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時行看了看雕像又轉頭看了看程敬微平靜說道:“這件事情你給我解決了,你要是解決不了,我就把你解決了!”
說完他就甩手走了,阿勒真看著他的表情有些意外,連忙解釋說道:“你彆擔心,這個就是用來鎮宅,也不是讓你拜祭,火神不會介意的。”
鎮宅?
駱時行聽了更氣了,合著他的作用就是鎮宅嗎?
難道你們不該對著我許願嗎?為什麼是鎮宅?
一旁的魏思溫也有些奇怪:“鎮宅?原來不是祈願嗎?”
阿勒真說道:“祈願有火神啊,雖然之前火神不怎麼回應我們,現在這不是選出祭司了嘛。”
魏思溫又問道:“那你們還供奉貓上仙?”
阿勒真輕咳一聲說道:“這不是……不一樣嘛,貓上仙是的的確確幫許多人報了仇,很多人都恨那家人的,要不然我怎麼會沒仔細往下查?大家都覺得一定是貓上仙發現他們窮凶極惡,所以才懲罰了對方,大家供奉貓上仙也是希望貓上仙能回應自己的祈願,替自己報仇嘛。”
這年頭誰還沒有一兩個仇家,越有錢的仇家越多。
駱時行坐在竹椅上慢悠悠地搖晃著,聽了阿勒真的話之後轉頭看了一眼程敬微,冷笑了一聲。
程敬微被他冷笑得汗毛都要豎起來了,深深覺得自己當初真的是做了一個最錯誤的選擇。
早知道他就不用這個謊言了啊,誰知道這玩意居然還流毒深遠呢?
程敬微深吸口氣決定不再掩飾,一個謊言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完善,這個道理他是明白的。
如果當時這件事情過去了,不說也無所謂,現在不說不行了,再多來幾次小猞猁怕不是要揍他了。
他讓人將貓上仙的雕像先放到一邊,然後帶著阿勒真和魏思溫坐下無奈說道:“以後彆說什麼貓上仙的事情了,這就是個誤會。”
阿勒真一聽瞬間豎起了耳朵:“什麼?什麼誤會?”
程敬微看了一眼魏思溫說道:“這件事情魏翁應該知道,之前猞猁猻找水的時候曾經遇見過那個人,還把他揍了一頓,然後那個人就誤認猞猁猻是貓上仙……”
魏思溫聽後微微一愣:“什……什麼?”
程敬微看著他驚訝的樣子有些不解:“您就沒想到嗎?”
魏思溫也不傻啊,怎麼連這一點都沒想到?之前在事情敗露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對魏思溫坦白的準備,後來魏思溫沒有開口問,他還以為對方是想要為他遮掩。
結果是真的沒想到嗎?
魏思溫顯然也被這個消息砸懵了,他是真的沒想到。
沒事兒閒的誰會把普通人跟神仙聯係起來啊,尤其是猞猁猻對於那個人而言是仇人,認仇人為神仙供奉,這誰能想到?
不過他也不傻,這件事情聯係一下,就很容易得出結論——那一家的確是被“貓上仙”懲罰的,隻不過這個“貓上仙”其實就是被他們逼得不得不入山躲避的猞猁猻。
魏思溫一想到那一家幾乎是一·夜之間暴斃,忍不住倒抽一口氣,驚悚地看向駱時行。
合著你動手打人已經是手下留情,真動怒那是直接滅了對方啊?
程敬微一看他這個表情就知道魏思溫肯定是誤會了,連忙說道:“這件事情猞猁猻不知道,是我一人所為。”
魏思溫頓時想要鬆口氣,然而這口氣鬆到一半又憋住了。
這也很恐怖好吧?
就好像你以為每天跟兩隻可愛的貓咪玩,結果發現人家哪兒是什麼小貓咪,都是純正的猛獸,殺人不眨眼的那種,知道真相之後就感覺自己徘徊在生死邊緣。
忍不住思考他有沒有得罪過這倆貨。
魏思溫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要碎了,這倆孩子在他眼裡一個可愛一個穩重,他真的沒辦法把這倆人跟這件事情聯係起來。
雖然程敬微說這件事情跟駱時行沒關係,但哪怕當時駱時行不知道,事情發生之後他也是知道的、
而他選擇了幫程敬微隱瞞,魏思溫當時第一反應就是:難道你不該告發嗎?
程敬微把事情都坦白了,駱時行也沒那麼生氣了,起身走過來坐在他身邊,迎著魏思溫一臉難以置信的目光眼皮抬了抬說道:“魏翁,當初在流放路上你跟我說過的,到了南邊不夠狠活不下去。”
魏思溫:……
他的確是說過但那是因為看著猞猁猻太柔弱怕他適應不了這邊,所以想要先給這孩子做個心理建設。
萬萬沒想到,真正柔弱的是他。
他抹了一把臉,默默的去一邊拚合自己的三觀。
整體來講魏思溫倒也不覺得這件事情有什麼不對,這倆孩子也是為了自保嘛,但就是……太震驚了一些。
魏思溫一臉魔幻的去旁邊沉思,而阿勒真卻似乎並不在意這種事情。
在甌雒族比這血腥的都有,當街鬥毆出人命的事情比比皆是,說好聽了是上古遺風,說不好聽就是野蠻,他才不會覺得毀三觀。
阿勒真有些好奇問道:“那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很清楚當時無論是駱時行還是程敬微都沒有出現在縣城。
程敬微看了一眼駱時行說道:“漆油,我給了他們漆油。”
阿勒真聽後思索了一下認真點了點頭:“不錯不錯,你小子腦袋夠靈光,哎,要不你來給我當幕僚吧。”
駱時行實在是聽不下去,敲了敲桌子:“行了,這件事情都過去了,阿兄你不要亂來,不要再說什麼貓上仙的事情,以後也不許人供奉什麼貓上仙,問就是火神不讓!”
嗯,反正他現在是火神的祭司,就是火神在人間的代理人,通過他的嘴說出來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阿勒真忍不住打量著駱時行,認真思索:“你……不會真的是貓變得吧?”
比如虎頭帽什麼的隻是遮掩他耳朵尾巴不能長時間收回去之類的。
他一邊想著還一邊看了看駱時行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