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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婦不從良 假麵的盛宴 11620 字 6個月前

他不言,隻是暫時沒找到一個穩妥的辦法去解決這個問題,但並不代表他是同意的。

“在你的心裡,本王就是一個為了得到某些東西,甚至不惜一切去交換的人?”

九娘心裡一咯噔,倉皇解釋道:“我沒有這種意思,隻是我不能因為……”

楚王明白她的意思,心一下子軟綿了下來。在他和兒子麵前,她選擇了他。莫名其妙的,一下子心情變得極好。

他將她拉入懷中,輕歎了一聲,道:“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即使那樣東西人人都渴望得之,但本王不屑拿自己的兒子去交換。此事不急,咱們可以再想辦法。”

“真的不急嗎?”九娘靠在他的懷中,喃喃。

楚王撫著她的脊背,一下一下的順著:“這會兒大抵父皇還是有些猶豫吧,若不然何必如此麻煩,咱們還有時間……”

*

這連著許多日,阮靈兒的心情都非常好。

太子身體一日日好了起來,東宮裡多了許多笑聲,而不是日日大家都是一副愁苦的麵龐。

嫁入東宮之前,阮靈兒便知曉太子身子不大好,日後自己可能要成為一個寡婦。嫁入東宮之後,太子雖然病弱,但一直安穩無事,她便漸漸放下了這種擔憂。及至那日夜裡,阮靈兒才知曉天崩地陷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那一刻她最懼怕的竟然不是自己即將要成為一個寡婦,而是他要死了……

恐慌、擔憂、無措……沒人知曉她經曆了什麼樣的心路曆程,見太子在太醫診治下安穩無恙,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提得更高了……

她能感覺出太子不快樂,卻不知他為何不快樂,直到楚王府的嫡長子到來,她看到太子臉上難得的笑容。阮靈兒有些恍然,同時心裡更為難受,殿下大抵是十分想要一個子嗣的吧,而她卻肚子並不爭氣。

阮靈兒的這種愧疚並不是無的放矢,東宮這麼多姬妾,近一年多來,太子用在她身上的心思最多,可她卻屢屢讓他失望。

當然黯然歸黯然,隻要有利於太子身體的,阮靈兒都十分歡迎。且木木那孩子確實可愛,每次看到他依依呀呀的時候,她的心便總會忍不住化成一灘水。她甚至偶爾會想,這孩子若是她和太子的孩子,該多好啊。

她和太子,還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

阮靈兒陷入這種美妙的幻想,她甚至開始和太子商議給木木備一些好玩的玩具,好看的小衣裳……主子們都如此興致勃勃了,下麵人自是不會懈怠,整個浩然殿上下幾十號奴婢都開始忙碌起來,挖空心思的就想讓主子高興起來。

所以雖木木幾日才來東宮一次,但在浩然殿中卻多了許多屬於他的東西。

一張精致的小床,為了怕孩子跌下來,三麵圍以鏤空花型的欄杆,上麵還包了一層薄薄軟軟的皮子,四周鋪上被褥,免得孩子撞疼了。這圍欄是太子親自設計的,包在上麵的皮子和被褥則是阮靈兒想出來的。

還有各式各樣的小布偶,有小老虎,小兔子,小鹿等等,這些是浩然殿服侍的宮人們做出來的。女兒家都手巧,做出來的小東西都惟肖惟妙的,木木特喜歡拿著這些小玩意兒扔來扔去,然後有人再把他扔出去的丟回來,他就會咯咯大笑。

這個人一般是太子,偶爾是福泰。

還有更多稀奇古怪但十分適合小孩子玩的東西,隻可惜木木如今還太小,根本不懂得怎麼玩,但浩然殿這裡準備了許多……

阮靈兒看了一眼靠著牆角擺著的那張色彩斑斕的小床,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從福泰手中接過藥碗。

“很開心?”太子順著望了過去。

阮靈兒笑著點了點頭,對麵的眼睛中同樣有著遮蓋不住的笑意,兩人對了一個眼神,她有些害羞的低下頭來。

她低頭用玉匙輕攪瓷碗中的藥,藥是熱的,嫋嫋冒著淡白色的輕煙,讓太子的臉在白霧下顯得如夢似幻。阮靈兒吹涼了碗中的藥,才用玉匙一勺一勺服侍太子用藥。

藥味兒極苦,可太子服用慣了,倒是沒覺得有什麼。比藥更苦的,是他心口蔓延上來的澀然。

“你說,孤將木木抱養過來如何?”

阮靈兒心中一驚,手中的玉匙掉落在藥碗裡,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她有些發愣,也有些不敢置信:“這樣可以嗎?”

