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1 / 2)

語言是文明的基石, 語言是文明的活載體。

在通過觀察禿如其來傳到網上的視頻後,有專門負責研究這一塊的人發現了視頻中存在著nc口型完全對不上發音的情況。

即便是對照著視頻錄下來的普通話,但在跟著對方的口型嘗試著發音的時候, 這也叫人忍不住開始質疑起那個遊戲nc說的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是否與他們耳朵裡能聽到的是同一句話。

一個語言學家看著自己遞上申請後分配下來給他使用的賬號,想著“書山”這個id確實還挺適合他們這些人的。

然後, 他登上了這個在無數新聞報道裡都被冠以“絕對真實”、“最接近科幻中全息遊戲情況的虛擬vr遊戲”的遊戲。

科倫納城外, 因為在黃牛注冊後就長久沒有再登入遊戲了,原本的遊戲人物早早就死在了遊戲裡。

對遊戲人物樣貌完全沒有要求,甚至還覺得長得越普通就越適合融入遊戲世界方便探查的書山隨機就直接選定了一張臉,進入了遊戲世界。

看過數遍禿如其來的視頻,甚至於都快要記清了城內布置的書山按著指引箭頭的指向去往了科倫納。然後靠著一口nc聽不懂的、帶有“nc”一詞的普通話,率先去了無論是新手向攻略貼還是禿如其來的視頻裡都有著重說過的芬妮太太麵包店, 領了一塊專屬於“勇者一族”的免費麵包。

他沒有像是普通玩家那樣接任務賺錢或是做轉職的前置任務轉職, 反而是像那些遊戲裡的原住民nc一樣, 平靜地行走在街道上進行觀察。

……在《弑神》這一款遊戲裡,在如今報道過這款遊戲的媒體的讚譽中, 最讓人稱道的除卻它給人帶來真實的觸感外,剩下的就是它那自成一個世界,nc行動存在各自性格以及行為邏輯的特點。遊戲裡的nc會伴隨著劇情發展、玩家們的行為而成長, 不會像是其他遊戲那樣說完台詞並在玩家消失後就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仿佛皮下隻有幾行代碼的他們也有各自的人生。

無數人在外猜測這個遊戲製作時使用的到底有什麼黑科技,覺得世界未來的遊戲產業必然在這之後迎來一個大爆發, 期望那個傳說中的獨立遊戲製作人站出來接受采訪,但除了他們這些知道內情的人外, 誰知道這個遊戲背後站著的是個什麼東西呢。

街道上, 在遊戲主線之外, 這些科倫納城內最為普通的nc站在街頭隨意聊天,那些語言聽在他耳朵裡變成了他最熟悉的普通話,讓書山完全能聽清楚這些nc聊的都是些什麼。

——他們聊著家常話,所有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人生。

書山在邊上看了一會兒,又跟著嘗試著對方的口型試著說了幾句話。然而最後的結果也和以前一樣,依舊沒有任何的收獲,發出來的音和耳朵裡聽到的完全不一樣,對不上口型。

在市麵上的其他虛擬vr遊戲裡,確實是有一些遊戲製作方為了節省成本,因為有考慮到玩家並不會死盯著nc的口型糾錯的前提下,他們通常隻會為nc說話時的嘴部動作隻設計幾個基本口型,然後不斷複製剪切做出一段聊天動畫,隻做到簡單對上口型,粗略一看不會有什麼問題。

進入遊戲前,書山為了吃透《弑神》也是有和其他遊戲製作公司了解過這方麵的遊戲知識的。在發現自己就算是進入遊戲死死盯著nc的口型還是沒能說出原模原樣的話後,他下意識地開始想到了這些遊戲製作組說過的節省成本問題。

……但是一個連隨機鎮民nc都細細寫了性格生平的考究遊戲,他真的會選擇在這方麵上偷工減料麼。

書山這麼想著,又盯著那邊nc的口型說了幾個陌生的字節,陷入了思考。

突然,旁邊原本還在聊天的兩個nc突然轉過頭來看向他,那四道探究的視線與書山對上,把不自覺盯著對方看的他嚇了一跳。

然後跟著鸚鵡學舌的書山很快聽到了那些nc對他的評價——

“那人有病吧,我就隨便說幾句就盯著我看,還跟著陰陽怪氣地學我說話,我又不是在說他。”

“看他那樣應該就是從其他地方逃過來的流民吧。可能就是受到的刺激太大,腦子都不大正常了。外麵打仗的時候多殘酷,士兵和勇士一群一群地死乾淨,他這樣其實倒也能理解。”

那兩個鎮民雖然有考慮到當著彆人的麵說壞話不好,有記得要壓低自己的音量,但是在很多時候,自己以為的輕聲和其他人聽到的音量還是有存在區彆的。

……譬如在課堂上聊天,你以為自己和同桌的聊天聲很輕,但其實講台上的老師早已聽完了全程,並捏著手上的粉筆扭頭默默地看著你。

書山聽完了全程,發覺自己說的那幾段在他看來不成字句的語句,在這些人聽起來居然是“陰陽怪氣學他說話”。

——這是另一種語言麼?這是不是在佐證了這個遊戲來自於另一個未知的文明?!

這麼想著的書山驚喜抬頭,然後他把那兩個nc全嚇跑了——

“我們快走,他看過來了。我聽說瘋子打起人來都是不講道理的,萬一被打傷了,就算是最後咱倆打贏,治病也要花錢。”說著,那兩個鎮民看了他一眼,確認了他站在原地沒有動手後便迅速離開了這裡。

書山:……

……

另一邊,科倫納的城外,橢圓非圓和氧化鈣在後續關於交流電發電原理和內燃機的結構組成的交流後,根據現在玩家的需求,在造出一個合格、能夠使用的交流發電機的最低限度下,畫出了圖紙。

現在交流發電機的圖紙也有了,唯一的問題就是不清楚遊戲裡的工匠能不能把它照著圖紙上的圖樣打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東西了。

橢圓非圓和氧化鈣都挺好奇遊戲裡能不能折騰出交流電來著,和湊了點錢準備過去付款的餘暉一起,他們帶著圖紙前往科倫納城內。

“你們說這個交流電機真的能做出來麼?”越靠近科倫納,就算是到了現在也不太懂這些科學知識,但卻十分想推動主線繼續遊戲的餘暉還是難得地感覺到了緊張和彆扭。

……如果硬要類比說明,那這大概就有些像是抱大腿的鹹魚組員跟著小組裡的大佬一起去申報項目,因為對項目不了解不自信,而項目又偏偏和他的未來緊密相關,於是壓力山大。

這對於遊戲裡的大佬——餘暉來說,還真就是一種格外新奇的體驗了。

氧化鈣雙手一攤,畫完圖後的他對後續遊戲能給出的反饋看著就很是無所謂了:“隨便吧,反正圖已經按著最低要求畫出來了,能不能成就隻能是聽天由命了。”

“我之前看過遊戲裡工匠nc的工藝水平,在遊戲設定所能容許的情況下,我們畫的圖紙投入製作應該是沒問題,這樣的難度遊戲裡的工匠應該是能做出來的。”和氧化鈣不同,看見有些緊張的餘暉,橢圓非圓和對方大概說明了一下具體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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