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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證明,製卡師還真的不是那麼好當的。

因第一張一星空間儲物卡的順利製成,陸涵便大意了,想著買來的三十張空白星卡,怎麼地,至少也能留下二十張空白星卡製成其他卡片吧,哪怕是製成最低級的一星能量卡,也能回回血啊。

但彆說回血了,這一單製卡邀請,可是虧大了。

那三十張空白星卡都快讓陸涵給全報廢了,現在她手頭上拿著的,就是剩下的最後一張空白星卡了,要是連這張空白星卡都報廢完,那陸涵還真是沒錢再購買更多的製卡材料了。

一想到這裡,陸涵一張臉都不由得變得有點緊張起來了,連呼吸都急促了。

連續三天共報廢了將近三十張空白星卡的慘痛經曆,也讓這會兒的陸涵,變得有點像是一塊大海綿,在瘋狂吸收著各種各樣的失敗教訓。

比如說,在製卡時,手不能不穩之類的。

又比如說,在操控精神力絲線時,不能不注意同步率之類的。

在心裡默念了一遍所有該要注意的事項後,陸涵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等她再次睜開眼來時,陸涵的雙眼便已重新恢複清明和冷靜了,隻見她手上就這麼一動,空白星卡便已被激活,化作熟悉的能量絲線在陸涵麵前浮現起來。

接下來,便是陸涵做了將近三十次的操作了。

大樹的精神枝條,緩慢又靈活地將上百條能量絲線輕輕勾起,並在陸涵的操控下同步移動著,編織著些什麼。

但因為大樹枝條遠沒有薔薇花藤那麼柔軟、那麼好控製,所以陸涵花了不少力氣在克服同步率這個問題上。

幸好,功夫不負有心人。

在報廢了將近三十張卡片後,陸涵終於成功攻克了這個課題,讓大樹枝條能夠在同一時間進行相同或不同的動作,相互配合著,就是在敏捷度上,依舊比不上薔薇花藤就是了。

不過,這對於陸涵來說,已經是一個很令人驚喜的進展了。

在同步率成功達成的那一刻,陸涵便明顯感覺到自己對精神力絲線的控製要順滑很多,也沒那麼費力氣了,剩下來的,便是完成能量絲線的最後編織了。

將自己想要的卡片特征,以及想要的能量攻擊形態和強度,通過能量絲線編織出來。

隨著最後的能量結構形態一點點成形,陸涵的額角便已掛滿了冷汗,臉側的頭發也緊張得全濕了,就這麼黏黏糊糊地黏在側臉上,讓人感覺極為難受,但陸涵卻是渾然無覺,仿佛什麼都感覺不到似的,她的眼裡,就隻有手上那張快完成的卡片!

而且,隨著能量結構越來越完善,陸涵手上操控能量絲線的動作也變得越來越穩了,最後,隻聽‘嗡——’的一聲,極美的藍光一閃,所有能量粒子往回收縮,下一瞬,一張極美、泛著點點鱗光的全新星卡便已成功製成了!

毫無疑問,這也是一張星卡,星卡星級判定儀給出的星級評判,就和陸涵自己猜測的差不多,判定出來的,就是一張一星星卡。

但這張一星星卡,陸涵可是感覺比之前的,都要滿意很多。

這麼說吧,如果說第一張星卡是陸涵趕鴨子上架製成的,那麼,現在這張一星星卡,則是陸涵第一次從製卡的身份上去考慮卡片特征製成的,可以說,為了讓這張卡片能夠適合那學生的精神力波動,陸涵可是做出了不少修改方案。

畢竟陸涵也不是完全的非戰鬥人員,雖說戰鬥的形式有點不同,但在末世時,陸涵也經曆過不少生死未卜的戰鬥,所以很自然地,在製作這張卡片時,陸涵便會不自覺地代入自己,想著要是自己拿著這張卡片去戰鬥,會希望卡片能達到哪個地步。

強悍的單次攻擊?那肯定是要的,但光強攻也不成,速度也得要跟上,還得要有足夠自保的能力。

雖然在自保方麵,可以用其他星卡進行防守,但切換卡片可是至少需要好幾秒的時間,換作一些動作不那麼快的新手,就這麼一個切換星卡的空隙,可是分分要命的事!

