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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婦不從良 假麵的盛宴 12120 字 6個月前

蕭七娘一見有人勸她,更激動了。

她也不提自己方才說了什麼不當之言,隻是一個勁兒抱怨說眾人瞧不起她之類等等。且一邊說還一邊拿著帕子抹淚,滿臉委屈的模樣,活似誰給了她氣受。

也就蕭五娘脾氣好,隨了蕭三娘的為人處事,要不然誰吃她這一套啊,沒看到大家都離她遠遠的。

九娘厭惡的移開視線。

若不是今日是蕭三娘回門的日子,九娘真想一走了之,也免得坐在這兒看些惡心人的事,影響心情。

蕭如今日也在,一直默默的坐在角落裡沒有出聲。

隨著蕭如日漸嶄露頭角,安國公夫人雖沒有提出將她納入排行,但日裡府上有家宴,或是出門走動,也是默認她是蕭家女兒的。

畢竟安國公夫人還打著與王家聯姻的心思,廢物利用嘛,一個沒花本錢教養的女兒,若是能搭上王家大房的人,何樂而不為呢。尤其王四郎在長安城內名聲不錯,也是一青年才俊,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對於這一切機鋒,蕭如俱都知曉,她很明白自己如今所擁有的一切,到底是建立在什麼之上。所以她對於王四郎那邊從來不敢放鬆,這是她目前唯一能夠抓住的救命稻草繩。

經過她這半年多的努力,王四郎如今也接受了她的情意,兩人之間也算是郎情妾意。可蕭如還沒忘記一件事,那就是王大夫人並不怎麼待見她,更不用說其中還有程家一直擋在那裡。

以她如今的身份,若是沒有些額外加成,想讓王家同意她與王四郎之間的事,難之又難。

蕭如不免就將心思打在了九娘頭上。

畢竟蕭九娘與她一母同胞,馬上又要嫁給楚王做楚王妃,雖之前兩人在外人眼裡鬨出過齟齬,但姐妹之間哪有什麼隔夜仇,就算九娘心裡不待見她,隻要表麵上對她另眼相看些許,就足夠她以此作為資本操作些什麼了。

蕭如打這個主意不是一日兩日了,隻是她仍有些猶豫。

其實她也不明白自己和蕭九娘之間到底是怎麼了,當年在伶院時姐妹二人之間產生隔閡,之後發生了靜園之事。蕭如心中明白,彼時她是嫉恨九娘的,所以言語之間難免透露出些許來,因而讓九娘對她心生了隔閡。

但那時她畢竟還小啊,還不懂事。

之後重活回來,她也承認因為上輩子的一些事,讓自己心境產生了變化。她即恨蕭九娘,又嫉妒她,同時又怕著她。她是聽從過朝霞郡主和蕭六娘的指使,陷害過九娘。可她那也是迫於無奈,她無依無靠,唯一的姐姐指不上,她隻有利用朝霞郡主,才能離開伶院那個狼窟。

她承認自己是錯了,可之前也說了,姐妹之間哪有什麼隔夜仇,為什麼蕭九娘就如此狠心,眼睜睜的看著她步步維艱,不願意對她伸出援助之手。蕭九娘上輩子不是這副樣子的,為什麼如今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所有的一切都藏在蕭如,日日翻騰著,隨著時間的過去,漸漸絞成了一團亂麻。平日裡她是從來不會碰觸這些的,她也有自己的自尊,自己的傲氣,可如今她不想辦法卻是不行了。

尤其此番見蕭七娘這副樣子,也讓蕭如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安國公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再也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說白了她就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性格。若不然為何不給她排行和名分,這樣一來總能將自己身份抬高些許,可無論她怎麼討好她,怎麼隱晦的暗示,安國公夫人從來不接腔,一副不見結果不承諾的樣子。

蕭如其實也知道,就算安國公夫人此時將她納入排行給她名分,也沒什麼用。她年紀已大,在外麵也沒少行走過,誰人不知她的真實底細。且就算有了名分又怎樣,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母族,沒人會搭理她。

沒看到蕭七娘沒有崔氏的支持,最後也隻能落魄到嫁給一個寒門的舉子。認真說來,她連蕭七娘都不如,崔氏至少為人經得起琢磨,而朝霞郡主,不說也罷。

而如今,她唯一可以借力的,便是這個‘親姐姐’。

蕭如咬了咬牙,神情怯弱的來到九娘身邊坐下,小聲的叫了一聲:“姐——”

九娘掏掏耳朵,詫異的望了她一眼,這又是哪一出?

