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八食堂的滿漢全席。”
“隻要你吃得下。”
晚風徐徐,清爽宜人。江潯在去食堂的路上便將那天卓會長在場的事跟李清晨講了,“先前我也不知道他竟然是咱們學校的學生會長,見麵才把他認出來。你留些神,這人比時雲龍那種人渣是好些,但也就那樣了。”
李清晨罵一句臟話,恨恨道,“比□□犯強點,坐視□□!真看不出來是這種人,你不知道,他在咱們學校可有名了,還入選校園十大傑出青年。”
“一看就很官僚。我看你不停圍著他拍馬屁,你們學生會簡直像官場一樣。”
李清晨說,“這不是下學期咱們升大二,我們宣傳部長跟姓卓的一樣都要升大四,一升大四,他們就全都退了。我們部空出部長位,副部長升部長,就空出一個副部長的位子。我自認做事能力還行,想爭一爭,可沒有學長學姐的推薦,很難爭贏。我是想給學長學姐留下些好印象,不知道他是這種渣人。”
“看不出你還挺奮進的。”
“我又不是你這種大仙。”李清晨一向信服江潯的智慧,問江潯,“你看我升副部的可能性大嗎?”
“微乎其微。”江潯很中肯的說,“基本一見卓會長我就知道學生會是什麼樣的組織了。學生會是按社會規則做事的組織,你升到副部長的位子能給誰什麼好處呢?還是你有特彆的人脈或者有特彆的背景,或者你屬於某個特殊的小團體支持你,不然憑你單打獨鬥,很難。”
“那有沒有其他辦法?”江潯不解,“你為什麼要執著於學生會的晉升?你以後要做官從政麼?”
“你想哪兒去了。我讀的是金融,我是覺著在學生會有助於煆練我組織事務的能力。”
“對以後找工作有幫助?”
“你真是啥都不知道。人家都說我們H市一中出來的都是書呆,升學全靠死記硬背刷題苦練,一個個的都像機器人。雖然分數高,其實根本適就不了社會,屬於高分低能。”
“這是嫉妒吧。”
李清晨嗬嗬兩聲,這是嫉妒嗎?
江潯道,“你該另辟蹊徑。”
“蹊徑在哪?”李清晨請教他。
“很多啊。”
“我怎麼一條都看不到,難道我瞎?”
“學生先把本職做好。上學期你成績單不錯,但是,還可以修個第二學位,或者修夠學分提前畢業,這都是能證明你比一般學生優秀的地方。”
“還有,你做自媒體很有天分,不到一年就能見到收益。現在的自媒體很火爆,為什麼不從這方麵入手?把自媒體經營好,這也是一份事業。隻有一張牌時,握牌的這隻手會緊張,擔心牌麵小,爭不過對家,兩張牌就不一樣,這能讓你變的從容。”
“可我那完全就是靠你的美照,抓住去年高考後大一新生入校熱點才迅速積累了人氣。”李清晨雖然給江潯說的怦然心動,卻依舊理智,“除非你做明星,我給你當經紀人。”
“你是靠我的美照考進A大的嗎?”江潯道,“你的專業是金融,為什麼不做金融方麵?你不比網上那些二把刀們更專業麼?其實我不明白,為什麼人們會對我們一中的題海戰術存有這種愚昧的輕視。任何專業本身都是一場長時間不停歇的刷題訓練,網上很有名的一萬小時理論,不一樣是刷題訓練嗎?我們高中經過三年這樣嚴苛的訓練,拿出高中一半的訓練強度,做什麼都會有成就。”
“果然不愧我校省狀元。”李清晨簡直是從眼界到心靈得到升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等以後我發財,一定請你吃好吃的。”
江潯指指八食堂門口,“不用等發財,今天你請客。”
“我請我請。”李清晨好奇問他,“你手裡有幾張牌。”
“我的牌不多,但在我力所及範圍之內,我相信我的牌是最好的。”
第二天再拍一天,終於拍攝結束。
卓會長再次請大家吃飯,江潯李清晨依舊沒參加。倆人去吃四食堂,江潯說,“告訴你是叫你留心就行,你這樣不給會長麵子,我看你這輩子升遷無望。”
“怕什麼。老娘現在有新路線了。”一旦把學生會晉升看輕,李清晨整個人都輕鬆起來。至於什麼卓會長什麼的,更是拋在腦在,“五一你回家不?”
“不回。”
李清晨有些遺憾,“孟春也不回,那就我跟馮溪回了。”
放了辣椒再放些醋,李清晨順嘴說,“你又不像孟春跟同學約了去旅遊,你交際也沒交際,留學校乾什麼呀。”
“不是在學校,去江西,去看望一位我媽媽的大學同學。”
李清晨便不再多問了,她稍微知道一些江潯的身世,知道江潯父母早逝,此時去見母親同學,必有原因。李清晨道,“你一個人路上小心些,就算不每天微信報平安也記得發個朋友圈,我會給你點讚的。”
江潯也不愛說他在追尋媽媽當年的故事,順帶尋找父親的事,但他明白朋友的好意,笑著點頭,“好。”
他原以為此生可能隻有孟春一個朋友,不知不覺中,生命就慢慢變的這樣豐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