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無雙郡主17(二更)(1 / 1)

“弟兄們跑起來,跑起來!豆芽菜,發什麼愣呢,繼續跑彆掉隊!” 陸方邊跑邊給其他人鼓勁。 晨跑的隊伍裡數他體質最好,又學過些拳腳功夫,威望更是最高,由他擔當教官無一人反對。 蘭疏影抱著奶糖,懶洋洋地躺在屋頂曬太陽。 “這小狗好像自從上路就萎靡得很。” 無影悄無聲地出現在她身後,打量著她手底下好像沒氣了一樣的奶糖說。 蘭疏影一想,好像的確不太正常,這小東西平時不知道多活潑。 她皺眉回想了一會,肯定地說道:“好像是從我們遇到他倆開始的。” 因為她清楚地記得,在她出手救下孫綺夢和胡青之前,奶糖還在車上跟她做遊戲來著。難道是生病了?蘭疏影認真考慮起讓胡青改一次行,充當獸醫給奶糖看看。 某個房間裡的不知名生物:z,z,z……阿嚏!……嗯有人在想我? 奶糖半睜開眼迷蒙地看看他倆,轉過頭繼續睡覺。 蘭疏影撇撇嘴:“我看它沒事,就是懶。” “……” 無影深以為然地點頭。 “豆芽菜!”陸方一聲大叫。 兩人往下看去,原來是那個最小的孩子摔倒了,膝蓋摩擦在沙地上,血肉模糊的碗大傷口粘著破碎的布料和砂礫,一看就很疼的樣子。 孩子臉下臥著兩團青黑,麵色慘白地側臥在那兒,緊咬下唇,疼得冷汗都出來了也沒哼一聲。 “快把南嫂子叫過來!”陸方吩咐手下說。 蘭疏影走到他身邊,“寨子裡有醫者嗎?我看他好像還有彆的不適。” 陸方為難地搖搖頭:“醫者太珍貴了,我們哪找得到,不過豆芽菜的娘會點醫術,平時我們有些頭疼腦熱的都找她治,那,南嫂子來了!” 他們說的“南嫂子”是個身材纖瘦的少婦,肌膚細滑,五官秀麗,她穿著一條樸素卻一塵不染的衣裙,行走時如弱柳扶風。 她的每一步都臨著上個腳印的邊緣,就連急切時動作也是一絲不苟的,顯然受過極高規格的教育。 隻一眼,蘭疏影就確定了,這是個貴女。 又注意到她鬢邊插著一朵白花,原來是個寡婦。 “豆芽菜”見了她才露出點淚花,蹭到她懷裡叫了聲娘。 少婦給他處理好傷勢,把孩子抱到陰涼處歇息,與旁邊人說了幾句,受了對方的指點往蘭疏影這邊走來,顯然有什麼事想說。 她行走時習慣性地微微垂著頭,走到近前才與蘭疏影視線相接。 就在看清她麵容的一瞬間,少婦吃了一驚,脫口而出:“香兒!” ****** 飛魚最近很鬱悶,這種鬱悶在那個小冤家留書出走之後與日俱增。今天又挨了王爺一頓臭罵,他在酒館裡坐定,打算借酒消愁。 近來天武王府是多事之秋,一切就是從阿湘留的那封信開始的。他沒親眼看過,隻知道王爺看完之後呆坐了半天,然後突然開始調查起當年的事。 他不太明白,王爺不是早就放棄王妃了嗎?因為獨孤公子的事…… 飛魚灌了半碗酒入喉,想不透,還是想不透,最後通紅著眼惡狠狠地罵了一嗓子:“阿湘,你個小混球,彆讓老子逮著你,不然吊起來揍哭你!” “嗬嗬,閣下說的可是那位王府貴客,阿湘公子?” 鄰桌一個模樣美豔的男人露出招牌式的笑容,飛魚看得一恍神,忽然驚醒:“沒錯!你見過?” 鐘六爺搖搖杯中酒,笑道:“見過,當然見過,他還與我打聽了三件事呢。” “不過,我隻願說給王爺聽。若是王爺肯賞光,酉時鄙人在芙蓉坊靜候。” 而蘭疏影並不知道這一幕,如果知道的話,大概會給鐘六爺頒發一個最佳小助手獎。 金錢寨離京都不算遠也不算近,因為中間有山阻隔,不好修官道,附近又民風彪悍,匪盜不絕,所以不是行商的首選路線,十天半個月也來不了一窩肥羊。 不然寨民們也不會餓著肚皮去打劫胡青他們兩個小娃娃。 蘭疏影賣掉戚五少輸給她的那些財寶之後手裡大約有六千兩銀子,支撐這些人的生活和訓練所需綽綽有餘。 除了定期下山搬運物資以外,他們拚儘全力,利用山上的一切去鍛煉身體,比如跑步,攀山,負重登階,舉重,胸口碎大石…… 呸! “陸方!你再表演碎大石我就讓你變成碎石!” 她吼完一嗓子,剛要繼續看信,眼前就遞來一碗熬得清亮香甜的湯。“香兒平日訓練辛苦,這是剛燉好的雪梨湯,來歇息一會兒,潤潤喉。” 在旁邊做準備活動的豆芽菜哼哼唧唧地吃味道:“娘親你就會偏著姐姐……” 現在不能再叫他豆芽菜了,人家其實有名有姓,叫獨孤耀,與蘭疏影是同輩。 他的父親就是獨孤雁的親二哥。 耀字,取於光宗耀祖,從南嬸口中得知,獨孤老將軍病逝後,全家靠耀兒的父親撐著,舅舅年富力強,本在軍中有職位,誰知道一天忽然就倒下了,請來的醫者說是舊疾複發! 南嬸當然不信,自己檢查發現是中毒,可她無力去解,一家人四處尋醫,舅舅是在睡夢中死在路上的。 後來南嬸和耀兒跟家仆走散,被搶進金錢寨,她是新喪偶的寡婦,碰了她怕遭晦氣,加上她會些醫術,就被大當家安置在後山帶著兒子獨居。 蘭疏影在耶羅香的記憶裡確實找到了這位舅母。應該是在耶羅香四歲左右,她來王府探望過她們母女倆。 雖不記得她的麵容,可這通身的貴女氣派做不了假,而且她口中關於將軍府的種種與獨孤雁說給女兒聽的也都對得上,便認了她。 耀兒是個好孩子,蘭疏影記得他從不逃避訓練,休息間隙嘴裡還時常念念有詞,後來才知道他是在溫習南嬸教的功課,那天會摔倒也是因為夜裡用功睡得晚了。 “他說要給我掙個誥命,不管多危險都要給他爺爺和父親翻案……”南嬸看著那個在泥地裡摔爬的身影,心酸得潸然淚下。 蘭疏影心裡一動。 如果說這是獨孤耀作為獨孤家後代的心願,它會不會也是耶羅香想要做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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