這詫異的一眼,刺激到蕭如敏感的神經。她緊緊了手裡的手帕,強壓住滿腔的憋屈,用忐忑的眼神望著九娘,又叫了一聲姐。

好吧,這次沒有聽錯。

九娘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阿姐,你還在怪我嗎?其實以前做的那些,都是因為我小,還不懂事,至於之後那些——”蕭如頓了頓,羞愧地垂下自己的頭顱,“你也知曉我是迫於無奈,不得已而為之。我知道你還氣我,我也沒臉向你認錯,可如今眼見你快出嫁了,咱們以後再見的時候就少了,我左思右想覺得還是要來對你說一聲對不起。對不起,阿姐。”

蕭如半仰著小臉兒,滿臉都是忐忑不安,水靈靈的大眼中,有歉疚,有不安,有後悔,也有滿滿的孺慕與期望。

真是一張會騙人的臉,且生了一副玲瓏心肝,若是沒有上輩子的經曆,此時九娘恐怕就心軟了。畢竟蕭如的所言確實說得過去,除了那兩次她被朝霞郡主使著抹黑九娘的名聲,她確實沒有對九娘做過什麼事,平日裡也沒有來打擾過九娘。

可恰恰也是因為有著上輩子的經曆,九娘對蕭如此人可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平日裡便不想與她有什麼牽扯,這會兒又怎麼可能就上她的套。

九娘用腳趾頭都猜得到,蕭如此番示好,定然是有所圖謀。

她眨了眨眼,神情冷淡:“你的道歉我接受,至於其他的,就不用多說了。”

蕭如咬了咬銀牙,強笑道:“阿姐能原諒我便好,我也隻求這個。”

小聲的說完這句話,蕭如便去一旁坐著了,她也知曉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隻能徐徐圖之。

九娘對蕭如這番表現多少有些驚訝,既然是有所圖謀,定會打蛇順竿爬,可令人吃驚的是蕭如竟然沒有。

不過轉瞬間她便將這絲疑惑拋之腦後了,蕭如怎麼樣,與她也沒有什麼關係。

*

五月的天就像孩子臉。

時陰時晴,一會兒豔陽高照,一會兒雷雨陣陣,讓人應接不暇。

這個時候的天氣也是有些熱的,尤其突來的一場陣雨,隻不過下了一會兒,更是將積累了一上午的熱氣,全部逼入了屋子裡,讓人無端便生出了幾分燥熱來。

蓮芳在一旁給九娘打著扇,自己額頭上滿是細碎的汗珠。

坐在榻上翻著書卷的九娘,望了她一眼,拿過她手裡的扇子:“去洗洗吧,我自己來。”

蓮芳了解九娘的性子,也未做矯情狀,轉身便出了屋子。

蓮枝端了一碗解暑的綠豆湯走進來。

九娘身子弱,受不得涼,卻是個怕熱的體質。如今還吃著劉太醫開的藥日裡調養著,像綠豆湯這種涼性的東西,平日裡也是極少會喝的,可這幾日的天氣委實怪異,悶熱得厲害,如今也顧不得了。

冰不能用,解暑湯總能喝一些的,若不然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小酒兒趴在九娘腳邊的地上,吐著舌頭哈氣。人熱了可以穿少些,這狗熱了可沒辦法將一身皮給剝了。

九娘接過蓮枝手中的綠豆湯,飲了一口,道:“抽個空來,將酒酒身上的毛給剪下去一些,也彆剪太短了,照著去年來。”

經過了一個冬天加一個春天,小酒兒也養出了一身光滑水潤的長毛,若是平日裡也就罷了,夏日裡卻是有些難熬的。

早先年逢了夏日,蓮枝等人便嘗試過給小酒兒剪毛過暑天,一起先沒有經驗,將漂亮的小酒兒剪得渾身坑坑窪窪的,醜到說不上來醜,就是看著有些滑稽。

這小東西也是愛美的,被人笑了兩聲,便鑽在榻底下不出來了,怎麼叫都不出來。最後還是九娘出馬,才把它叫出來,小酒兒見著九娘了,滿臉的委屈與不好意思,按理說狗是沒有表情的,可從它那肢體語言就是可以看出它的羞澀與委屈。

後麵幾年裡,慢慢就有些好了,蓮枝的手藝精湛,不光能把小酒兒的毛修剪的平整,還能剪出不少樣子來。

像去年的時候,蓮枝便給小酒兒剪了個特彆的樣子,身上的毛剪得極短,隻留了半寸長,腦袋上的毛依舊蓬鬆,就是剪得略短了些,四肢和尾巴末端則是剪成了小毛球狀,看起來即新奇又可愛。

聽了九娘的吩咐,蓮枝興致大起,對九娘說道:“娘子,反正這會兒奴婢們也沒什麼事做,若不然就給酒酒剪了吧,讓它也能舒爽些。”

九娘點點頭。

蓮枝蹲下身來,順了順小酒兒的長毛,笑眯眯的道:“酒酒,把毛剪去了,就不熱了啊。”

小酒兒無辜的看著她,聽到什麼剪、毛,想起記憶中這個詞語後那一陣雞飛狗跳,頓時站了起來,警惕的望著蓮枝。

“看來咱們酒酒也十分盼望能剪掉長毛,彆著急,蓮枝姐姐這就去安排。”蓮枝樂顛顛的下去準備了。

九娘抿著嘴笑,她可沒看出來小酒兒有哪點樣子是盼望的樣子,是驚嚇還差不多。

這時,蓮芳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娘子,如娘子又來了,要見她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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