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妖女的心願13(推薦票滿1000加更)(1 / 1)

轉身那一刹那,蘭疏影聽到少年痛徹心扉的嚎叫,他撲上來想抓住她,可她頭也不回地踩上窗沿飄飛而去。 裂帛聲一過,緊攥在少年手中的隻有一截殘缺的豔藍色衣角。 …… 你我二人,當如此衣。 …… 他恍惚讀懂了少女沒有說出口的話。 為什麼…… 為什麼?! …… 狂血湧動,少年呼吸粗重,盯著那抹越來越小的藍影,儼然陷入魔障。 霍三少見到此景,第一反應是目露欣喜,他終於激活狂血了,太好了,姐姐一定會很高興! 少年的嘴唇咬出了血,一拳擊向蘭疏影方才踩過的那塊窗沿,木屑橫飛,鮮血橫流卻不覺疼痛,竟然抬腿向她離開的方向追去。 小祖宗,這可是十幾米高的樓! 霍三少嚇得玉麵煞白,還是方流雲機警,一根銀針紮上去,江燕回應聲倒下。 “唉,孽緣,孽緣……” 方流雲歎息著把少年交到霍三少手裡,後者疑惑地詢問的時候,方流雲隻是擺手:“方某也隻是今天才認得她,這是他們二人之間的事,三公子還是等燕回醒了親自問他吧。” 也隻能如此,霍三少鎖緊眉頭向他道了謝,小心地把江燕回扶上仆人駕來的馬車。 疑真疑幻,如夢如煙。 他看著少年昏迷時還緊攥著不放的那塊豔藍衣料,不知為什麼,他隱有所悟,或許這兩人之間的糾葛根本不是割袍所能斷卻的。 以後他或許還能見到那個名叫血薇的姑娘…… 隻希望這家夥醒來後能少些事端吧,霍三少煩躁地揉了揉額角。 蘭疏影走得很乾脆,當天就快馬加鞭去了下一個城市。 奶糖默不作聲地看了這麼多天,被主人的冷麵嚇得一直不敢吱聲,現在聽見她哼著小調,好像心情很不錯的樣子,終於鼓起勇氣問:“主人主人,這是為什麼呀?” 蘭疏影現在確實心情不錯,因為終於不用陪著小白兔了。 莫雪薇不是希望讓江燕回知道真正的江湖是什麼樣子嗎,那麼她就來做江燕回的老師,帶他好好看看這片江湖。 但是想把一隻兔子馴養成猛虎可不是簡單的事,她首先要做的是打破江燕回純真的認知,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好人也有壞人,除了大俠也有小人,不要隨便輕信找上他的都是好人,也不要先入為主地認為誰是壞人。 隻不過她沒想到,江燕回居然這麼快就對她動心了,比她預料得還早些。他沒像劇情裡那樣到處招惹是非,可是神經病教主尾隨在後麵,而且打亂了她的安排。 蘭疏影能感覺到後麵還有尾巴在跟著,可能是飛鷹堡的人,也可能是教主的人,對方沒有露頭,她就假裝沒發現,騎著小馬安逸地走在路上。 說實話,沒了江燕回的拖累,現在她一個人自由自在的,舒坦多了,心情一好,也樂得跟奶糖說話。 “你不覺得這是破壞劇情最省事的辦法嗎?” ??? 奶糖一臉懵圈。 直到蘭疏影到達下一座城市,通過飛鷹堡的駐點向霍堡主和江家各傳了一封信,奶糖隱約明白了她的意圖,狗腿地湊上來狂誇她高明,厲害,聰明…… “行了行了,這些話我都要聽吐了。”蘭疏影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江燕回已經被送回江家,自他從昏迷中醒來之後就一直呆坐著,盯著那塊衣料不說一句話。 霍三少把情況跟姐姐說了,江母聽說兒子激發了狂血,可以修習江家絕學了,還有了喜歡的姑娘,正欣喜時,又見弟弟猶猶豫豫的樣子。 這一問,滿心歡喜頓時化為憂心忡忡。 接下來江燕回的表現也正合了她最怕發生的事情——小七性子最是純善,也最是執拗,他如果認定了某個姑娘,怕是一輩子都不會改變心意。 可這姑娘,唉…… 她把江家主和向來疼愛江燕回的幾位少爺都叫了回來,一群人圍在一起,商量怎麼幫江燕回治好這相思病。 “那還不簡單,小七看中的是哪家姑娘,我們現在就去下聘,幫他把人娶回來,讓他天天看著,哪有那麼多麻煩的……”性子最急的老三最見不得弟弟難過,當即說道。 霍三少白了他一眼,暗歎這不是他姐姐親生的兒子就是蠢,“他看中的姑娘叫血薇,方先生說那是崐南聖教的左使。人家姑娘對他不一定有那心思,我去接的時候,她巴不得我早點把人帶走。” 何止是盼著他趕緊走,小七被她拋下的時候情況何等慘烈,他都不敢跟這幾人說。 兄弟幾個頓時啞巴了。 當今中原武林,以三大勢力為最,當先的是南方流月城,其次是北方飛鷹堡,最後是段樓。 除了那段樓有些特殊——從樓主段夜明十幾年前突然失蹤之後,沒有接班人,手下人爭權奪利,把段樓弄得四分五裂,烏煙瘴氣,也有人選擇與人為善,進入世俗。算是個亦正亦邪的存在,而其他兩個勢力都是正道的代表。 小七是江家和飛鷹堡的後代,兩邊都把他當寶貝疙瘩,十幾年來都沒出過江家,一直被保護得很好,他們也問過江母對他的婚事是怎麼打算,江母每次都露出懷念的神色,沒有正麵回答過這個問題,隻說已有安排。 沒想到他這第一次動心,對象就是魔教的妖女,也不知其秉性,這讓他們怎麼好開口說支持? 江燕回沉默地坐在人群之外,不聞不問,雙眼僵直,像個石頭人。 剛剛因為三哥的建議而亮起來的眼神瞬間熄滅下去。這變化太快,隻有一心撲在他身上的江母注意到了。 江母心裡發苦,長吐出一口氣,心道,為了兒子,隻有對不住蘭姐姐了。 她堅毅地說:“明揚,姐姐交給你一件事,你去查查這姑娘的身世和過往,如果真是個好孩子,便成全了他們也無妨。” 江家主沉吟道:“嗯……崐南聖教雖然名聲不好聽,可這什麼正道邪道,我們兩家都知道其中的把戲。他們已經多年未踏足中原,素來井水不犯河水,若隻是娶一個左使,我們倒還扛得住。” 語氣裡也是讚同了妻子的話。 這時一隻信鴿停在窗口。 江家主擰眉,展開信閱罷,表情難辨喜憂,他把紙交給江母:“你也看看吧。” 幾人圍上來一看,那紙上是有些潦草的字跡,依稀能看出是女子所書。 ——“若想見我,能打贏我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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