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微聽到他的話從地窖裡冒出頭問道:“什麼魚?”
駱時行彎腰觀察了半天說道:“就是河裡的那種魚,奇怪,怎麼會在門口呢?”
昨天他因為被蜜蜂攻擊根本沒有捕魚,也不存在魚掉在門口的情況。
更何況如果是昨天掉的哪怕程敬微沒發現,這條魚也不可能還活著。
是的,現在這條魚還活著,偶爾還能在地上蹦躂一下。
程敬微走了過來看到了地上的那條魚之後也有些遲疑,他認真觀察了一下那條魚又看了看周圍。
周圍的確很多痕跡,但山林之中本來就有很多小動物,來來回回有痕跡是正常的,程敬微也沒辦法從這胡亂的痕跡之中看出什麼來。
駱時行撓了撓頭,但凡他們在當地有朋友都還能想一想是不是有人送給他們的,然而問題在於,他們兩個跟當地人沒有仇都不錯了。
程敬微觀察了半晌說道:“先不要管,這條魚……也彆吃,剁了喂雞鴨吧。”
駱時行聽了之後忽然想起來:“對啊,咱們家的鵝是怎麼回事?說好的看家護院呢?黃鼠狼來了它沒反應,有人過來送魚它還沒反應,它們是來這養老的嗎?”
駱時行說著拎起魚轉頭就去把那兩隻鵝找了出來,並且對它們進行了嚴肅的批評教育。
程敬微站在一旁看著駱時行蹲在那裡一臉認真的教育鵝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擺出什麼表情好。
那兩隻鵝其實也不算很大,大概亞成年的樣子,戰鬥力沒測試過。
據說見到生人能追殺好幾條街,但問題是這兩隻鵝見到程敬微連叫都不敢多叫,駱時行懷疑他們是不是得到了世界上最慫的兩隻鵝。
駱時行就是覺得這兩隻鵝沒能發揮它們原本的作用,現在還能吃到加餐讓他十分不服氣。
不過最後那條魚還是給鴨子和鵝吃了,讓駱時行跟程敬微他們兩個吃也不敢啊,來曆不明的東西,哪怕那條魚是活的,都讓他擔心裡麵有沒有暗藏玄機。
鴨子和鵝吃的倒是挺開心的,它們平時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找吃的,駱時行喂它們也不過是喂一些邊角料。
啥時候有過這麼好的待遇,吃完之後就跟在駱時行身邊,駱時行走到哪兒它們就跟到哪兒。
駱時行哭笑不得,怎麼還多了幾個跟屁蟲?
不過他還是沒把它們帶出去,他擔心萬一半路遇到什麼動物把這些鴨鵝趕緊殺絕怎麼辦?
彆說趕儘殺絕,就算少一隻他都心疼的不行。
他又想起了昨天慘死的那隻小雞,一想到將來能下蛋的雞少了一隻他就很難過,嗝~
因為這條魚來曆不明,駱時行一路上就觀察的很仔細,可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
等到了溪邊的時候,駱時行將剁碎的雞骨頭往河裡一扔就拿著抄網開始等魚。
魚很快聚集到了河邊,駱時行半蹲在河邊認真觀察了半晌,瞅準了其中兩條中等大小的魚,一個抄網下去將魚撈上來之後就扔在了岸上。
自從用抄網之後,他就沒抓過特彆大的魚,但是他抓的魚比之前多了。
之前雖然叉上來的魚比較大,但他最多也就能弄上來一條魚,一條魚之後他就沒有力氣再繼續,如果遇到運氣不好,可能他還有被魚帶走的風險。
現在他網一次還能再來一次,每一次都有收獲,至少能帶兩條魚回去,運氣好能有三四條,還沒有那麼累!
而這之中還會偶爾夾雜一些比較小的魚,這些魚一般都被駱時行烘乾弄成脆脆的小魚乾吃。
駱時行將魚一條一條清洗乾淨扔進竹簍之後,一起身就看到前麵樹蔭下麵蹲坐著一隻狗子,哦,是一個野人蹲在那裡正認真看著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習慣了,駱時行這一次沒有第一時間爬樹,反而還試探著往前走了兩步,同時手裡的鐮刀也握得很緊,確保對方若是突然暴起他能在第一時間把對方給拍回去。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往前麵走兩步之後,那個野人忽然變得很不安很緊張一樣,喉嚨裡溢出低低的嗚咽聲,同時身體也小小的後退了兩步。
駱時行越看他越像狗,在發現野人比較怕他之後,他想了想從竹簍裡挑出了一條中等大小的魚扔了過去。
讓他震驚的是那個野人居然張著嘴一個縱身跳起來,就好像狗子接飛盤一樣接住了那條魚,然後叼著魚嗚咽了幾聲轉頭又跑了。
駱時行目瞪貓呆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之後,也沒敢再多停留,生怕之前那些蜜蜂過來找他報仇。
不過他路過那棵樹的時候還是用袖子擋住臉,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眼。
那小半個蜂巢還在樹枝上麵,隻不過蜜蜂已經很少了,不知道是不是搬去了彆的地方。
駱時行沒有再遇到蜜蜂,十分平安的回到了家裡,順便還跟程敬微說了一下今天遇到了野人,程敬微聽後頗有興趣:“他這樣子像是已經開始相信你了啊。”
他也不意外對方會相信駱時行,越是思維受限的人本能越是明顯,思想複雜的人或許還會懷疑駱時行是不是真的跟他的外表一樣乖巧單純,但野人或許能夠更迅速的判斷出駱時行對他沒有惡意。
“這是相信了嗎?我往前走兩步他還是跑的飛快啊。”
程敬微安慰他說道:“不要急,野人防備心很高,更何況就算他再相信你,你們也沒辦法溝通,這樣就挺好的。”
駱時行一想也是,不能溝通是真的傷啊。
不過很快他也沒有工夫再想這些了,因為程敬微喊他去看看冰窖。
駱時行興奮問道:“都好了?”
程敬微說道:“還差一麵牆和地磚,去看看有沒有問題。”
駱時行趕忙拿著火把過去看了看,此時的地窖已經跟之前不太一樣,變得整齊了很多。
哪怕是泥磚,整整齊齊壘到房頂和牆上之後也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