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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這會兒可顧不得追究自己當年生下來是什麼樣的了,依偎到穆晟身邊,抱著他的胳膊,小鼻子揚得高高的,對穆璋噓道:“大哥怎麼可能騙人,說你是,你定然就是了。”

二對一,穆璋明顯完敗。但他依舊十分固執,又重複了一遍:“大哥肯定騙人的!”

穆晟嗆咳了一聲,擺出一臉正經的表情:“大哥怎麼可能騙你呢,你那會兒還像三弟這麼小,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就吃。母後剛生下來你的時候,我就跑過來看你了,你也是這麼紅,這麼皺。不過嘛——”

“不過什麼?”穆璋急急追問。

“不過母後說了,剛生下來的小孩兒都是這樣的,大概長個十來日,就白了。”他一臉好心的安慰穆璋:“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咱們家裡人都白,三弟肯定不會例外的,你看你都長白過來了。”說得好像當年穆璋有那麼多黑似的。

穆璋一臉糾結的鬱悶,他可沒有擔心三弟,他隻是在想自己當年真的這麼小這麼紅嗎?若照這麼說,他是如此,妹妹也是如此,那大哥到底是不是呢?

他將小眼神兒移到穆晟身上,狡黠地轉了轉,仿若抓到對方什麼把柄似的,大聲道:“那我和妹妹都是這樣的,大哥你當年肯定也是吧!”

這是肯定句,穆璋一臉‘你就老實承認我不會笑你’的樣子。

這個話題引來了樂樂和安安的好奇心,兩個小女娃都把眼神放在豐神俊秀的太子身上。瞅瞅那繈褓裡的小奶娃,再瞅瞅太子碩長挺拔的身段和白皙若玉的皮膚,怎麼都無法將這兩種形象連在一起。

穆晟被看得嗆咳了一下,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幸好他的段數比這幾個弟弟妹妹們都高,倒也不怕唬不過。

“孤自然不是這樣的。”

騙人!三個人的眼裡都如此說。

“你們不信算了。”穆晟撣了撣衣袖,將手背在後麵,一臉鎮定自若。“孤當年生下來時,雪白可愛,胎發濃密,眼睛也睜開了,端得是可愛聰慧。這是蓮枝姑姑說的,不信你們去問母後。”

蓮枝至今未嫁人,如今已是尚宮局正五品的尚宮。

她當年也確實和穆晟說過這樣的話,那還要追溯到穆璋當年生下來的時候,穆晟感歎弟弟又醜又皺,之後聯想到自己,便問了蓮枝。蓮枝自然不能對他說,大皇子你當年也是紅皮小猴子一枚,於是便編出了一個這樣的說法。

其實穆晟長大後,也知道這種說法不可信,不過眼前這三個小蘿卜頭兒,個個比他小,誰也沒見過他當年出生時候的樣子,自然是他怎麼說怎麼是了。

所以說,這大也有大的好處!

穆晟如此有理有據的說法,鎮住了穆璋幾個人,他們肯定不會去找人求證,因為穆晟的說辭和表情實在太具有說服力了。

難道大哥真的和他們都不一樣?

穆晟和樂樂麵麵相覷,十分苦惱。

……

內殿中,九娘半倚在軟枕上,穆謹亭坐在她身前。

自打二皇子出生後,穆謹亭便不讓九娘再生了。說是如此說,之後有了樂樂,也算是意外之喜。誕下樂樂後,穆謹亭又重複了一遍這個話題,這次九娘是真的放在心上了。

就這樣過了八載,這次突然有了三皇子,又是一個意外之喜。

如今九娘也是三十歲的人了,早已過了適合生育的時期,尤其這一胎和前麵隔得時間有些長,幾乎不亞於是生頭胎的時候,讓九娘可是吃了一番苦頭。所以穆謹亭前來看她,第一件事說的不是其他,而是不再生了的事。

“朕和太醫院那邊交代過了,過段時間他們會呈上另一種湯藥,即可避子又可以調養你的身子。你要按時服用,這次可不要再忘了。”最後這一句叮嚀,穆謹亭特意加重了語氣。

九娘麵色窘窘的,小聲道說知道了。

不怪穆謹亭如此叮囑她,她自打生了樂樂以後,便在服用可以避子的湯藥。按理說不應該會懷上三皇子的,而這次九娘之所以會有孕,其實是她故意停了避子湯,她身邊的人集體幫她瞞得嚴嚴實實的,也不知穆謹亭是怎麼知道的。

“朕也是為了你的身子著想,咱們如今已經有兒有女,又何必再去吃那番苦頭。”穆謹亭蹙著眉頭,眼中有著無奈,可又舍不得重了口氣,隻能軟言溫語的說。

九娘自然不會和他說,兩子一女雖然不少,但也不多,他獨寵她多年,表麵上雖然沒人再議論什麼了,但她做人做事喜歡做在前頭,能生為何不生呢,也免得總被人惡意猜測要人老珠黃失寵了。

人老珠黃?

九娘覺得這個詞語還和自己還不搭邊,但架不住人總是這麼說。這種惡意的猜測是禁都禁不住的,誰讓她霸著獨寵多年,彆看那些勳貴大臣們表麵上對她畢恭畢敬,實際上心裡恨不得咬死她。她堵了太多人的路,被人這麼嫉妒的惡意猜測,也算是正常。

其實一開始九娘並不在意這種說法,但一次不在意,兩次不在意,不可能次次不在意。於是這次她才會用實際行動來表明她到底有沒有失寵,有沒有人老珠黃。

所以說,有時候女人的心思真的挺奇怪的。

反正至少讓穆謹亭來看是奇怪,隻是她的心思他也懂,明明應該很生氣,可看著她懷胎和生產時所受的罪,不免心就軟了,更是憐愛不已。

“以後不準再做這種蠢事!你失寵不失寵,不是由他們來說,而是由朕來說。”

“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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