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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寧勉生日的消息是林姥姥傳達的。

“你寧奶奶說她小孫子生日要請院裡的朋友去家裡玩,到時候她家不留大人,都是你們差不多大的孩子,你們兄妹幾個一起過去,多認識一些人沒有壞處。”

餘湘正和毛線奮鬥,心不在焉的答應:“我知道啦姥姥。”

林姥姥不大會打毛衣,瞧見外孫女認真的模樣心中暖洋洋,孩子住在家裡她樂意照顧,而餘湘被林颯氣得跑出家都不忘買毛線說要給他們兩個老的織毛衣毛褲,孝順貼心還會撒嬌,這麼乖的孩子怎麼能不多疼一些。

一旁坐著的裴承光忍不住嘴賤:“湘湘,你會不會打毛衣,打半天還是那麼點,能不能穿啊?”

餘湘狠狠瞪他一眼,咬牙切齒道:“滾蛋,你彆咒我!”

“我是好心嘛,等等,你看,你剛打過去那幾圈好像有個洞?”

“……哪兒?不是吧?!蒼天啊!”

裴承光還真沒說錯,是餘湘打著打著跑針了,漏出來一個洞。

“這不是我咒你,毛衣也太難了點……”

餘湘沒好氣的繼續瞪他,氣鼓鼓拆掉打好的五六圈重新來過,認真仔細的像是做什麼大工程。

裴承光看的好笑:“要不我幫你打兩針?我覺得我都看會了。”

“不行!姥姥,你看他!”

“嘿嘿嘿,奶奶不在這兒。”

裴老爺子從房間裡出來給倆人斷官司,笑嗬嗬地說:“承光,你彆搗亂!你再給湘湘說跑針了,你奶奶該打你了。”

“爺,我冤枉,剛才是她自己跑針!”

餘湘冷哼:“就是因為你!”

裴承光舉手投降:“行吧,我閉嘴,不過湘湘你啥時候給哥打一對手套?”

“我給你打的不暖和,哥你應該找個女朋友給你打一對,那樣你掛在脖子裡不戴都是暖和的。”

“嘿嘿嘿,我倒是想。”

裴老爺子耳朵尖,都快走出客廳了,聞言返回客廳拿起癢癢撓在裴承光背上敲一下:“小混蛋,彆在外麵胡來,讓我知道肯定饒不了你!”

“嗷,爺爺我沒有!餘湘你給我挖坑!”

餘湘好無辜的坐遠一些:“這事可賴不著我,是你自己說的。”

承光見狀躺在沙發上假哭,把林姥姥招來訴冤情。

林姥姥故意繃著臉說:“你爺打的沒錯,可彆亂來,有對象就帶回家裡來!”

“得嘞!回頭湘湘開學讓她給我介紹,我給您拐回來一燕城大學的孫媳婦。”

林姥姥嗔怪:“沒個正形!”

餘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和樂融融的一幕,她手裡提著一兜水果和五六個雪糕,亭亭站著和長輩打招呼,目光掠過餘湘手裡的毛衣,神情一冷。

三四天了,那毛衣拆拆打打還是那麼點,是生怕老人看不到,故意邀功嗎?

“姥姥,這是我們家樹上結的李子,我媽讓我給您送來嘗嘗。”

“好,我去洗洗。”

餘露笑著躲開,自己提到廚房洗乾淨,她出來時餘湘已經去外麵的水龍頭洗了手,堂而皇之的吃她買回來的雪糕。

餘露抿了抿唇,偏被餘湘看見,她自顧自吃吃雪糕,毛衣確實是她故意的,太容易得到的沒人珍視,不然飛速打完,是不是人人都得送一件?

不過,素來乖巧懂事的餘露也隻能腹誹了。

林姥姥同樣說了寧勉生日的事。

餘露猶豫的問:“要不要準備什麼禮物?”

“你們孩子之間,看著辦吧,帶些心意也行。”

餘露笑著說:“那還是好好準備吧。”

林姥姥也讚同,她和裴老爺子要出門辦事,同三人交代一句便出去了,他們走後不久,薑睿勻就大大咧咧上門了,進門先偷偷給餘湘使了個眼色。

餘湘秒懂,等三人都和他打過招呼,找個借口拉著裴承光去研究收音機能不能收到彆地的節目,客廳裡留下薑睿勻和餘露。

裴承光也不傻:“他們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你猜。”

“喂,咱們倆可是正經親戚,你幫著外人不幫我!”

餘湘拿著毛衣針比劃了一下:“要不你出去問問?”

裴承光瞬間老實了。

客廳外

薑睿勻和餘露站在院裡小花園聊過天氣節氣節日,終於鼓足勇氣,忐忑不安的問:“露露,明天天氣不熱,咱們去公園逛逛吧?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劃船,我媽買了個新相機,咱們可以在水上拍照。”

如果氣氛合適的話,說不定當場就可以告白。

“是叫上姐

姐還有表哥一起嗎?”

薑睿勻撥浪鼓搖頭:“他們不去,餘湘說她要在家打毛衣。”

人多了他還怎麼告白?

餘露目光閃了閃,低頭思考片刻,在薑睿勻再次發問之前歉意一笑:“謝謝你,睿勻哥,我想我也不能去,你還是找彆人陪你去吧。”

薑睿勻心裡一空,又不甘心的問:“為什麼?你要去學校工作嗎?可你前幾天還說學校的事情已經忙完了。”

“不是,我是覺得我們都已經長大了,單獨出去的話不是太好,再對你有什麼不好的影響,我心裡會過意不去的。”

“彆人又不知道,你管他們怎麼說?”

薑睿勻差點脫口而出,如果他們在一起了,彆人還能說什麼?都會過來恭喜他們吧?

