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有七八個。
除了為首的老太太,其餘的全都是強壯如牛的漢子,個子高大,看著怪嚇人的。
這麼一幫人跑到家裡來,秦蓁蓁年紀小,最先受不住,尖叫了起來,“你們都是誰啊!”
她的聲音顫著。
秦廣拿出了副廠長的派頭,“誰讓你們進來的,都給我出去!”
站在最前麵的老太太,麵相上看著就不太好惹,三角眼看都沒看秦廣,隻是朝著秦蓁蓁瞥了一眼,嗤笑了一聲,“就是你這個賤蹄子?長得果然跟狐狸精似的。”
宋明珠簡直是一頭霧水,好端端的幾個人闖到自家來,對著自己女兒就是汙言穢語,她眉頭皺了起來,語氣不悅。
“你們是誰,跑來我家裡罵我閨女是什麼意思?”
“你是這小賤人的娘?”老太太哼笑,微微眯起眸子,“你倒是會教女兒,教出這麼個不要臉,專門勾引男人的小浪蹄子,你們一家可真該死啊!”
老太太找了個凳子,直接大喇喇的坐了下來,朝著大開的門喊,“都來看看了,紡織廠的秦副廠長不要臉的很,為了想要做廠長,賣女求榮!”
這裡本來就是家屬院,紡織廠的工人少說也有幾千人,聽到有熱鬨能看,自然是前腳跟著後腳就到了。
老太太嗓門大的離譜,想要不聽八卦都難。
秦廣臉色越發難看,他這個人最是看重麵子,現在被這麼一幫不知所謂的人汙蔑,心裡彆提多難受了。
他怒斥道:“你是什麼東西,就敢來家屬院汙蔑我,我要報警!”
“那你趕快報警吧,讓大家都知道知道,你們秦家有多不要臉!”老太太見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冷笑了一聲,朝著其中一個大漢道:“老大,你來,把撕下來的那些傳單,全都給她們發下去看看,這一家子有多作嘔!”
紡織廠的人大多數都認識字,各個迫不及待的去搶傳單看,等看清楚傳單上的字後,看著秦廣一家的眼神就變了。
秦廣心裡又是恐又是惱,這會兒也不管什麼,直接衝過去搶下一張。
等看清楚上麵的內容時,大驚失色。
全都是他們一家和薛躍進的事情,不外乎就是賣女求榮,私底下讓自己閨女跟薛躍進睡覺,就為了換這一次的廠長位置。
宋明珠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跑到了秦廣身邊去看那傳單,等看清楚後,她立馬大聲道:“這都是汙蔑,全都是汙蔑!”
可這些解釋卻很蒼白。
最近秦家和薛家走得近,是廠子裡都看得到的,光宋明珠就大張旗鼓請了好幾回薛躍進來吃飯了。
平日裡她還跟家屬院裡的家屬,擺著自己副廠長太太的譜,明裡暗裡的都是說,自家和薛家關係好。
以後她們家秦廣遲早是要做廠長的。
但大家並沒有往秦蓁蓁和薛躍進身上去想,畢竟年紀也相差太大了!
現在仔細一想,這傳單上說的有理有據,還真像是這麼回事啊。
秦蓁蓁看著這些人的目光,再聽到那老太太已經讓人大聲念傳單裡的內容了。
當場尖叫一聲,翻了個白眼就暈過去了。
在名聲跟命一樣的年代裡。
她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
解決完秦家。
老太太又領著其餘幾個漢子,跑去了薛家鬨。
薛躍進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就看到了前嶽母領著男人們來勢洶洶,剛想開口說話。
老太太對著薛躍進就是痛批了一頓。
無非就是說他不要臉,年紀一大把還要娶這麼年輕的小姑娘,說他對不起自己死去的閨女,更對不起薛陽文。
薛躍進被這麼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才反應過來。
感情是自己這個前嶽母,不知道從哪裡聽來自己要結婚的消息,就氣急敗壞的上門來了。
他跟秦家不同,這會兒還是囂張的很。
“媽,我現在尊敬你,所以還叫你一聲媽,但你彆忘了你閨女已經死了,我總不能一輩子為她守身吧,我娶媳婦的事情說實話,也跟你們家沒什麼關係,要怪,就怪你閨女自己命不好,活該死的早。”
剛放學到家門口的薛陽文,正好聽到這句話。
他二話沒說,衝進客廳拿了一把水果刀,就朝著薛躍進的下麵刺了過去……
*
宋知婉今天上小夜班。
剛交接上班,醫院裡就來活了。
李秀梅是個八卦的性子,最近和宋知婉換了兩次夜班,連帶著把宋知婉也看順眼了,這會兒也能和她聊幾句八卦了。
趁著收拾東西下班的功夫。
她神神秘秘的,“你不知道吧,剛剛咱們醫院來了個送急救的病人,林醫生已經過去了,估計要做手術,值班的護士都被緊急調過去了。”
宋知婉挑眉,等李秀梅說下去。
看宋知婉悶著不捧哏,李秀梅覺得她真無聊,讓她瞬間失了八卦的樂趣,隻能悶悶的把後續給說了,“你知不知道那個姓薛的病人,其他地方都沒事,就那裡,那裡你知道麼,都被切成了開花腸了!”
說到後麵,李秀梅又說的激動起來了,興致勃勃的形容。
她說的是自家年年都會做的臘腸。
這種事情放到什麼時候,都是難得一見的,雖然說他們這是大醫院,可被搞成這樣的,還是頭一回。
宋知婉捕捉到了重點字。
“你說那個病人叫什麼?”
“好像叫什麼薛躍進吧。”李秀梅吃瓜還是吃的很齊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