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6(已捉蟲)(1 / 2)

當然,那已經是後話了。

現在新城所有的製卡師,都將關注力放在規則城六星卡技術的指導上。

指導課的地點,目前定在了規則城3層的職業製卡師公開課室。

據魯森大師所說,這個公開課室,算是規則城最常用的教室之一,平時有些什麼大規模製卡師活動,這個教室都會被啟用,所以會選用這個教室,倒是一個正常的操作。

但現在問題是,他們得要選誰去聽課?

按照原計劃,陸涵他們這些製卡師是打算一部分留在新城裡,一部分去聽課的,不至於讓新城處於無製卡師可用的狀態。

然而,到了臨出發前的那一刻,陸晏卻是忽然這麼開口道了。

“你們全都去吧?包括東陽也是,在我們看來,新城的每一個製卡師,都是天才,我們是靠你們,才建成新城的。”

“現在的情形和之前不同的,我們這些哨兵傭兵,加上新招來,不至於連一段時間都守不住。”

“與其人鎮守,那還不如全部都去,你們每多一個人學會,這便意味著,我們新城能多一分保障,所以……你們全都去吧,新城交給我們這些哨兵守著就成了。”

不得不說,陸晏的這番話,難得說服了所有製卡師。

就連東陽也將管理的工作臨時交給了盧卡,跟著陸涵、魯森大師他們過來了。

隻是,當他們看到了對麵規則城的人選李斯時,一時間臉色都有那麼幾分不好看,就連魯森大師,眉頭也不禁擰了起來。

沒有辦法,李斯身上那種不屬於正途製卡師的氣息,實在是太明顯了。

畢竟大家都是製卡師,對於同行什麼的,還是頗為了解的,對不將天賦用在正途上的製卡師,大家心裡多多少少的,都還是有點排斥感的。

這一點,放在李斯身上,其實也是一樣的。

在他看來,眼前這些走正途的製卡師,實在是太沒意思了,製的卡有多無聊就有多無聊,無趣極了。

當然,李斯之所以會自薦來指導,也不是什麼為了規則城,純粹隻是……最近太無聊了,一點好玩的樂子都沒有。

他還整天盼望著有哪個有意思的家夥,能直將混沌的44層插手整頓起來呢。

誰料,那些家夥全都沒出息的跑了。

沒意思,真的太沒意思了。

直至他得知了新城這件事,便想過來湊一下樂子,看看有沒些什麼能讓他變得興奮起來、變得很有意思的的事兒。

然而,事實上證明,不管是在規則城內,還是在規則城外,那些正途製卡師都是一樣一樣的,無趣至極。

不過才開課半個小時而已,李斯便已感覺很無趣了。

看到底下那些製卡師或是一片難看憤怒,又或是一臉惡心想吐的神色,李斯便已開始反思自己來接這個活兒,是不是個錯誤了。

這活兒,可是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無聊啊,那些正途製卡師,除了這些反感的表情之外,還能有彆的表情嗎?

其實在這會兒,還真的不能怪魯森大師等製卡師,一副臉黑、惡心想吐的反胃表情。

原因無他,隻因為他們哪怕已做好了心理準備,李斯這個人的惡劣,還是遠處於他們的想象。

舉個簡單的例子吧,製卡師在設計戰鬥係卡片時,除了會考慮戰鬥卡與哨兵的適配性之外,大多都會考慮戰鬥卡,怎麼在讓卡主取得勝利的同時,並保住卡主的性命。

這也是大部分製卡師在製成戰鬥卡時,會考慮到的事。

但眼前這個叫李斯的,設計戰鬥卡的目的卻是全然不同,對方竟是將那張六星‘解剖卡’歸為了戰鬥卡一類。

而‘解剖卡’這張卡的性質,卻不是為了擊殺敵人誕生的,而是為了解剖屍體而誕生,讓對方陷於一次又一次自己身體被解剖的恐懼中。

所以,當魯森大師越是了解這張六星‘解剖卡’所編成結構的意義時,臉色頓時就是難看,感覺惡心極了。

這便導致李斯講解的興致急劇下降,甚至到了後麵,就連繼續說解地興致都沒有了。

邊打嗬欠問還有人要聽的嗎,心裡還邊想著明天要不翹課算了。

這實在太無聊,反正之後規則城會咋樣,也與他沒什麼關係。

然而,李斯的嗬欠才打到一半,一個女聲便已這麼傳了出來,隻聽這個女聲是這麼開口問道的:

