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奶糖的怒火,天罰之眼突然心虛。
“不是我……”
“我主人還在等我回家呢,你居然抓我!!”
“那個,我沒有……”
“你說沒有就沒有了麼?證據呢!”
天罰之眼眨了眨自己,乾巴巴地辯解道:
“……這是誤會。”
奶糖才不管是不是誤會。
反正它很生氣。
寶貴的時間就這樣被耽擱了。
不是說“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嗎?
那它被這個該死的魚鉤釣上來,主人在底下要等它多少個日夜呢……萬一她記仇了,以後……嗚嗚嗚!
星鑽貓腦補著自己的未來,悲從中來,抹一把臉,拍一下地,再抹一把,再拍一下,把這片林子震得到處是溝壑,樹木東倒西歪。
老者和童子是站也站不住,躲也沒處躲。
最後,他們被震到兩個坑裡,隻露出肩膀以上的部分。
要說這兩個坑啊,那是相當精妙。
形狀和直徑正好合了他們倆的體型。
你說這不是專門給他們準備的?
看看天罰之眼拚命眨眼的頻率吧,估計它也不信。
“這個……”
天罰之眼很糾結。
偏偏這事鬨的,還就是自己手下辦砸了事——天底下那麼多違法亂紀的都沒抓著,硬是挑了個最硬的刺頭上來,唉!
好在,這隻大眼還算機智,知道從最薄弱的點去攻心!
它認真地說:
“我覺得你可能不太了解這個位麵的法則。”
“咩?”奶糖迷惑。
把害它的混蛋填進坑裡,看著他倆灰頭土臉的樣子,它的火氣就消得差不多了。
現在最大的顧慮是:
回去怎麼跟主人解釋?
不解釋清楚吧,一定會被她捉弄;
要是照實說,那就更慘了,多丟臉啊!
“就是……你現在回去,應該還能趕得上陪蘭大人吃個夜宵……”
“嘎?”
奶糖琢磨出味兒了。
它低下頭,看了一圈這暴風過境的場麵,突然臉有點燙。
“那,我送你回去?”
天罰之眼的態度很和善,頗有一股哄熊孩子回家坑自己爹娘的感覺。
“不了吧,呃……你告訴我方向,我自己想辦法就行。”
土坑周圍蠕動幾下,伸出一條蓮藕似的小胳膊。不同於師父臉上的灰敗,童子的眼神還很靈動,他乖巧地笑出一對酒窩,指著天邊說:
“您請那邊走。”
一個“您”字,可謂深深地映透了戰敗者的覺悟,保命的精髓。
天罰之眼還是想保住這兩個手下的。
它主動放出光帶在前麵指路,巴著奶糖快走,還怕奶糖走岔了路再鬨出什麼事端。
從大眼珠子這裡知道,兩界的時間流速差不多,奶糖大概放心了,哼哼唧唧,穿戴起白貓殼子,小腳腳踩上去,滑向光帶末端。
奶糖走後,天罰之眼看向老者,問:
“邵陽城鄧家長女,是你定下的弟子麼?”
老者被天道威嚴震懾,本能地低眉順眼道:“是。”
“撤掉她的情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