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金剛來敲她的門。
他還是隨身帶著手帕,一見她開門就先遞帕子,眼神特彆執著。
蘭疏影看了看。
手帕做工還算精致,正中間繡著一朵漂亮的太陽花。
她剛才抽空查了一下金剛老家的習俗。
這手帕,恐怕是大個子他自己繡的……
很有意思的習俗,他們族裡的青年在情感婚姻方麵有一條準則:絕對不勉強自己,如果遇不到喜歡的姑娘,那就單一輩子也沒關係。
要是遇到了,他們會把跟這個女孩最符合的一種花繡到手帕上,然後,把手帕送給她。
太陽花,象征著樂觀勇敢,活潑與熱情。
跟喬娜確實很合。
但是……腦補了一下這個五大三粗的獠牙壯漢拈起繡花針,埋頭做繡活……
蘭疏影總感覺好像哪裡怪怪的。
金剛把手帕往這邊推了推。
她誠懇地誇讚它漂亮。
大個子一聽立馬就紅了臉。
他眼神飄忽,甕聲甕氣地哼出一句:“喜歡,就送你。”
蘭疏影微笑著,堅定地搖頭。
“喜歡,但是我外公說不能隨便收人家東西,而且我現在隨時可能被人暗殺,可不敢分心。”
她的手搭在門把手上,抱歉地開始送客。
“不好意思,我的傀儡還沒修補完,如果沒彆的事,我該繼續工作了。”
蘭疏影其實有試探這個大個子的意思。
細想喬娜遇害之前,金剛曾經幾次跟那對情侶湊在一起說話——平時他們可沒那麼好的交情。
如果他是因為跟喬娜表白失敗,由愛轉恨,成了那兩個人的同盟呢?
“暗殺?!”金剛憤怒地吼叫起來,“誰敢殺你!”
“瑪麗?路加?柴寶瑜?還是地上的哪個賤種?你說清楚!”
青年的眼珠凸出,通紅可怖。
說話時,白汽擦著他的獠牙過去,氣霧後麵閃過一星森冷的反光。
金剛是個大嗓門,被點名的人其實全都聽見了。
不過除了問心無愧的瑪麗敢走過來,另外兩個假裝沒聽到。
“該死的,這頭蠻獸怎麼想到下來了,他不是在上麵研究他的土嗎!”路加滿腹牢騷地給女友發了一條信息。
柴寶瑜冷著臉回道:“回來得正好,他這個人,頭腦簡單,好騙,我很快就能讓他加入我們!不管怎麼樣,喬娜必須死。”
路加在這一點上顯得更有信心:“你來我房間,我們一起看機關圖!”
“你還有這個?!”
柴寶瑜很驚訝,同時忍不住埋怨:
如果他早點把機關布置都說清楚,前麵也不至於讓傀儡硬頂,更不會連累她欠債!
路加沒發現女友的不滿。
他得意地說:“那當然!都是我爺爺留下的,雖然隻有殘缺的一部分,不過我認為這已經足夠了,我讚成你的觀點,喬娜必須死!”
殘缺的嗎?
經過這個解釋,柴寶瑜心裡隱約好受了一點。
她反鎖了路加的房門。
為了防止金剛從外麵暴力強拆,她還開啟了房間的防衛係統。
看著路加捧出來的破舊圖紙,柴寶瑜兩眼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