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榮瀾聽到動靜走出來,看他在玄關處換鞋,不由皺眉:“雨這麼大,要出門?”
陳盞:“看表演。”
在殷榮瀾的眉頭進一步斂深前,陳盞舉手:“我發誓,路上看車,時刻注意高處有無重物落下,保證安全歸來。”
殷榮瀾到底是如他所願:“開車去方便些。”
陳盞點頭,眉眼間帶有罕見的快活。
若非了解彼此為人,殷榮瀾當真會誤認為他要去和人私相授受。
執法者的鬥法地在郊外,現場飛沙走石,傾盆大雨澆落,很有幾分武俠的意境。
可惜少了劍客,大打出手的是幾個白球。看背影挺可愛,可那隻有一張嘴的臉出現時,便成了驚悚。
“精彩!”陳盞挑了處空地坐下,剝著花生米觀戰。
白花花的圓球飛天遁地,很是鍛煉眼力。
正看到興頭上,突然聽係統喊了聲躲。在此之前,陳盞的身體已經先一步開啟預警模式,彈跳閃開。
原先坐著的地方有藍色火花閃過,他躲得及時,可惜慢了小半拍,雨水導電,免不了被餘**及。
眼看著就要重重倒向地麵,半空中跳出一個圓球,做了緩衝氣墊。執法者察覺這邊出事,欲要乘人之危,被係統及時阻止。
白色圓球邊防備著執法者,邊從陳盞口袋翻出手機:“喂,120麼……”
·
消毒藥水可不是能令人愉悅的味道。
陳盞轉醒時,腦袋尚處在昏昏沉沉的狀態。
恢複意識後首先聽見的是一聲幽深的歎息。
陳盞把頭偏向床邊,殷榮瀾正起身:“我去叫醫生。”
檢查了瞳孔,醫生例行問了幾句,陳盞皺了皺眉:“為什麼我會在醫院?”
醫生沉默,看了殷榮瀾一眼,似乎覺得這種問題熟悉的人回答會更好。
“被雷劈了。”
“……”確認不是在罵人,陳盞輕輕呼了口氣,搖了搖頭。
殷榮瀾:“你摔倒的時候撞到了腦袋,有輕微的腦震蕩。”
近期的記憶一片混淆,陳盞苦笑:“看樣子可不輕。”
幾分鐘後,殷榮瀾和醫生走到門外交流了幾句,醫生告知要再住院觀察幾天。
重新回到床邊坐下,殷榮瀾問:“記不記得出門是做什麼?”
陳盞腦中浮現出幾道白色的身影,具體的卻是記不清,便搖了搖頭。
“誰送我來的醫院?”
殷榮瀾:“有人用你的手機叫了救護車。”
陳盞頭疼:“我想躺一會兒。”
殷榮瀾扶他躺下,隨後下樓到食堂打飯。
陳盞在人走後不久睜眼,根據最後的白團印象,最大可能是執法者偷襲了他。
好一個執法者,當真是心狠手辣!
【係統:真相是宿主跑去湊熱鬨,不幸遇到雷擊。】
陳盞眼皮一跳,鬱鬱不平頃刻間消散。
【係統:還記得多少?】
陳盞能想到最完整的回憶大概是以今年四月份為分界線。
係統試探著問他是否還記得如何應付總部,陳盞均是給出否定答案。
【係統:宿主說過有精妙絕倫的計劃!】
事關造反成功,難免暴躁。
陳盞:“什麼計劃?”
【係統:與魔共舞。】
陳盞表情深沉,在它滿懷期待中說了句不記得了。
就目前來說不太適合用腦,強忍頭疼的滋味並不好受。
好生修養了一段時間。出院當天,站在路邊,外界的一切仿佛都能帶給人生命力。
回去後陳盞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從車庫找出當初殷榮瀾買來的鎖鏈,奔去吳先生家。
吳先生手中多了串佛珠,配合他那一雙幽深的眸子,像極了人麵獸心的模樣。
看到陳盞肩膀上的圓球,他一怔,含笑:“有事?”
“打。”
一個字乾淨利落。
係統和吳先生都有些發懵。
吳先生後退一步:“你要做什麼!”
陳盞甩了甩手上的鐵鏈,微微撇嘴:“我認為足夠明顯。”
不生死一搏,一場較量誰都沒落到個好。
吳先生也起了幾分火氣:“你是不是有病?”
陳盞在事態進一步惡化前,勾勾手指,示意係統回來,淡淡說了聲:“與魔共舞。”
吳先生雙目一眯,瞳孔深處透露出幾分不善和疑惑。
“這是我想出來對付總部計劃的代號。”
聽到這裡,吳先生麵色微變:“詳細說說。”
陳盞攤手:“被雷劈,記憶混淆給忘了。”
這會兒不止吳先生,連係統都懷疑他是不是腦子真的出了問題,走這一遭用意在哪裡?
“世上最了解你的人不是朋友,是對手。”陳盞平靜道:“所以我想來問問你。”
空氣突然就安靜了。
吳先生咬牙切齒:“你腦子裡的主意,我怎麼可能知道?”
陳盞說得篤定:“棋逢對手,就該知道。”
“……”
吳先生迅速回想一遍古往今來的例子,發現沒有辦法反駁這個謬論。
“你一日想不出來,我就打你一頓。”
吳先生笑容一冷:“勝負可不好分,”
陳盞卻很是自信:“連我的計劃都揣摩不出,不配做對手。”
連對手都不是,自然能戰無不勝。
吳先生的係統還因為上次被算計處於休眠狀態,真要動手,吃虧的還是自己。頭疼欲裂前,他側過身,放人進來:“還記得什麼?”
陳盞:“就與魔共舞四個字。”
係統在旁跟著煽風點火:“宿主強調過這個計劃堪稱絕妙。”
弦外之音是如果吳先生想不出來,就是不如陳盞智商高。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