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時行在知道的時候都忍不住問了句:“都鬆芒布吉這是在乾什麼啊?”
一天到晚就想著怎麼把霍岩從他這裡搶走了嗎?政敵的殘黨都沒有清理乾淨,他這個讚普是不想當了吧?
當然也不能說都鬆芒布吉做的不到位,畢竟對方已經不能在國內反抗,隻能跑到大周來搞事情。
估計從一開始對方壓根就沒打算活著回去,於是采取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大概就是抱著我們死了你們也彆想活的意思。
但是能讓欽陵的殘黨混進使節團這件事情本身就很離譜。
雖然結果出來跟都鬆芒布吉沒有什麼關係,但大周從上到下都默契的不去說這個。
都已經商量好怎麼出兵,前期準備工作都啟動了怎麼可能停下來?
駱時行對此還有點意外,他以為這件事情結果出來之後會有人反對攻打吐蕃的,結果居然沒人反對?
程敬微順手喂給他一顆糖說道:“之前不同意是因為能吃到紅利的人太少了,這一次幾乎是整個朝廷都動了起來,當然不同。”
上一次如果讓王孝傑繼續的話,可以想見最後大功肯定是王孝傑的,然後就是駱時行跟程敬微,其他人也就吃點邊邊角角。
吃邊邊角角就算了,問題是工作量還不低,而且眼看就要入冬,也的確不是打仗的好時機。
現在就不一樣了,基本上許多人都可以蹭上一點不說,因為如今還在準備階段,所以大家完全可以活動一下把自家孩子塞進去。
無論是大唐還是大周都不鄙視武將,甚至但凡遇到打仗還很積極,因為比較好立功,這也是當下從上到下都武德充沛的原因之一。
駱時行一想也是,他歎了口氣說道:“哎,熱鬨是他們的,我什麼都沒有。”
哦,拖後腿的貧困地區一下子得了三個,饒是駱時行此時也有些笑不出來。
最主要的是他還要趕緊回去,避免耽誤農時。
可惡,本來他還想在洛陽帶到上元節然後再回去的,這樣就能跟程敬微多相處一段時間。
結果現在就要匆忙離開,都怪吐蕃!
程敬微連忙安撫小猞猁:“沒關係,崖州距離廣州也不是很遠,至少比交州近,我那裡已經沒什麼事情,回頭我去找你。”
駱時行搖頭:“算了,刺史不得擅離職守,雖然沒人參咱們但還是小心一點吧,而且那又不是什麼好地方。”
後世的旅遊勝地如今什麼都沒有,隻有貧窮和落後,駱時行舍不得程敬微過去吃苦。
程敬微卻打定主意等把廣州那邊捋順一點,是一定要去找小猞猁的。
哪怕是吃苦,兩個人一起也比一個人強。
駱時行跟程敬微在洛陽過了個年,然後正式接受了冊封之後就匆匆又登上船離開了洛陽。
因為事出突然,這讓打好了算盤想要再努力一把,讓他們做女婿的韋氏直接期望落空,隻能恨恨等下一次。
駱時行跟程敬微兩個人從杭州到廣州一共也就用了十來天的時間,這還是船沒有滿速的結果。
饒是如此,在接近廣州港口的時候,駱時行也滿臉失落說道:“這就到了啊?”
程敬微看他這樣子乾脆說道:“我先陪你回交州,然後再回來。”
駱時行立刻笑著搖了搖頭:“那怎麼行,太折騰人了,你且去吧,反正我到了交州也要忙一陣子,也沒什麼時間。”
程敬微聽後也沒多說什麼,隻是說道:“等過一段時間國公府就建好了,到時候你可以先搬過來,至於崖州……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搞定的,你在那裡坐鎮也不能讓建設更快一些,不如先過來。”
駱時行蹭了蹭他的臉說道:“好!”
程敬微捏著他的下巴給了他分彆前最後一個吻,要不是船快要靠岸,說不定他們兩個還要來一發。
不過,這樣也好,駱時行在送程敬微下船的時候都覺得身體有點虛,要是再來一發恐怕他就真的起不了床了。
程敬微在港口目送那艘大船離去,一直到再也看不到大船的影子這才轉頭準備回刺史府。
而他下船之後,駱時行就把蕭善詩給喊了過來。
這段日子蕭善詩一直當自己是隱形人,她也清楚,駱時行跟程敬微如今是聚少離多,本來好不容易以為能聚一兩個月,結果又被打亂了計劃,肯定是要抓緊時間膩在一起的,她乾脆也不過來討嫌。
現在程敬微走了,駱時行也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當然在進入狀態之前,他好奇問道:“這次回洛陽有收獲嗎?”
蕭善詩不知道駱時行問的是哪方麵,不過她的事情本來也不多,乾脆說道:“回了本家一趟,也沒什麼,就是問了一下交州的情況,然後有長輩一點我一下,彆的……”
蕭善詩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其實我還帶回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