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洲堅持不讓封韻去醫院看望江箬, 甚至不肯告訴封韻醫院的地址,還一再強調,他現在隻想安安靜靜的陪著江箬, 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封韻已經察覺到了江洲的情緒不對勁了, 她很著急, 可是卻又束手無策。
掛斷電話之後,江洲看著江箬, “咱們先在首都待兩天,然後再一起回閩江,到時候就說你的病情暫時穩定了。”
江箬眉頭緊皺:“哥哥, 我們這樣騙媽媽, 是不對的,她現在誤以為我的病情真的惡化了, 肯定會很難過的。”
江洲露出複雜的表情,“我也知道這樣不對,我也知道媽會難過, 可是箬箬,這是我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了, 我沒有彆的辦法了。”
江箬搖頭反駁:“可是……”
“沒有可是。”江洲打斷她的話,“開弓沒有回頭箭, 謊言已經說出去了, 就不可能再收回,我相信媽會站在我們這邊的。”
江箬依然不讚同他的做法,“可是我的病情並沒有惡化, 這是任何一個醫生都能檢查出來的, 隻要我們回到閩江, 媽媽就會發現我們在撒謊。”
江洲取下自己手腕上的頭繩, 替她將頭發綁好,並聲音溫柔道:“媽媽現在擔心你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懷疑我們在說話,等過兩天咱們就回去,然後告訴她,你的病情隻是暫時穩定下來了,但後麵隨時都有再次惡化的風險。”
江箬眉頭緊皺:“可就算是這樣,媽媽也不可能去說服江蘺的,哥哥,咱們彆再折騰了好不好?”
江洲伸手替她撫平眉毛,“傻瓜,隻要江蘺答應捐一個腎給你,你以後就可以健健康康的生活下去,咱們就再也不用折騰了。”
江箬徹底被他的聲音蠱惑了,她呆呆地坐在床上,聞著哥哥身上熟悉的味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直到哥哥那張臉突然放大,並一點點的靠過來,她才意識到了不對勁,心跳也不由自主的開始加速。
哥哥他……想要做什麼?
江箬感覺到了壓迫,可這樣的壓迫隻持續了幾秒鐘,江洲就突然鬆開了她,並聲音沉悶道:“你自己乖乖的休息,我去洗個澡。”
江箬一把拉住他,聲音顫抖道:“哥哥,你……你是不是想要……對我做什麼?”
江洲的呼吸變得急促,但他最終還是搖頭否認:“放心,哥哥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見江箬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江洲卻突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現在不做,不代表將來不做,等你身體徹底好了,再好好補償我就行。”
江箬一張臉瞬間變成熟透了的紅蘋果,她伸手推了一把江洲,“你趕緊去洗澡吧,不要說這種不正經的話,我都沒答應做你的女朋友。”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給哥哥當一輩子的妹妹,這樣他就會永遠的寵著自己了。
江洲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就獨自進了浴室,他怕自己再和箬箬待下去,會忍不住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
箬箬現在身體出了問題,自己若是對她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導致她病情惡化,那自己可就真的是禽獸不如了。
不過,按照他的計劃,也不需要等太久了。
隻希望,母親不要讓自己失望才好。
江洲不肯讓封韻去探病,甚至不肯告知醫院的地址,封韻一個人在家裡,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之後她再給江洲打電話,江洲卻不肯接聽,她打箬箬的電話,卻發現箬箬的手機關機了。
封韻拿不定主意,便開始撥打江淮的電話,誰知道江淮竟然也不接她的電話。
她一個人拿不定主意,便決定去公司找江淮。
封韻作為江淮的太太,江氏的那些員工自然是認識她的,所以封韻到了公司之後,就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口。
可當封韻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看清楚辦公室裡的場景之後,卻瞬間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她根本就不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此時,江淮正躺在辦公室內的寬大躺椅上,一個穿著白襯衣的女人側著身子坐在躺椅的邊緣上,動作熟練的給他按摩。
屋內的視線雖然有些暗,但封韻一眼就注意到,那個女人身上的白襯衣紐扣開到了第三顆,江淮臉上的表情特彆放鬆,而他的手,則放在了女人的大腿上。
封韻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她手裡的包掉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讓辦公室裡的兩個人意識到了不對勁。
在看見封韻的那一刻,江淮瞬間從躺椅上彈起來,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特彆緊張,卻又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封韻這才注意到,自己那個向來儀容整潔的丈夫,身上的那件襯衣竟然有點皺,而且中間的扣子還開了一顆。
過了許久之後,封韻才聽見自己的聲音:“你是在怪我,不應該過來打擾你嗎?”
江淮以最快的速度扣好了中間的那顆扣子,轉頭看著那個穿白襯衣的女人,“還不趕緊出去,是想留下來談升職加薪嗎?”
白襯衣女人露出羞惱的表情,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略顯淩亂的頭發,動作緩慢的往門口走。
封韻這才看清楚那個女人的臉,這個女人看上去很年輕,大概隻有二十出頭的年紀。
多好的年華啊!
她和江淮相遇的時候,也是二十出頭的年紀。
在那個時候,她還是封家千嬌百寵的大小姐,爸爸和兩個哥哥都很寵她,自己想要什麼,他們就給自己什麼。
弟弟雖然年紀很小,但卻從來不像外麵那些熊孩子那樣討嫌。
有一段時間,自己想學拚魔方,卻總是學不會,弟弟看到的時候就露出嫌棄的表情,然後將魔方搶過去輕輕鬆鬆的給她拚好,並小聲抱怨一句:“真是笨死了。”
不光家裡的人寵著她,外麵的那些人也都捧著她,但凡是有她在的場合,彆的女生都會淪為她的陪襯。
那時候她覺得這樣的生活太過千篇一律,無聊到了極點。
可是自從遇到江淮之後,她的生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天晚上,她和室友一起路過學校附近的小巷子,卻遇到了劫匪,那兩個劫匪不止搶走了她錢和傳呼機,還想對她動手動腳。
正當她們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時候,江淮卻突然出現。
他和那兩個劫匪打了一架,手臂被劫匪用刀子劃傷,小腹也挨了一刀,但卻成功將那兩個劫匪給嚇走了。
她送江淮去醫院,不分晝夜的照顧他,之後兩人便漸漸地熟悉了起來。
她發現,江淮的性格雖然很強勢,不會像彆的追求者那樣卑躬屈膝的討好他,但他偶爾又很溫柔,哪怕是不經意的一個動作,也顯得特彆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