白雨柔陷入了迷茫,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她一時之間無法抉擇,本能的看向李陽。
李陽卻笑了,“我覺得挺好,你和七弟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彼此十分了解。”
“可,可他比我還小兩歲呢!”白雨柔紅著臉說道,且她之前的種種荒誕行為想必表弟也看在了眼裡,他會不會嫌棄她?
“女大三,抱金磚。這不算什麼!”姚氏笑道。
“可是姨母,從前我······”白雨柔咬著唇說道。
姚氏見狀,哪裡還不明白,笑著說道,“你若不放心,親耳聽一聽不就知道了。”李泰都能察覺的事,姚氏如何不知,隻是從前她從未將李具放在考慮對象中,畢竟是個庶子,配不上柔兒。可如今知道了柔兒的想法後,姚氏才動了這個心思,且越想越覺得合適。
於是,姚氏便帶著白雨柔回去了,躲在屏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