“你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了?我還聽著呢,要是你覺得講課講累了,可以休息一下再繼續說。”

聽到這個聲音,李斯不禁一愣,下意識便順著聲音望去,便是看到了坐在最前麵,那個年輕女性製卡師。

不得不說,李斯對這個年輕的女性製卡師,還真有那麼幾分印象。

好像是叫做什麼‘陸涵’來著?貌似還是‘新城’那張星卡的製卡師?

不過,一般的女性製卡師,不是更害怕、更反感這種星卡嗎?這個女性製卡師,剛才真的有在聽他講的課嗎?還是在逞強,裝裝樣子?

想到這裡,李斯不由得有那麼幾分好奇了,下意識就往這個女性製卡師的桌麵掃去,卻發現眼前這女性製卡,準備得竟是比他想象的還要齊全。

不僅使用了記錄卡、錄像卡,另外還同時準備了好幾本紙質的筆記本,幾乎將他之前所說的內容全都記錄了下來。

現在她停筆的地方,便是最後他說到的那個星卡結構內容。

而在這個星卡結構內容的邊上,對方還在紙質筆記本上列出了這麼幾點疑問:

‘這聚能結構究是怎麼做到的,釋放能量時能完好地進行解剖嗎?不會造成破壞嗎?’

‘卡牌有識彆人痛覺的功能?還是有精準把控的結構設計?’

‘卡牌怎麼能確保人的生命能保持、不斷續?卡牌在解剖時能控製這個度嗎?’

這一係列的疑問看下來,李斯雙眼禁不住就是一亮。

這些疑問,全都是李斯在創造這張卡牌時,列出一係列想要解決的疑難雜症。

這看得李斯頓時又有興致起來了,仿佛就像是看到了同道中人的興致一般,頓時便繼續說解起‘解剖卡’這張星卡的最後製成結構來了。

到了後麵,但凡涉及到陸涵實在是不太能理解的地方,她更是沒有猶豫地細細問起。

比如說有關李斯對這張星卡各種設計方案的敲定,還有各種設計理念的形成等等。

無疑,這些全然都是李斯最為得意、最為自傲的東西,他曾無數次想和其他製卡師分享製成這張‘解剖卡’的精巧星卡結構。

但很可惜,因為這張卡的特殊性,讓不少製卡師都不願意對其深入了解,就更彆說會傾聽李斯說解其嘚瑟設計理念了。

直至……現在。

李斯親眼看見眼前這個叫‘陸涵’的製卡師,聽著自己設計理念說解時,逐漸變得激動、興奮起來的表情,看得李斯的心情也不禁變得極為愉悅起來。

要不是麵子還是要的話,估計他早就控製不住地‘哼哼’直道了:

那當然,他李斯是誰啊?他敢擔保,在整個規則城,隻有他這張‘解剖卡’對人體研究到了極致,是規則城內獨一無二的星卡!彆處都沒有!

於是,就這麼聊著聊著,李斯都有點忘我了。

到了後來,李斯甚至都將其他家夥給全都忘了,就這麼搬了一張小凳子過來,直接就坐到了陸涵麵前,一對一地炫耀,哦,不,是說解起來了。

就這麼你來我去的,一時間兩人竟都十分忘我。

魯森大師、老胡等製卡師,就是在這個時候回過神來的。

上一刻,他們還在糾結這張卡牌背後那些不詳、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意義,他們的道德在抗拒他們研究這些肮臟的卡牌。

這也讓他們後來禁不住走神,下意識不想去詳細聽這張卡牌最後建成的星卡結構。

直至,他們聽到了陸涵的聲音就這麼從前麵傳了出來,她竟在與那個叫李斯的,在進行一問一答,最後還傳出來了那麼幾聲讚美地感慨聲來。

“好厲害,你竟能想到這麼精細巧妙的結構!你簡直就是天才!”