所以,陸涵也不想拋棄卡片的防守、自保能力,在她看來,這可是比攻擊能力還要重要,但對方要求的,卻是一張強攻卡片。

因此,陸涵的製卡方案可是修改了很多次,但很可惜地是,陸涵腦海裡有很多理想的攻擊形態,但這次都沒能達到,她的製卡水平還是太弱了,要是自己能製作出三星卡,哦,不,哪怕是二星卡,攻擊強度都能提高到三倍以上!

現在星卡星級判定儀給出的判定是一星星卡,也就是說,陸涵所製作這張一星近戰卡,最強的攻擊力輸出,依舊沒能超過一星星卡的判定範圍。

說一點遺憾都沒有是假的,但遺憾歸遺憾,陸涵目前對這張卡片還是很滿意,而且這張卡片圖案看起來也美,微微一側,就能看到一條極大的魚在魚躍,但在這條大魚底下波光粼粼的東西,看起來不太像是海,反而像是其他很輕盈一點的東西。

就這麼看著看著,陸涵難得產生了一種給這張戰鬥卡命名的衝動。

雖說這張卡可能放在其他二星、三星卡裡完全不夠看,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張完成度很高的卡片。

據這個世界製卡師的習慣,一般都會在卡片的右下角刻上自己的個人記號,像是名字縮寫,師從的學派徽章縮寫等等,好方便與其他製卡師所製的星卡做區分。

當然,陸涵並沒有在星卡上刻上自己的名字習慣,在她看來,她做的星卡還不至於獨一無二到要和其他製卡師的星卡區彆起來,但取個名字去記錄這張卡是應該的,自己以後稱呼這張卡片也方便。

這麼想著,陸涵也就這麼做了,就這麼在卡片的右下角,刻下了兩個字作為這張星卡的名字。

刻完後,陸涵還覺得不太滿意,疑遲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在那兩個字的麵前,多刻了三個字,在刻完的那一刻,陸涵終於滿意了,便通過星網喚來了寄送小助手,讓寄送公司的工作人員幫忙將這張星卡寄送出去。

做完了這一切後,陸涵又睡了個天昏地暗,仿佛要將這連續三天通的宵、熬的夜給全補回來,以致於兩天後陸涵跑去治療中心報道時,那副憔悴的模樣直將李莉和治療中心等人給嚇了一大跳,還以為陸涵怎麼了,怎麼一副精神力消耗過度的模樣。

還是李莉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便忍不住壓低聲問陸涵是不是又消耗精神力製卡了。

“嗯,我之前接了一個製卡邀請,所以就費了一些精力將訂單給完成了。”

“哦?你現在還有在接單嗎?那你精神力能撐得住嗎?不要勉強,接的是三星卡還是……二星卡啊?”

其實本來李莉想問是,陸涵接的是三星卡訂單還是四星卡訂單,因為大部分的製卡邀請都是以這類卡為主,一星二星卡的製作,則大多都是隨機分配到低級製卡師頭上的,並不會進行指定,但考慮到陸涵現在的精神力等級降了,這才連忙改口,變成了三星卡和二星卡。

誰料,在下一刻,陸涵卻是搖搖頭道:“不是三星,也不是二星,二星卡我嘗試製作過,但失敗了,隻製成了一星卡,所以我這次製作的也是一星卡。”

竟然隻是一星卡?!陸涵的精神力受損到這種程度了?!原來之前聽說‘陸涵隻靠製作低級的一星星卡為生’的傳聞不是假的?!

聽到這裡,李莉想要說的話都全都卡在喉嚨裡,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心道怪不得陸晏那小子會一下子變得那麼生氣,還專程過來委托她幫忙照看一下他表妹,敢情原因就是在這。

不過,說實話,李莉聽說了陸涵幾天前的表現後,先不論精神力等級的高低,她還真的蠻喜歡陸涵這個丫頭的,雖然這丫頭的模樣瞧著有點冷冷清清的,像是有點捂不熱的樣子,但李莉瞧著,還是蠻有好感的。

當下,李莉便不再談陸涵精神力問題上的‘傷心事兒’了,而是領著陸涵,心情頗好地往她專屬的休息室走去。

按李莉的說法,五天前那混亂的場麵隻是個意外,平時的話,治療中心的工作還蠻輕鬆地。

B級和C級的治療師隻需要完成一天一到兩個哨兵的待客量就成了,而A級治療師則沒有特彆限製,一整天不待客都成,但一般A級治療師都有自己固定的哨兵病人,會提前敲定治療檔期來預約。

包括進行哨兵精神體安撫治療的地點也是,並不會在外麵大廳之類的地方進行,而是在治療師的休息室裡,又或是治療室裡進行,但A級以下的治療師並沒有自己專屬的休息室,都是大家、好幾個人一起共用一間治療室。