太子眉眼清淡,道:“有何不可。”

“可、可若是咱們將木木抱養過來,九娘該怎麼辦?那、那可是……”她的孩子。

阮靈兒腦海一片混亂,想不出太子為何會如此說,更想象不到若是木木被抱養來了東宮,九娘會是一副什麼樣子。

“怎麼,你不想?孤見你十分喜歡木木那孩子,若真是把他抱養過來,孤就將她記在你的名下。”

阮靈兒慌得有些手腳無措,她轉身去將藥碗放在一旁的小幾上,又從袖中抽出一條帕子,不停地去擦自己的手。一下,兩下,三下,仿若上麵有什麼臟汙。

經過這一番動作,她也慢慢的鎮定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抬眼去看太子,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也是妾身不爭氣,肚子一直沒有好消息傳出。”她將頭垂得很低,似乎很對這件事介懷,“妾身也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和殿下長得很像的孩子。不可否認,妾身很喜歡木木,他那麼聽話漂亮健康,每次看到他,妾身都會忍不住的想,若木木是妾身的孩子該有多好啊。可——”

她頓了頓,還是鼓足勇氣道:“可喜歡並不代表一定要去搶彆人的,木木是九娘十月懷胎誕下的,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兒肉。妾身不想,也不忍。”

話說完後,阮靈兒便陷入忐忑之中,她雙手緊握,幾欲發白。

她不知太子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她不是沒聽到下麵的一些小動靜,說是太子殿下有想將楚王府家的嫡長子過繼過來的想法。是香兒聽聞下麵小內侍議論後告訴她的,因為她成日裡忙著侍候太子,也沒往心裡去。

此時聽太子突然對自己說這件事,阮靈兒才猛然驚醒,難道太子真有這種打算?那他說這些話的意思是如何?而自己說出的這些話,會不會惹惱他?

這一會兒阮靈兒心裡很亂,可讓她說出想要彆人孩子的話,她真說不出口,尤其這孩子是九娘的。

阮靈兒聽到頭頂上傳來一陣輕歎,一隻微涼的手輕輕撫上她的發鬢。

“你是個好的。”聲音很飄忽。

喜歡並不代表一定要去搶彆人的。

這個道理,整個皇宮裡又有誰懂?!

*

楚王府和東宮之間的頻繁走動,刺了無數人的眼。

旁人自是不知此事乃是承元帝主導,隻當是楚王府真的動了想將自己兒子過繼給太子的想法,一時間,暗罵楚王夫婦二人厚顏無恥的人眾多。

可咒罵的同時,許多人的神經都忍不住的緊繃了起來。

楚王妃屢屢拜訪東宮,不光東宮那邊沒表現出來婉拒的意思,承元帝那裡更是沒什麼動靜,甚至據許多人暗裡打探出來的消息,東宮那裡最近動靜頗大,不光找來工匠做了一張形狀怪異的床,還收羅了許多小孩子玩的小玩意。

這種種動作背後代表著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趙王連著許多日心情都不甚好,上麵主子心情不好,下麵人自是夾緊尾巴做人。連最近在府中存在感極強的趙王妃,最近都銷聲匿跡了。打得旗號是身子不適,這確實是一個萬能的借口,可進可退,可萬事不沾身。

這日,趙王僅帶了一個貼身內侍和兩名護衛便出了府。

馬車一路疾行,到了一處酒樓停了下來。這一行人從前門進,後門出,等出去的時候完全換了一副打扮。此時的趙王再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是變成了一個商賈打扮模樣的人,另外三人也成了普通的隨從和家丁。

換了一輛馬車,馬車在長安城內四處轉繞,最後才停在了豐邑坊的一處小宅子門前。

這豐邑坊靠近西市,曆來都是一些胡人、商賈居住所在之地,人員混雜,不過也十分符合趙王當下的打扮。

一行人到了門前,輕敲幾下門,大門便從裡打開了。幾人進去之後,大門又悄無聲息的再度闔上。

“怎麼樣了?”

趙王站在一處檻窗後,透過半開的檻窗去看屋裡的情形,身邊站了一個身穿灰衣的中年人。

“以屬下來看,已經有近九成相似。您送來的那幾人也見過了,幾乎可以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趙王滿意地點點頭,又看了一眼屋中那跟著教習嬤嬤的指引,做出各種動作的人,才轉身離開此處。

“她可還是不安分?”

灰衣人猶豫了一下,道:“她要見主子,說想讓她做事可以,但是她有要求。”

“哦?”趙王笑了一聲:“倒是個膽子不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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