什麼好厲害,什麼天才的!這不過是一張作惡的星卡而已,又怎麼能稱之為‘厲害’!

這是第一次,老胡等製卡師對陸涵的發言,下意識產生了不滿,下意識就想開口說些什麼。

想讓陸涵的路彆走歪了,彆和不走正路的製卡師走得太近,這對於陸涵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

然而,還沒等他們說些什麼,就在這個時候,陸涵下一句話,卻是就這麼傳出來了,隻聽陸涵是這樣說道的:

“那要是解剖卡運用到極致,它能將一個四肢全斷、胸腔內臟都被壓迫了的人,恢複如初嗎?這張解剖卡,能精控到這種程度嗎?”

“隻要是重要的內臟器官沒被受損,當然是可以的,彆少看我這張解剖卡,它既然能在短時間內將人體大禦八塊,自然也能將人體在短時間重新連接起來,我這裡運用了好幾個不同結構,像是電機脈衝係統,人體器官銜接係統,神經麻醉係統結構等等……”

等等,這些係統結構,不是屬於醫療類卡的星卡結構嗎?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名叫老胡的製卡師,猛地就是一愣。

醫療類星卡的研究,本就是老胡擅長的專長之一的,所以對與醫療類星卡相關的結構,都十分熟悉,更是沒想到這些類似的星卡結構,竟會從李斯的口中傾吐出來。

但這是一張解剖卡,不是嗎?

然而,很明顯,老胡的動作,總是比思維要快上一步。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手上已禁不住將記錄卡往前翻翻,並細細地,重新觀察起這張解剖卡的相關結構來。

然後,他便發現了。

這張解剖星卡好幾些星卡結構,竟都是手術卡的星卡結構變形,而且還改良、提煉得相當極致,將人體相關醫學結構研究到了極致!

在這個時候,老胡仿佛瞬間清醒起來了,並瞬間了悟陸涵昨天跟他們說的,他們不管‘尊師重道’,隻管學習六星卡製卡技術的真正含義是什麼了。

原來意思就是在這裡啊,每一張六星卡的存在,都會有它出現的意義。

就像是眼前這張看著像是一張作惡的六星解剖卡,要是他們能將這張星卡運行的核心修正一下。

那麼,這將會是一張十分優秀的六星手術輔助用卡。

而目前為止,醫療類用卡,都還沒有出現過超過四星的星卡,但他現在,卻在這裡看到了六星醫療類用卡出現的可能性!

頓時,老胡也有點控製不住激動起來了。

看著眼前的陸涵與李斯越說越投入,卻偏偏繞過了自己想知道那個知識點,內心頓時有點按耐不住,有點焦急起來了。

眼看著前麵那兩人都快要翻篇這個結構時,老胡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就這麼‘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瞄準了前麵距離李斯第二近的位置,就這麼‘騰騰’地走了過去,往魯森大師和陸涵中間位置擠去了,就這麼厚著臉皮‘樂嗬嗬’道:

“那個,魯森啊,我坐在後麵聽得有點不太清楚,要不你往邊上挪挪?讓我坐在這?”

魯森:“?”

彆說,在這會兒,魯森大師還真有點被搞懵了。

剛才他還瞧見這老胡一臉狠皺眉頭,不想聽的模樣呢?怎麼在這會兒,忽然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這是在抽什麼風啊?

