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傑超又要衝上來打她,卻聽她慢悠悠地說:“你可千萬彆動粗啊,我就一靠臉吃飯的,你把我這張臉打壞了,我拿什麼去從那些公子哥手裡騙錢花?”
這可算是踩到了蕭傑超的痛點。
他喘著粗氣在原地跺腳,“好!你好樣的!”
蕭傑超瞪了妻子一眼,惡狠狠道:“你好好勸勸她,可想清楚了,老子的生意要是能起來,咱們以後還是大魚大肉,要是起不來,哼,那就一起上街要飯去!”
“我現在,就缺一筆啟動資金。”
說完這句話,他扭頭就走。
蕭母正在愣神,突然感覺有人在動她頭發,低頭對上女兒糊滿紗布的臉,她被女兒眼裡的恨意驚呆了,“小曼,你……?”
蕭曼希清楚自己的母親有多懦弱怕事,可是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全家在逃債的路上,她現在這個鬼樣子又不方便露麵,隻能指望這個膽小鬼了。
“媽……”她摟住母親的肩膀,問:“你真覺得他的生意還能起來嗎?”
一句話,痛擊心靈。
蕭母從十六歲跟著蕭傑超,她沒讀過書,見識短淺,從小就對外麵的世界抱有濃厚的恐懼。她知道自己除了長得好看以外什麼都沒有,而蕭傑超就不一樣了,他一直很有主意,輕而易舉地就能把日子過好。
作為枕邊人,蕭母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丈夫不是個好人。
跟他做生意都要做好被扒一層皮的準備。
她也知道,自家這些年之所以能發展得這麼好,多半是靠妹夫扶持。
這個小女人不清楚蕭傑超在外麵做了什麼事,隻隱約聽過幾句醉話,似乎是他惹惱花彥博,招來對方報複。
是啊,如果蕭家弄成這樣真是那個人的意思,還能起來嗎?
蕭曼希說:“你知道他做過什麼嗎?”
她坐在地上,眸光冷淡,手臂環著母親,腰肢構成一道柔美的弧線,整個人似乎是放鬆的,又透著陰冷殺機,像一條剛剛蘇醒的美女蛇。
“你記不記得,他每個月都要去看姑姑好幾次,你想想他是個什麼玩意,真是因為兄妹情深嗎?不可能的,我告訴你吧,其實姑姑早就有幾率醒過來了,還是被我發現的。”
蕭曼希彎起嘴角。
但從表麵看起來隻是紗布微微一動,藥草的汁水被擠在一個點上,綠意更濃了。
蕭母叫了一聲,很驚訝。
蕭曼希幽幽地說:“可她不能醒啊……她要是醒了,姑父很快就會知道當年她為什麼會一睡不醒。”
蕭母心裡想著,她變成植物人的時候你才出生多久啊,哪會知道這麼多,但她還是問了出來:“為什麼?”
那種感覺,就像冥冥中有人在暗示她:這個問題一定要問。
不然,就像是被骨頭卡住了喉嚨,難受得很。
“當然是你的好丈夫乾的了,”蕭曼希放低聲音,語氣卻詭異地輕快起來,“他偽造出一些好玩的東西,讓那個傻女人相信姑父出軌了,背叛了他們的愛情,聽說她那時候還差點抱著花枝一起跳樓,可惜後來居然沒帶著。”
她撇撇嘴。
“哼,你老公每個月都要關心她會不會醒,什麼時候醒。大概是六年前吧,我發現她的手指在動,就像電視劇裡拍的那樣,植物人的手指一動,不就說明人快醒了嗎?”
蕭母聽了,戰戰兢兢地問:“那……然後呢,他又做了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咯,就是瞎編,讓姑姑相信姑父心裡沒她了!他編得像模像樣的,把花枝的情況也添進去,反正就是要讓姑姑聽著,知道那父女倆跟彆的女人組成三口之家,還過得有滋有味的,早就沒她的位置了!”
蕭母感覺自己的嘴好像不受控製了,蹦出來的話根本不是她想說的。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說:“可是花彥博的聲音她應該也聽得見吧,為什麼還一直誤會他?”
蕭曼希咯咯直樂,眼裡還有對花母的嫉妒之意:“那還不簡單,買通那裡的護士就好了!”
“如果是花彥博要去看她,那就提前給她注射藥物,讓她真的睡過去,當然什麼也聽不見了。你不知道那有多好笑,那麼一個優秀的男人站在她床邊說情話,可她睡得就像頭死豬一樣,真是浪費。”
蕭母的聲音再度響起:“他再優秀,那也是你的長輩,你該不會是……”
蕭曼希對母親翻了個白眼,不耐煩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說話怎麼那麼不討人喜歡!哼,要是我能早生二十年,花彥博一定是我的,哪有姑姑的份?”
“隻有他這種又好看,又專一,還多金的男人,才配得上我,平時在我旁邊飛的那些蒼蠅簡直一個比一個惡心,哪能跟他相比?”
接觸到母親震驚的眼神,她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趕緊把話題扯了回來——
“咳咳,我跟你說這麼多乾什麼?直說了吧,你知不知道,蕭傑超這次可是惹大麻煩了,還有臉說我不小心,他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
“有人在醫院裡裝了竊聽器,把他跟姑姑說的話都錄下來了!你想想花彥博對姑姑有多好,怎麼可能會放過他,還想東山再起?他就做夢去吧!”
蕭母說:“我們三個是一家人啊,他是你爸爸,你怎麼直呼他名字?過去他賺的錢沒少給你花吧,你要是手頭還寬裕,不如給他一部分,我們在一起好好的,換個地方住,讓他重新開始。”
“一家人?誰跟他一家人?”沒想到這三個字刺激了蕭曼希,她突然爆發了:“我根本沒求著你生下我,要是投胎之前能選擇,我死都不想當他的女兒!”
“你見過把未成年女兒推出去陪酒的爸爸嗎?嗬嗬,你女兒,十二歲被他的大客戶摸遍全身,十三歲就當了人家的情婦啊!對了,我親耳聽見他在電話裡答應彆人,說下個月就把你騙出去,讓那個人嘗嘗你的滋味。”
“你好好想想,前陣子他是不是勸你出去旅遊,特彆殷勤,還幫你包了導遊?”
蕭母似乎已經被震住了,愣愣地看著女兒。她覺得一切都很虛幻,想捂住耳朵,可是連手都抬不起來。
她是造了什麼孽嗎,為什麼會這樣?
蕭曼希冷睨道:“你該感謝花彥博才對,要不是他毀了蕭氏集團,現在的你還說不定在誰床上哭呢。”
“彆聽蕭傑超那些鬼話了……我手裡確實還有錢,你現在隻有一條路,就是丟下他,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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