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你跟著我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被心愛的女人稱讚,隆科多哈哈大笑,笑過兩聲忽然問道:“你可見著七福晉?”
“七福晉?這倒沒注意,她在女眷中向來不出挑,老爺您問她乾什麼?”
“如果她隻是七福晉,我才懶得問,但她還是林家女,南方那些酸儒都看著呢。她沒找你說過話,或是露出什麼不滿的神情?”
“沒有。”晚上躺在床上卻要說彆的女人,李四兒不滿地往隆科多懷裡拱了拱。“老爺您怕她乾什麼?南方那是世宦名家盯著林家瞧,不過是因為他們也想走林家的老路,讓自家女兒攀上皇家,讓兒子平步青雲,但若是林家犯了錯,他們撇清還來不及,您擔心什麼。”
“你的意思是……”隆科多懂事時佟家就已經起來了,他自小被捧著長大,懂得算計皇後位置能給佟家帶來的好處,但對底層人性醜惡的理解上難免差些。
李四兒卻正好與他相反:“不就是圍了淳郡王府嗎,若是林氏女為保全家一頭碰死,您還值得擔心擔心,眼下值當什麼?南方世家最是迂腐不堪,他們要的不過是女子賢德的名聲,將來好讓他們的女兒踩著林氏女的名聲往上爬,若七福晉真敢說什麼,您隻管編造幾句胡言,到時候那些世家自然會上趕著逼她去死,都不用您出手。”
逼彆人去死,可是李四兒的拿手好戲,她在佟家逼死了那麼多妾室,再加上一個七福晉有什麼難?
隆科多念頭一轉,還真是這麼回事。當初支持太子的官員大多出自南方,所儀倚仗的就是“立嫡”,哪怕嫡子是混賬他們都支持,沒有比他們更迂腐的。
“還是你聰明!不過我也就是隨口問問,皇上都是我扶上位的,區區一個淳郡王算什麼東西,嗯?”
想到擁兵護送胤禛進宮時的場麵,隆科多又燥熱起來,再看看身上的人,手就探下去。
李四兒咯咯笑著往後一躲,被子被撐起來個縫隙,正好露出半抹□□。
連皇帝都是我佟家扶上位的,區區郡王何足掛齒?得了李四兒指點,本就不甚畏懼的隆科多越發張揚,在朝堂上發表見解,瞧著什麼不合心意就要指點兩句。
林茈玉不上朝,這些事情原本是不知道的,她忙著接戴佳氏進府,裡裡外外都要周到,還不能稍有不慎觸了雍正的黴頭,忙著忙著就忽略了前頭,然後就見胤祐喝茶的時候被氣笑。
“怎麼了,下朝回來就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府上添了個太妃,林茈玉忙著算過冬和過年的賬本,很大方地分出來兩分鐘給他。
胤祐端起茶想喝,又把茶放下:“新皇登基,理應大肆封賞鞏固人心,今日在朝堂上老八封了廉親王,十二封了履郡王,十三封了怡親王,廢太子的兒子都封了理郡王。”
康熙在時,皇子們封賞都是按照順序來的,長幼有序,但雍正這個封賞,明顯就是按照心意來,十三和他親近就是親王,胤裪掌管內務這段日子沒閒著,算是付出換來收獲,其他皇子沒動就沒動,但老八這個廉親王……
算了,不要揣測聖心。林茈玉把心思收回來:“沒封賞就沒有吧,這不是那麼些都沒有?”
“若是真沒有就算了,原是有的,被隆科多攔了。如今,他不僅是理藩院尚書,還是吏部尚書,皇上對他可信任得很。”雖說都是王爺,但親王和郡王區彆大著呢,胤祐的怨念咬著牙都能聽出來。
林茈玉抬起頭,幸災樂禍:“他們家可是‘佟半朝’。”
當初李四兒的事情,胤祐事不關己全然不管,如今隆科多踩到他頭上,傻了吧?
“佟半朝?那我倒要看看,我這位好四哥是不是真的能把半朝交給他!”
“眼下橫豎是有的,要不要妾給你指條路?”林茈玉湊過來,肉眼可見的期待。
胤祐把剛端起來的茶又放下:“你很討厭隆科多?”
“始作俑者,其無後乎?我是女子,自然能明白女子的難處,倒不指望你們男子都能明白,但不應該落井下石縱妾行凶。”
“我又沒乾過這事,你瞪我乾什麼?”胤祐脖子往後縮。
他應該沒乾過這種事吧?應該沒有。
雍正年伊始,朝堂百官會按照新帝的喜好重新排列。隆科多作為擁立新帝上位的功臣,又是新帝名義上的舅舅,他的弄權之路達到了頂峰。
但走到頂峰隨之而來的自然是下坡路,走下山還是滾下山,就不由他自己說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