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孔雀:???
“我……”
他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爭辯什麼,管家就順手把房門關了。
燈光在“他”背後亮起來,眸光清冷,在少年臉上一掃而過。
沒有明說厭惡,但是比說出來的效果更好。
這態度,好像他是一隻討人嫌的臭蟲,讓人多看一眼都難受。
小孔雀愣了好一會。
左邊住的廚娘、更左邊的車夫,還有右邊住的洗衣女工,齊刷刷地盯著他看戲。
最後,小孔雀氣呼呼地跑上樓,去找他金主了。
蝴蝶夫人還沒睡,噙著笑在門口等著小孔雀跑過來。她對這場爭寵大戲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
包括蘭疏影在內,底下的幾個人都聽見了她是怎麼溫聲哄人開心的,小孔雀在她麵前也格外溫順可人,羞羞怯怯地跟她進屋……後麵發生的事,大家就無從得知了。
蘭疏影不是真正的管家,當然不會為這個去吃醋,她倒是很想放靈識過去,聽聽那兩個角色私底下會說些什麼,跟她之前的扮演一樣嗎?
然而,自從她進了管家的房間,靈識就受到限製。
她最多隻能看見外麵的走廊,再往上就會被擋住了,隻好作罷。
按照第二個任務的要求,她現在應該乖乖去床上躺下。
“安心睡個好覺”。
不過,她想先把這個房間搜一遍。
房間麵積很大,包括獨立的洗漱間,整體色調和布置透著冷淡疏離,管家的東西不多,她很快就翻完了。
奇怪的發現如下:
1、垃圾桶裡的一張白紙;
她把白紙按照模糊的折痕還原回去,不出所料,果然是藥包的款式,隻是裡麵沒有藥物,多半是已經被人用掉了。
下藥的人很謹慎,他事後把紙包放在水裡洗過,殘餘的藥已經被衝走了,隻剩這份濕噠噠的包裝紙。
蘭疏影偏向於認為下藥者就是管家自己。
因為房間鑰匙在她口袋裡,房間裡也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可惜她暫時還不知道那份藥是下在哪裡了。
2、一張泛黃的合影。
合影中的兩個人,分彆是蝴蝶夫人和少年時期的管家。
奇怪的是,照片裡的少年管家竟然麵色憂鬱地坐在輪椅裡,女人站在他身後,一隻手搭著他肩膀,似乎在勸慰他。這個畫麵被照相機誠實地記錄下來。
背麵用鉛筆寫了拍攝時間。
蘭疏影根據房裡的日曆估算,那是兩個人在歌劇院相識之後的第二個月,小情侶最適合撒狗糧的時候……
照片拍攝於11年前,也就是說,他受傷坐輪椅的時候,離他擔任蝴蝶夫人的大管家,還差小半年左右——唔,他得到工作就是在這次受傷之後?或許有什麼關聯。
至於最後一個發現,是劇情突然生成的。
蘭疏影記得,她剛進來的時候茶幾是空的,就在她開始搜查之後,那裡突然出現一本日記。當然是管家親筆書寫的,時間線是今年。
內容麼……
蘭疏影認為它沒什麼實際價值。
一半是工作總結;
另一半,是舔狗日記。
她沉著臉看完,心裡眼裡,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
舔狗不得house。
“滿意你看到的東西嗎?”
幻境主宰突然出現,還帶來一句經典霸總發言。
蘭疏影放下日記,麵無表情地反問它:“如果我說不滿意,你會多變幾份證據出來嗎?”
“好好動一動你的小腦瓜……怎麼可能呢?”
“嗬。”她果斷索要任務獎勵,“管家的記憶呢?”
殘缺的也行,反正她要拿到。
“等你完成了再說吧!真讓我意外啊,你這個人看起來愛乾淨,居然不洗澡就……”
又來了,一點都不高明的轉移話題。
蘭疏影翻著白眼,跑去衝了個戰鬥澡。
期間幻境主宰又在她耳邊念叨。
比如“沒有廉恥心,居然當著陌生人的麵清潔自己”等等。
氣氛好像有點怪怪的。
蘭疏影一忍再忍,最後掄起小板凳砸碎鏡子,打斷了對方的喋喋不休。
碎片裡是無數個頭發滴著水的青年,抬起眼,笑得有些古怪:“那個,這盤遊戲,我發現了一個很大的漏洞。”
“不可能!”幻境主宰立即反駁。
“怎麼不可能?哦,你想說,貪婪大人製作的幻境不可能出錯?但是他老人家又不靠這個吃飯,隻是做著玩的東西,添一點他的私人風格進去,好像也很容易理解。”
蘭疏影把小板凳扔到角落裡。
空曠潮濕的浴室裡,一聲巨響。
靈識“看見”隔壁的廚娘和車夫打開門進了走廊,泛紅的臉上掛著好事被人破壞的怒氣。