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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餘露帶著駱海鳴寄回來的東西回家,到家少不掉一番盤問。

許母一一看過,含蓄地說:“這東西是誰給的?怎麼都是給的文具,你弟弟上學正需要本子呢?”

餘露仍是堅持表哥的說詞。

許母聽過滿不在意,兩手愛惜的撫過那些裝訂精致的筆記本,餘露又不上學,用這些東西做什麼?

“這個,給小弟吧。”

餘露本就不在意這些東西,她給駱海鳴的問候信中提及想看的書,沒想駱海鳴真的隻寄過來兩本書,可就是這些不在意的東西,在許母半是逼迫半是暗示下給的心不甘情不願。

許母拿到想要的終於滿意了,那些有字的書她不看,有心拿著去給小兒子看新得的本子,臨走時不在意的說:“對了,今兒振淵給家裡來電話了,當時你在上班,就沒喊你。”

餘露騰的站起身:“什麼?”

“你喊這麼大聲乾什麼?振淵的電話打到了大隊辦公室,沒給你打,我有啥辦法?”

許母不是壞人,可看兒子絲毫不憐惜餘露,心底免不掉想看笑話,暗暗地又發愁,這餘露不知道為什麼回到昆川,好好的孩子給弄沒了,在家養胎的理由沒了,也不說回燕城,她那城裡的爸媽跟沒有這個閨女似的,很少打電話來,偶爾會寄點東西也不是很實用。

現下,餘露和許振淵分隔兩地,那到什麼時候才能生出孩子來?

與許母不同,餘露滿心的不可置信,許振淵就算再生氣現在也小半年過去了,過年不回就算了,現下電話也不打給她?

所以說,她現在對許振淵的事情兩眼一抹黑?要是發生什麼不可控製的事情怎麼辦?

萬一駱海棠擁有前世記憶,那——

餘露放下東西轉身朝外走,許母跟在後麵叫也沒叫住。

鄰居打趣:“你這城裡的兒媳婦要乾什麼去?怎麼當婆婆的還管不住兒媳婦?”

許母臉一沉,明知道人在挑撥,也難免生氣,這餘露太不懂事!

餘露一路朝大隊辦公室走過去,也沒有注意到村人打量的目光,村裡就一台電話,每天都有人想撥打,她走到的時候剛好有人排在前麵,她焦急的等待著。

一旁聽人打電話看熱鬨的嬸子毫不掩飾的挑剔:“這是振淵媳婦兒吧?你這燕城人來了咱們昆川,一住下就不走了?我看著你曬黑了,嘖,燕城比這兒養人嗎?”

餘露勉強聽得懂她說的方言,繃著臉不打算理會,她沒了芥子空間,吃食多數難以下咽,有時候還得跟著公婆乾農活,臉上曬黑不說,連皮膚也粗糙很多,手心裡都有了繭子,根本不願意聽到任何說她臉色不好的話。

可那嬸子繼續叨叨:“以前昆川也來過燕城人,我聽你婆婆說,以前在昆川的餘知青是你妹妹,她長得比你好看啊,乾活也利索。”

餘露仍舊不說話,她回來之前,公婆就已經宣揚過,從前村裡有名的餘知青是她妹妹,許振淵娶了個燕城姑娘,許多人都拿她和餘湘比較,不過是個山旮旯的小村莊,竟然喜歡對彆人評頭論足。

“喲,咋不說話啊?難不成和婆婆吵架了?”

“魯嬸子,不是,你彆瞎說。”

村裡的人嘴碎,湊在一起總愛說些東家長西家短,餘露很防備她們,極少和她們多說,免得許振淵知道了不喜歡。

魯嬸子不滿意,看餘露拿起聽筒聽電話,她自然而然湊過來。

餘露皺眉躲開:“嬸子!”

這粗鄙女人都不知道禮貌兩個字怎麼寫嗎?

誰知,餘露越是冷臉,魯嬸子越是要鬨她個大紅臉,仍舊貼在聽筒不願意走,她塊頭大些,餘露想推都推不開,心中憤怒更盛,直接伸手掐她一把,眼神凶狠。

魯嬸子被掐的一愣,回手狠狠在餘露胳膊上掐了一把,她是經常乾農活的手,力氣比得上一個普通男人。

一下子,餘露眼淚差點掉出來。

“滾——”

她打從心底厭惡這些人。

魯嬸子撇撇嘴:“騷貨,活該許振淵把你扔在家裡!我找你婆婆說理去!”

打她?想得美,誰不知道她是村裡最不能惹的。

聽筒那頭,接電話的小士兵奇怪的問:“喂,同誌你說什麼?”

餘露忙回神:“不是,我剛才不是和你說,我想找許振淵,我是他愛人,他在不在?”

“許連長不在辦公室,嫂子我幫你轉達吧?”

“……那好。”

“嫂子,你找連長什麼事?”

