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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子仍舊是買回來的模樣,上一次在書房拿出來把玩,是甜蜜玩笑,她似真似假的抱怨,他躲避的心虛,打鬨之後還可以做夫妻樂事。

可此刻揭開那一層甜蜜的麵紗,隻剩下純粹的事實。

“……不是。”

寧勉很努力的不讓自己那麼卑微,他寧願沒有發生今晚的事。

餘湘竟然笑了笑:“你當初很討厭我,我要接近你隻能另辟蹊徑,不能纏著你,隻把你當成一個普通鄰居,讓你對我產生好奇,那時候你應該覺得我還不錯吧?不然後來,也不會對我和顏悅色。”

寧勉沉默,似是默認。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討厭我嗎?我離開燕城的時候,咱們並不認識,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可我們第一次見麵你就恨不得我從眼前消失,對不對?”

“那是因為……”

餘湘歪頭輕笑:“你是想說因為有人跟你說了我的壞話,你才提前討厭我嗎?寧勉,你說過,你不會再騙我的。”

所以在接到餘露電話說她在鄉下有個未婚夫時,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寧勉有些狼狽的彆過頭:“可是那些事都過去了,我們是從結婚後才正式認識彼此,這些並沒有什麼妨礙。”

“可是——”

寧勉迅速扭回頭,直勾勾看過來,堅定的說:“餘湘,我堂堂正正的說,我很喜歡你,我愛你,儘管我們結婚的原因並不正常,但對我們以後的日子沒有影響,你討厭餘露,我可以想辦法讓她消失,她不會影響我們的生活,就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好嗎?”

餘湘退後一步,按了按心口:“可是如果婚後的時間,也是因為有人要我對你好呢?”

客廳裡寂靜到了極點。

寧勉自嘲一笑,良久才問:“是誰?”

餘湘深吸一口氣,顫聲說:“正如餘露所說,我得到的信息是如果我不想重複前世的命運,就得和你在一起。”

吊墜在一刻灼熱到極點,她不能說出口。

前世的命運……

寧勉手抖了抖,笑容很難看:“是嗎?”

“你從我們一見麵就知道我會做什麼吧,所以才對我避如蛇蠍。”

“……是,我當時並不想讓你來擾亂我的生活。”

“對不起。”

寧勉走近一步,餘湘慢慢後退,她後背的衣服已經全部濕透。

“餘湘,如果我當時並不吃你這一套,你會怎麼辦?”

可笑,到了這一刻,他腦海中還能回想起她當時的一顰一笑,古靈精怪招人喜歡,和夢裡一點都不同,那時候,他為她開解,認為夢是假的,婚後的她,他更是每一樣都喜歡,現在卻告訴他,都是假的?

餘湘想了想:“我不知道,你假設的情形今生並不存在,或者說,存在於前世。”

前世,‘餘湘’用了下藥的方式,最後糟糕的一塌糊塗。

寧勉握緊拳頭:“餘湘,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生氣?你隨口糊弄兩句就能哄好?”

餘湘繞著手指,老實低頭:“我知道不對,不該對你的生活為所欲為。”

寧勉喉結動了動,眸子裡的光亮幾乎沒有存在的痕跡,他仍是顫聲問了出來:“那之前呢,我們這一年,你就沒有什麼喜歡我?”

“我……”

寧勉忽然做了個停止的手勢:“算了,我不想聽。”

如果不是早有預謀,何必從不回應他的感情,他不是沒有脾氣,所有的耐心和溫柔都給了她,但從未想過會換來這樣的結果。

“你和祁韜……你沒彆的傷吧?”

她拖到此刻才問。

寧勉隻覺得麵對祁韜時的堅持像個笑話,淡淡道:“和你無關。”

兩人誰也沒有再說什麼,寧勉大步去了次臥,從去年開始兩人已經很少分房睡,這還是第一次他主動去次臥。

餘湘精神不太好,推開主臥房門,直接癱倒在床上輕聲歎氣,她感覺整個人都快熟了。

因為力竭,所以幾乎是躺在床上那一刻,她便睡了過去。

窗外的雨漸漸停下去,餘湘睡的不大安穩,稀裡糊塗的做了很多夢,竟然先夢到了祁韜。

夢裡就是今晚的場景。

餘湘到達操場時剛好碰上祁韜離開,他臉上有有一片擦傷,眼圈烏青,看起來相當狼狽,周身氣息孤寂淡漠。

遠遠地看到彼此,餘湘停住腳步,看祁韜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路上行人不多,祁韜走到離她三步遠的地方,低聲道:“餘湘,對不起。”

餘湘淡淡一笑:“如果我們不是老鄉就好了。”

那麼,對彼此的了解停在祁韜回城,此後天涯海角各不相見,留下的印象隻是觀感不錯、曾經認識的過路人。

誰也沒想到會再相遇。

祁韜苦笑,微微頷首示意,什麼也沒說,向前走遠。

吊墜裡的長風意外的很安分,兩人距離增加後,餘湘開口:“你剛才怎麼不讓我執行任務了?祁韜這個樣子像是闖入者嗎?”