不過,魯森脾氣好,既然老胡想坐他的位置,他便讓給老胡好了,沒什麼大不了。

然而,魯森不知道的是,這隻是一個瘋狂的開端而已。

隨著陸涵和李斯聊得越細,聊得越深入,坐在後麵那些原本不怎麼願意聽的製卡師,也漸漸開始發現一些端倪來了。

而這些端倪,再通過老胡一些相對比較正統的問法後,便顯得更為清晰了,像是什麼與手術卡相關結構之類的。

不過,並不是所有製卡師的專長都是醫療類用卡。

每個製卡師都有自己喜好和專長的地方,所以像是醫療用卡一類結構的,並不怎麼能打得動除老胡之外的製卡師。

可隨著陸涵與李斯越聊越細,他們便漸漸地,感覺有點不太對勁起來了。

其實這也沒什麼,隻不過是因為陸涵在這裡,製卡經驗確實是最淺的,所以她向李斯提問的問題就會有很多,而且還很細。

這是基於陸涵在學習製卡時,都會下意識將星卡的結構知識給學透,將邏輯給理順的習慣。

但像是星卡結構這種東西,往往都是不是單獨一個,而是相互有關聯的。

所以有些星卡結構的形成,總會與其他類彆的星卡結構有關。

比如說什麼能量卡結構,什麼精控卡結構等等。

這些,陸涵大多都是一知半解,很自然地,她便忍不住進行了更詳細地追問,好填充自己的知識庫。

而且,很難得的,或許是因為陸涵讓李斯產生了一種誌同道合的感覺,又或許是後麵那些有實質內容的讚美,又狠狠地踩到了李斯的點子上,一時間竟讓李斯的心情倍是愉悅。

於是,李斯便難得地耐起性子來,詳細地給陸涵做起說解來了,還存在著暗戳戳地暗示陸涵,讓她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厲害,他製作的那些星卡究竟有多優秀的幾分心思在。

不得不說,李斯的性格雖然很糟糕,但他作為天才製卡師的名號卻不是假的,隨著李斯說得越多,所展露出來的知識麵便越多。

而且,隨著這些知識麵逐漸被展露出來,在場的不少製卡師,便陸續地發現,自己感興趣所擅長的部分,在李斯的腦子都有的,而且研究深度比他們所知的,至少要深上那麼一兩層。

這就是有沒涉及到專業範圍的區彆,不在自己專長內,他們或許並沒有感覺李斯有多厲害,但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專長,深度,就一下子上來了。

可這並不是讓眾製卡師最氣的,最氣的是,前麵那個叫李斯,好不容易聊到了他們感興趣的專業結構,但卻又不繼續深入說解下去了。

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還真他媽地難受啊啊!!怎麼可以像這樣吊人胃口?!

於是,忍了忍,這些製卡師便怎麼都忍不了,特彆當他們瞧見前麵陸涵和老胡那兩個家夥,聽得一臉滿足時,便更加忍不了。

再於是,他們便乾脆有樣學樣,一個又一個地,就這麼陸續地往前靠了。

然後,魯森大師就這麼經曆了,一個又一個的製卡師,厚著臉皮跑上來,想讓他位置往後挪挪,再往後挪挪,再再往後挪挪,這樣的經曆。

魯森:“……”

當然,魯森大師的脾氣是真的很好,既然大家都有所請求嘛,那他當然是有求必應的。

而且,他現在不過是座位坐得後麵一點而已,又不是聽不見。

然而,就在魯森大師準備再給一個有需要的製卡師挪位置的時候,他卻聽見陸涵忽然這樣開口向李斯問道了:

“對了,李斯老師,你在這裡有利用到與隔絕類卡相關的結構嗎?我剛才好像看到了一個類似的止血機製,好像和隔絕類卡牌結構有點像?”

“沒錯,你眼睛真眼尖,那確實是與隔絕類卡牌相關的結構,舉個列子,這個隔絕結構是改良了……而來的……”

而很巧不巧,隔絕類卡牌,正巧就是魯森大師擅長的專長,而對方在這會兒提到的相關結構,正好就是魯森大師在製成六星‘暗物質隔絕卡’後,下一個準備要攻克的課題。

於是,魯森大師的腳就挪不動了,就這麼默默地眼前的製卡師對視了一眼,然後,二話不說地一屁股坐回去了,全然當自己剛才要讓座的話是放屁。

並且,越聽,魯森大師便越後悔,後悔自己剛剛乾嘛給前麵那群王八羔子讓座啊,他現在後悔了,坐回去還來得及嗎?尼瑪!他有很多問題想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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