餘露打起精神:“你讓他給我回個電話,我生病了。”

就不信,許振淵真的狠心放棄她,就算生氣也得有個底線,再說,爸爸還沒有完全放棄她,許振淵不可能和餘家翻臉,那麼也不會一直不理她。

小士兵答應今天一定轉達。

餘露這才放下電話,仍是滿心的不確定。

給駱海鳴的信裡,她委婉說過現在的處境,是希望駱海鳴能夠幫忙說句話,他們是朋友,駱海棠要和餘威在一起,餘家得給駱海鳴點麵子,至少讓她回到燕城去,可是上回駱海鳴還有回信,這次,連句話都沒有。

餘露深知不能真的一直呆在昆川,就算去隨軍陪著許振淵都是好的,當時,餘湘就是讓她從隨軍和回昆川中選擇,隻要許振淵答應,那事情就有很大轉圜的餘地。

可是,許振淵怎麼能不理她呢?

她做過許多的事情,一次都沒有傷害許振淵,都是為了他們兩個的未來,許振淵就算為了麵子要懲罰她,現在也應該消氣,怎麼能一直胳膊肘朝外拐。

難道說,不該給駱海鳴寄信?餘湘又用駱海鳴替她出頭這事做文章,或者許振淵也知道了這件事?

餘露後悔不迭,當時就不該聯係駱海鳴,沒幫上什麼忙,隻會拖後腿。

等到快天黑,許振淵才將電話打回來。

“振淵?”

“是我。”

餘露握著聽筒,聲音委屈:“振淵,你什麼時候回來?我能去燕城看你嗎?”

現在的許振淵肯定夠隨軍標準。

許振淵對著電話那頭頓了頓:“你在昆川有工作,不是乾的挺好,如果沒什麼事暫時先這樣吧,我還有事——”

“振淵,我、我很想你,我最近身體一直不舒服,你不能一直把我扔到鄉下,我想去陪你,好嗎?”

“再說吧。”

嘟嘟嘟——

是那頭掛了電話,餘露不敢置信。

先是不聯係她,現在是不願意和她通話,那之後呢?她從燕城回到這裡,許振淵都沒有半點憐惜,更彆說之前的甜蜜,她記得,許振淵有位老領導的女兒一直中意他,許振淵該不會是變心了吧?

不行!她絕對不允許有人搶走她的位置!

餘露咬咬牙,又給餘建奇打了個電話:“爸爸,我

生病了,我想回燕城,你能不能問問餘湘,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自從小產過,餘露每月那幾天都會腰酸腰痛,嚴重的時候都不想走動,她一直懷疑是紅花吃多了的緣故。

餘建奇語焉不詳,他還記得過年時寧勉的威脅,猶豫之後問:“你什麼病?要不我買點要給你寄回去?”

這是拒絕的意思。

“爸爸……”

餘建奇聽著她的哀求,深深沉默。

就算餘露回來,她能住到哪裡?

“要不,你還是問問振淵能不能去隨軍?”

餘露心都涼了,強顏歡笑的道謝後,付了錢轉身往家走。

魯嬸子已經來家裡告過狀,許母責怪餘露不該惹這個煞星,加上她剛才不聽話跑出去的舉動,更覺得這兒媳婦難管,忍不住大聲埋怨。

“你說你留在家裡乾什麼?指揮給我們惹麻煩。”

餘露猛地推開在耳邊嘮叨的許母,看她跌坐在地上,脫口而出:“你以為我願意呆在這兒?”

許母抬手指著她,你你你了半天,很快表情痛苦。

許父聽動靜不對,忙跑出來扶人起來,許母坐在地上不敢動,一個勁兒的哎喲。

“不行,我站不起來,尾椎骨摔著了……”

“餘露!你站著乾啥?還不趕緊去喊大夫過來?”

餘露回過神咬咬唇,心內冒出一個念頭,這樣也好,許振淵不是不回家,這下老娘病了,看他還回不回來。

*

消息很快傳回燕城,也傳到了餘湘耳朵裡。

是許父打電話到餘家,半是告狀半是訴苦,說餘露推倒了許母,人現在正臥床養病。

餘湘忽然想起原文裡許振淵父母的命運,他們死於一場大雨中,許母不慎掉入河中,許父下水去救她,可是雨大河水深,又十分的湍急,兩人雙雙落入河中,等到村民找到人的時候兩人都已經去世。

“餘露夠狠的……”

林寶芝對這話無言以對,反正餘露的所作所為已經大大出乎她意料,仿佛再發生什麼事都不足為懼了。

“她那樣子在鄉下也不好,許振淵已經回昆川了,今天打電話過來是要問,他想把餘露帶回燕城住在隨軍的家屬院,他會看著餘露,你看行不行?”

餘湘蹙眉:“隨他吧,不然餘露

再對他爸媽做出什麼事,豈不是要怪到我頭上來。”

她還真怕餘露不顧一切,先弄死溺水而死的公婆,不過,這個點似乎正是昆川那一場大雨發生的時候,許振淵回去應該會改變一些東西。

餘露這是陰差陽錯?

不過,回來也好。

林寶芝很快明白,許諾道:“我這兒也會看著餘露,以後你過來的時候肯定不會讓她過來。”

貌似,連駱海棠過來的時候也得避開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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