“先去找寧勉。”

這才是長風焦急的重點。

餘湘慢慢往前走,有個身影在她之前到達,直直朝寧勉走過去,她便站在陰影中,靜靜等待。

長風卻發了瘋:“你為什麼不去阻止餘露?”

“為什麼要阻止?”

長風:“她要說出事情真相啊!”

“那樣不好嗎?如果可以的話,我還可以跟寧勉交代你的存在,那樣不就皆大歡喜了,寧勉的所有劫難一下子迎刃而解了。”

長風想也不想的阻止:“絕對不行!”

“為什麼?”

“主人曆劫不能有外人乾擾,如果他提前知道,會影響他的未來,你真的是為主人好嗎?”

餘湘淡淡一笑,不甚在意的說:“可是我不想給你做任務了啊,直接告訴寧勉真相不是一件好事嗎?”

“當然不是!”

可是無論長風怎麼說,餘湘一直站在陰影裡沒有動彈,靜靜聽餘露說那些汙蔑她的話,說汙蔑也不太合適,畢竟那些事還是有可能存在的。

長風很意外餘湘在此時變得不聽話起來,它氣憤的實施懲罰,先是通體灼熱的溫度,讓餘湘承受不住,讓她不由自主的上前去,可不怎麼的,餘湘竟然忍住沒動,任由長風懲罰。

操場上,餘露已經將實情說的差不多,寧勉神情不大好,仿佛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言論,但他知道餘湘的存在,卻一直沒有揭穿,靜靜等待著什麼。

餘湘其實很想走過去。

但下一刻,夢又變了,這次是夢境,是她曾經夢到過貔貅模樣的靈獸。

貔貅跑到餘湘麵前,定住不動。

“長風?”

“是我,餘湘,你不可以告訴寧勉真相,你破壞他曆劫的過程是要被天打雷劈的,你要跟他解釋!”

餘湘不言語,貔貅便在她身邊轉來轉去,凶巴巴的,像是要吃人,甚至朝她噴火,灼熱的讓她很不舒服。

但下一刻,火突然滅了,遠處來了一個人,看不清楚麵容,在一步步朝她走近。

餘湘身上的灼熱很快消失,在床上打了個滾,習慣性的往身旁滾,但身側沒躺著人,那人坐在床邊,看著她的動作,緊緊蹙眉。

冷眼看她在床上摸來摸去,隻是為了找到他,捉到他手的那一刻,他才驚覺她手心的灼熱。

寧勉立刻起身打開台燈,摸摸她額頭,滾燙的溫度讓人心驚,他想去拿感冒藥,可餘湘緊緊抓著他的手不鬆開,幸好床頭櫃便有藥,他握著她的手去拿藥,又倒了一杯水。

睡著的人仍舊閉著眼睛。

“餘湘,起來吃藥,你發燒了。”

他們在吵架,寧勉說完這句才意識到聲音是習慣的溫和,可睡著的人無動於衷,躺在那兒動也沒動。

先喂她吃藥吧。

“餘湘,乖,張開嘴。”

寧勉將她拉起來,單手抱在懷裡,她不喜歡吃退燒藥,因為苦的厲害,還容易沾在上顎上。

好說歹說,餘湘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寧勉,我熱。”

“乖,吃了藥就不熱了。”

餘湘皺著眉頭張口,不情不願的吃了藥片,咕嘟咕嘟喝掉大半杯水,最後嬌聲抱怨:“好苦。”

看她皺著眉頭很不舒服,如果在吵架之前,寧勉會想方設法的哄她,可這會兒,喉嚨裡像是堵著東西,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吃過藥,餘湘便沉沉睡去,寧勉守在床邊盯著她的睡顏,久久沒有散去。

對你來說,我算什麼呢?

寧勉閉上眼,什麼都沒問,任由餘湘抓著他的手,並未陪她躺下。

半夜,餘湘身上的熱度漸漸散去,寧勉鬆了一口氣,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她咕噥一句:“好煩。”

寧勉渾身僵硬,自嘲的笑笑,鬆開她的手,離開主臥。

隻是躺下的時候輾轉反側,寧勉回想她說過的話,有人……

這個人到底是誰?他閉上眼睛斂去眸中深思。

作者有話要說:挑明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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