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另外一棟裝修豪華的彆墅裡,安冷正襟危坐。
索性隨性斜靠在一邊的另外一人沒再細究拉窗簾之事。
安冷主動發起話題:“他知曉了您的長相……”
“一張麵皮罷了,隨時可以換。”男人毫不在意,轉而問:“竊聽器全都裝了?”
安冷點頭:“一共安放了兩個,不會出紕漏。”
想到這裡,心就隱隱作疼,兌換的最新版微型|竊聽器耗費了好幾百洗白值。
“我快要入不敷出,”安冷苦笑:“繼續下去,明年執法者會第一個拿我開刀。”
“陳盞一死,他的洗白值足夠你受用。”
安冷也隻能以此自我安慰。
不知從何時起,他就像是一個賭徒,不斷扔出籌碼,得到的回報卻幾乎為零。
彆墅足夠大,最明顯的就是鐘擺聲,來自吊燈上細微的簌簌聲,幾乎被完全遮掩。
倘若他們抬頭仔細觀察,就會發現豪華的水晶燈頂上坐著一個圓球,手裡還拿著個超小型的本子,用短到看不見的手做速記。
這點完全是受了陳盞的影響,其實它可以靠大腦來記憶。
“宿主竟然也有被算計的時候。”係統自言自語。
陳盞把它留下來偷聽,哪裡能猜到對方竟也在他身上安裝了監聽。
這其實是陳盞的一個短板,他過於依靠自己,以至於下意識無視了係統身上有無數高科技產物。哪怕平日裡稍微依靠道具兌換,也不至於在這方麵被設計。
要不要通知一聲?
正當係統考慮是撤離回去報信,還是繼續留守,安冷已經調好設備。
男人不喜歡戴耳機,安冷便把聲音調到最大,並用了擴音設備。
暫時隻有不停歇的鍵盤敲擊聲傳來。
安冷看了眼男人的臉色:“要不我先在這守著,您去吃飯?”
男人閉著眼輕輕搖頭。
半晌,就在安冷儘量不發出動靜打擾到他時,男人主動開口:“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人燒了陳盞的房子?”
安冷:“掩蓋偷走資料的事實。”
男人笑出聲來:“錯了,是為了讓他和男友同住。”笑容中目光發冷,抬眼望著對麵:“人隻有在麵對至親至愛時,才會毫無防備。”
安冷恍然:“都是在為了這次竊聽做準備。”
吊燈上,係統支著圓臉,因為沒完整的五官,看不出表情,暗歎原來還有和宿主一樣黑心的人。
這時,設備裡終於傳出不一樣的響動,陳盞說話的聲音清晰可聞:“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聽到這裡男人調整了一下坐姿。
另外一道聲音傳出,料想是殷榮瀾的:“什麼事?”
陳盞說話的聲音減弱了些,帶著些微不可查的緊張:“其實……我是個狐狸精。”
“九條尾巴?”
“九條。”
“我不信。”
“要看看麼?”
緊接著就是一些高亢激昂的聲音。
或許是因為把係統派出去監視,陳盞無需顧慮,放得格外開。
“啊……嗯……”
安冷實在是聽不下去,把音量調小了些,奈何不知有的人是否天賦異稟,總能叫出3D麗音的效果。
吊燈上,係統暫時打消報信的念頭。目前看來,宿主似乎不會泄露多有用的信息。
兩個男人聽著一場隻有聲音的愛情片,氣氛僵硬的可怕,安冷試圖挽救一二:“再等等,他現在是最沒防備的時候,說不準可以從夢話中聽到一些信息。”
又過去一段時間,男人受不了皺眉:“他們難道不睡覺麼?”
安冷早就窩在一邊偷偷打鬥地主,裡麵十分應景地傳來一聲‘不要走,決戰到天亮’。
“您先去休息,我守著。”安冷心虛放下手機,專心坐在設備麵前。
作為合格的速記員,係統把對話原原本本抄錄下來,並且注明時間點。
話說男人讓安冷挑在前段時間去找陳盞挑明身份,甚至引人上門,就是打聽到了殷榮瀾快要休年假,而陳盞最近幾乎沒活動出席,雙方交流必定增多,如此可確保竊聽器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可惜事與願違——
“假如我說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你會怎麼想?”
“你是老天爺賜給我的寶貝,當然是從天而降。”
然後就是嗯嗯啊啊。
“如果我突然消失,該怎麼辦?”
“人生在世,隻爭朝夕。”
又是一番不可描述。
經過兩天時間的荼毒,安冷可以做到麵不改色聽下去,他覺得自己已經被活生生叫成了性冷淡。
男人時不時來視察情況,到最後終於忍無可忍:“這兩人腦子裡是不是隻有黃色廢料?”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