餘露拒絕的態度很堅決:“小時候和長大不一樣,再說,睿勻哥你是大學生,應該找你同學一起玩,那樣才有誌同道合的話題吧?”

“誰說的!”

薑睿勻忽然靈光一閃,不安又期待的問:“露露,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我隻邀請你一個人去,你是不願意,對嗎?”

她知道他的心意,所以才一直拒絕他?

餘露垂著腦袋沒說話,隻餘好看的側臉和一截白皙細膩的脖頸,看起來柔美脆弱。

院子裡一片寂靜,連蟬鳴都消失不見。

薑睿勻心裡轟隆一聲仿佛有什麼頃刻間倒塌,隨後蔓延出大片大片的苦澀,他喜歡的人不喜歡他,剛剛明了的心意……是太遲了嗎?

“露露,你……有喜歡的人嗎?”

餘露咬唇,輕輕搖頭。

“睿勻哥,我們不是小孩子了,再說我們不合適,我隻是個小會計,你將來前途無量,我不能耽誤你。”

薑睿勻眼睛一亮:“露露,你怎麼會這麼想,這根本不是問題,我從不在乎咱們倆的問話,重要的是我們的感情,我真的、很喜歡你。”

雖然最後一句有些羞於啟齒,但薑睿勻還是大膽說了。

餘露驚訝的後退一步:“不,睿勻哥,我真的不能答應你,咱們以後還做朋友好嗎?我不想給你帶來麻煩,我……一直把你當哥哥。”

薑睿勻一頭霧水,仍是固執的問:“露露,我是真心誠意的,我不希望你拿莫名其妙的理由

搪塞我,如果你對我沒有感覺,我不會纏著你的。”

感情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他們倆家世差彆不是太大,他也不圖妻子能夠帶來什麼好處。

“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快快樂樂的就夠了。”

餘露眼底湧起濃濃的嘲諷:“不是這樣的,睿勻哥,你太天真了。”

得到就不會珍惜,在感情方麵薑睿勻就是個沒定性的孩子,真到結婚的時候,他能做主嗎?她又不是不知道結局。

薑睿勻不甘心:“可是——”

“睿勻哥,彆說了,說的太多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她現在必須和薑睿勻斷開,林颯已經惹來長輩不喜,如果和薑睿勻糾纏不清,家裡人會失望,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薑睿勻又憑什麼偏向餘湘,餘湘……也不用得意太久。

薑睿勻煩躁地撫額,最終勉強對餘露笑笑,轉身離開裴家。

屋裡的倆人遲遲沒有動靜,餘露站了一會兒,提起水壺去給小花園的花澆水,裴承光躲在房間窗戶邊聽完,悄悄跑到另一間屋子,餘湘還在織毛衣。

“嘖,你就不好奇他們說了什麼?”

餘湘分神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你猜不出來不代表我猜不出來,再說,我和餘露關係不咋地,現在去偷聽,她會更不高興吧?”

後半句裴承光很意外,“你……還真是坦然。”

餘湘聳聳肩,她不會藏著掖著,本就沒打算和餘露做相親相愛的姐妹,陽謀比隱藏小心思討喜吧?還可以立個耿直人設,扮豬吃老虎什麼的她還算擅長。

再者,費那功夫偷聽不如織毛衣,結局早就猜到了,餘露此時不拒絕薑睿勻必定崩人設,下等做法是暗示薑睿勻,因為他親愛的媽媽背後挑唆所以他們不能在一起,上等手段是什麼都不說,黯然婉拒,留待日後讓薑睿勻慢慢發現,再惋惜痛心,或許還能變成心中觸不得的白月光。

何況意外失去林颯這個助力已經足夠讓餘露心塞,她不會再和薑睿勻鬨掰,至少大大方方做個懂事女孩,不惹來薑家長輩更多的討厭。

那些討厭就等同於麻煩,若裴家和薑家因此失和,必定不是裴家人願意看到的,而餘露更不想失去姥姥姥爺的歡心,不然她不必次次帶

著不重樣的空間水果,還為水果的來源費儘心思找理由。

裴承光很快為餘湘的猜想證實,不解地問:“咱家和睿勻家裡差不多,露露為什麼非得拒絕呢?這麼好的人選,不應該啊。”

大學生前途光明,兩家知根知底,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不清楚。”

“唉,談戀愛真麻煩。”

餘湘噗嗤笑了:“說的你跟有對象似的。”

裴承光被戳中心傷,氣哼哼在她頭上彈了個腦瓜崩,餘湘不服,拿著毛衣針要報仇,倆人從房間打到客廳,直到餘露進來勸架。

“姐,哥,你們彆打了,毛衣針戳著誰就不好了,我給你們做飯吧,你們想吃什麼?”

裴承光故意說:“你看看露露多像女孩子,餘湘你太暴力了!”

餘湘回給他一抹和藹的微笑:“裴承光,以後彆想讓我給你介紹對象!”

“欸欸欸,不帶這樣的!太小氣了吧!”

餘露笑著去廚房,適時將那抹愉悅隱藏起來,她和表哥多年的感情,不是餘湘突然冒出來就能比下去的,這短短數日怎麼比得過從前的惹人厭。

餘湘倒真沒想過成為表哥們唯一的表妹,又不是女朋友隻能選一個,家裡當家做主的也不是他們,做個打打鬨鬨酒肉朋友也不錯,裴承光愛誇就誇,何況隻是性格裡的惡劣因子,故意逗她罷了。

所以,餘湘乖乖織毛衣聽收音機,裴承光不會做飯,餘露一人在廚房忙裡忙外將午飯做好。

不過可惜,裴老爺子和林姥姥中午沒回來,下午回來說被老朋友強留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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