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害遺千年,如果魏鬆柏那麼容易就死了,蘭疏影反而覺得不對勁。
見章平大約明白過來,蘭疏影說:“魏鬆柏是臣子,他總不可能大庭廣眾地衝過來撕那個冒牌貨的麵具吧?你是跟在陛下身邊的人,一定不能露出膽怯,否則他定會更加懷疑,不依不饒。”
告誡完他,蘭疏影又給了一記甜棗,誇讚道:“像你今天應對他的那幾句話,就說得很不錯。”
她人在內廷,但是章平手下的小太監們也可以是她的眼線。
所以章平的那些話她都知道。
章平苦笑著說:“娘娘快彆打趣奴才了,奴才實在不知道下回該怎麼應付他,老匹夫連這種招數都能豁出臉去使,現在肯信他的人想必不在少數了!”
蘭疏影看著大花,似乎在發呆,似乎在考慮對策。
直到大花忍不住了,在她手腕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她緩緩開口:“辦法我是有,順利的話還可以將計就計,反過來除掉魏鬆柏……”
章平和大花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又聽見她說:“隻是不知道陛下敢不敢讓我用。”
“娘娘這話怎講,是有什麼難辦的嗎?”章平看出大花想寫字,所以主動替他問道。
蘭疏影欲言又止。
似乎這個法子著實關係重大,讓她不敢輕易動用。
“讓我再考慮考慮吧。”
她笑得有點勉強。
一向漂亮有神的鳳眸也像染了一層淡淡的灰霧,說完,她就獨自走進內室,還反鎖住房門,把大花也關在外麵。
……
魏鬆柏離宮之前給幾個同黨使了眼色。
過了一陣,幾個人在一處秘密基地碰麵。
先有人抱怨他行事太沒分寸,沒能一舉揭穿,反而打草驚蛇。
又跳出一人質問魏鬆柏,他怎麼知道有人冒充皇帝,證據在哪裡?
魏鬆柏把自己聽到秘密的經過告訴了他們。
得知是張閣老喝醉酒泄露的,大家信了,又問他的打算。
魏鬆柏也很愁難。
今天沒能成功,現在他連家都不敢回了,生怕再跳出一個刺客來取他的腦袋——他可沒有第二個雙胞弟弟來替死。
“還需從長計議……”
魏鬆柏坐下猛地吸了一口茶水,眉間愁雲不散。
他的計劃很周密,手下也都得力,到底是哪裡露了馬腳呢?
有沒有可能,他隻是被懷疑的對象之一,宮裡是在詐他?
可是一想到弟弟那具無頭屍體,魏鬆柏打了個哆嗦,暗想,無論如何,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個地位,進一步榮華富貴,退一步……
不,他絕不可能退!
……
章平當晚就得到了來自坤寧宮的指示,心裡略微一沉。
對於娘娘白日裡為什麼這樣猶豫的原因,他似乎猜到了幾分。
眼看著再過三天就是一個大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