就在李莉邊給陸涵介紹治療中心各種情況時,一個女性向導正好就這麼迎麵走來了。

看胸前的牌子,對方應該也是個A級治療師,但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在擦身經過李莉和陸涵兩人時,似乎是認出陸涵來了,視線在陸涵臉上停留了兩秒,然後似笑非笑地說了那麼一句“不過是一個區區C級向導而已”,還露出了一個讓人瞧著極為反感的表情來。

聽到這話,陸涵還沒怎麼反應過來,或者說她還沒搞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個情況,邊上的李莉便已是怒氣衝衝地懟回去了。

“管好你的嘴巴!林醫師!當日失約沒出現在事發現場這點,可沒人逼你的!不過是區區A級治療師而已,我們治療中心可不少你一人,管好你的嘴巴吧,還是說你想賭賭看,看咱們中心負責人是更看重你這個剛入職還失約的治療師,還是我這個給她帶來穩定客源和優秀團隊的A級治療師!”

很明顯,李莉的這番話,可是踩著對方的痛腳了。

頓時,對方的臉色便變得更加難看起來了,想懟些什麼,卻又不敢懟。

畢竟李莉在治療中心的威望不是蓋的,與其他A級治療師同僚關係不錯,得罪了她,幾乎就等同於得罪了整個治療中心的A級治療師了,到時候,可就沒什麼好果子吃了。

林醫師還沒愚蠢到這種地步,便是虛偽地客套了那麼兩分,這才有點夾著尾巴溜走了。

等對方走遠後,陸涵這才醒悟這個林醫師究竟是誰,便下意識開口問道:“林醫師?是五天前失約沒來,我被誤認成她的那個A級向導‘林醫師’嗎?”

“沒錯,就是她,在你離開沒多久後她才姍姍來遲,態度可傲慢呢,但當時中心確實缺人手,人也是中心花大價錢主動請來的,就不好說些什麼,隻是意思意思地扣了一些工資就讓她來上班了,幸好她的休息間和我們的位置距離得老遠了,不然得要晦氣死我了。”

瞧著前後無人,李莉就這麼壓低了聲音和陸涵嘀咕起來了,說著說著,還想到了一件相當微妙的事,就這麼湊到陸涵的耳邊嘀咕著:

“嘿,小涵涵,你還記得你五天前,你給治療的那個大笨熊哨兵麼?你回去後的第二天,他又來找你了,像是隻熱鍋上螞蟻似的,吵著要見你,但你不在,中心又忙,咱們會長苦心婆心說了幾次你不在後,對方依舊不聽,偏要蹲你,氣得咱們會長也火了,但後來的幾天,那個大笨熊哨兵竟也執著地來了,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就在前天,那林醫師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讓那大笨熊哨兵跑到她那邊去了,還申請成她的長期客戶了……”

李莉邊這麼八卦著,邊瞧著陸涵的麵色,她還以為陸涵會生氣,至少也會感覺到不滿。

畢竟這件事兒無論左看右看,都不太尋常,很明顯是林醫師用了些什麼手段,才讓那哨兵轉移了目標。

她們副會長也說了,那大笨熊哨兵的狂化是陸涵治好的,瞧著那哨兵當時的表情和反應,明顯是對陸涵有好感的,他還特意跑回來這麼焦急地尋找陸涵,便很能說明問題了。

像是這樣的情況,哨兵們大多都不會轉移目標才對,但那哨兵卻是忽然間、毫無征兆地轉移了,這裡麵沒鬼才怪呢。

所以,陸涵是有資格對這件事表示不滿,甚至是生氣的。

但陸涵對此,卻是毫無反應,聽完之後,便點點頭“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並沒多大反應,就像是在說與她不相關的事兒似的。

不過,在陸涵看來,這件事確實無關緊要,當初那哨兵究竟長啥模樣她都不太記得了,隻記得他長得像頭熊似的,還沒他的精神體大棕熊讓她印象深刻呢,至於對方忽然放棄了找她,轉而選擇了其他治療師,那就更正常不過了。

我們去看醫生的時候不也這樣嗎?複診時率先找的,都是之前的那一個醫生,但那個醫生找了幾次都不在後,自然就會換另一個醫生繼續複診了不是麼?

更何況那個林醫師再怎麼讓人討厭,也是一位經驗豐富的A級治療師啊?比她這個小新人好多了,對方最終選擇的不是她,不是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